斯内普墨黑的眸子直视着他们，声线沉着缓慢而坚定，仿佛述说着某种真理。“他赐予亘古的黑暗和永远的安宁，——对每个生命。无论你的灵魂是腐朽或者纯净，最终能接纳你的，只有死神的怀抱。无论你活得高贵或卑贱，死神会给予你最终的公平。”

    莉莉愣住了。

    万墨也愣住了，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它是那么的快速，快到还没有被人发现就转换成别的东西在墨色的眸子中沉淀。

    “很新颖的观念。”他柔和地笑着，墨黑的眸子和柔顺的黑发映着白皙细致的面容仿佛全身都在折射着微光。那笑容让人感觉到轻柔的温暖，就像春天的风，又像来自深渊的一线曙光，带着不可思议的诱惑。

    斯内普嘴角讶异的张了张，但立刻又闭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墨尔斯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竟然如此的……魅惑人心？

    见鬼——

    斯内普马上把这个词汇逐出脑袋，他一定是论文写太多抽风了！

    “哦，梅林！墨尔斯，如果你经常保持着这种微笑，霍格沃兹的全体男生都会因为打光棍而诅咒你！”莉莉夸张地捂住心脏，碧绿的眼睛亮晶晶地。

    “莉莉，”斯内普皱着眉毛用指节敲敲她面前的桌子。“我以为你是个淑女。”

    “别这样西弗勒斯，难道你不认为那笑容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魅力？”莉莉也用手指敲敲斯内普面前的桌子，辩驳她只是在述说事实。

    不过等到她回过头来，再次看到了笑的像平常一样温和有礼的赫奇帕奇就泄了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瞬间的绮丽？”

    小姑娘莉莉把头磕在书桌上翻翻上眼皮。

    第27章 马尔福

    当距离卢修斯从霍格沃兹毕业只有不到4周时，高贵的马尔福家的族长，铂金大贵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宣告离开人世。

    “不是。”斯内普直视面对年轻的铂金贵族，平静地说。

    卢修斯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他捂着脸重重地坐向沙发，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连那头美丽的铂金色都有些失去光泽。

    “不是死于龙疣梅毒？”他把脸埋在双手中，沙哑的嗓音似乎带着咽呜。

    “卢修斯，我确定不是。估计在世上已经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龙蜒草和喷嚏草的淬取液加入适量的紫水晶粉末能让不幸染上龙疣梅毒的生物皮肤呈现蓝紫色。你父亲的死亡和龙疣梅毒没有半点关系。”

    “我就知道……”卢修斯从手掌心里抬起脸来，灰蓝色的瞳孔涨着血丝。一向身体健康，风华正茂的父亲去了一趟国外，回来就已经病入膏肓陷入昏迷，在圣芒戈短的的两天就去世，这其中怎么不会有问题？

    斯内普没有出言安慰，他知道卢修斯需要的不是同情。

    “请恕我冒昧，出事的时候令尊和谁一起？”

    卢修斯愣了愣，他苍白的脸突然白得几乎透明。

    “我猜测——是黑暗公爵？”斯内普神色凝重，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是……的，但是——不！西弗勒斯，那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做，我的父亲是他最忠实的左右手，是他从学生时代起就最好的朋友！”卢修斯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暴躁地低声咆哮。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

    “也许……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发现了什么必须隐藏的秘密。”

    卢修斯大力地做了两次深呼吸，他把大量的空气吸进肺里，再缓慢地吐出。他好像把烦操也吐了出去，渐渐平复了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灰蓝色的眼睛回复清明。

    “我记得——父亲临出发的时候对我说了很奇怪的话——”他站起来，理理有些凌乱的铂金色长发，在大厅里缓慢地来回踱步，“他说——‘我一向以为布莱克家并不那么聪明，看来我错了。呵，其实世代斯莱特林家族出了个格兰芬多也可以合理’。他还特意提醒了我一句从我懂事后就没有再说过的话——一个马尔福从来就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卢修斯沉默了，他停住脚步。

    黑暗公爵是个斯莱特林，一个斯莱特林永远追求更大的利益。“如果黑暗公爵立志统治魔法界，那么战争最终无法避免，战争需要消耗金钱……”他突然感到喉咙无比的干涩，他假设了某种可能，但不想说出。

    斯内普代替他说了出来，就算这样有些残忍。“如果你的父亲发现了那个人不能泄露的秘密，那么他就可以以此为借口除掉你的父亲。一个年轻的，手段生涩的马尔福族长，守着英国巫师界最多的加隆和广阔的土地，这是一块多么肥美的鲜肉，令道貌岸然的贵族们垂涎欲滴。”

    斯内普每说一句，卢修斯的脸色便多一分阴沉。

    “如果年轻的你不愿意让马尔福成为别人争抢的口中食，那么，你就得有个强过所有人的依靠。——没人能强得过伟大的，高贵的，你的父亲生前的主人和挚友黑暗公爵，从此以后高贵的马尔福家族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加隆提取地。”

    卢修斯的脸色已经黑得像漆。

    他觉得连空气都压抑的令他难以喘息。

    斯内普没再出声，他需要给卢修斯留下思考的余地。

    良久。

    “西弗勒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说——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卢修斯努力挤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虽然看上去有待努力。

    “也是我的荣幸。”斯内普挑挑眉。

    “不过，作为一个年轻的，手段生涩的马尔福，我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卢修斯让命地重新摊倒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贵族。

    “你需要等待机遇。”斯内普假笑。

    “哦，我不认为我能瞒过伟大的黑暗公爵，就算我很会演戏。要知道摄神取念可是那个人的绝技之一……不，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西弗勒斯，我想请你——”

    卢修斯的脑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聪明。

    他用魔杖从大脑里抽出了这段重要无比的记忆，装入水晶瓶，交给他最信任的朋友西弗勒斯。

    斯内普随后给了他一个“一忘皆空”。

    然后，只需要等待适合的时机，哪怕几年，几十年，马尔福的报复永远不会放弃！他像受伤的蛇一样乖乖地缩回阴冷的洞里，耐心地蛰伏，耐心地等待，只等着亮出毒牙那致命的一击——

    “真没想到老马尔福竟然是这样死的。”万墨叹了口气，他原来知道的，只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