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身上一扫而过。
楚意饮了两口清酒, 对于她出现在小河镇略感诧异, 宁潇羽是个死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踏出玄阴宫一步, 昔年宗政鸣能和她碰上还是借了浑天秘境开启的光。
现今修真界风平浪静,一无灵宝出世,二无秘境开启,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能叫这位玄阴宫少主亲自走这一趟。
小肥熊吃完了碗中烧肉块儿, 楚意放下杯盏转身上楼,回到房间展开神识,关注起对方的一举一动。
小河镇本就不算富裕, 哪怕是最好的客房也只能堪堪算个整洁, 宁潇羽甩了甩衣袖, 哪怕面色苍白依旧不掩秾丽艳美的脸上蓄着嫌恶,“还不赶快收拾了。”
侍婢起身应诺,将里里外外清扫了遍后, 撤掉木板床上的被褥,重新铺上干净熏香的大红锦被,就连上头的帐子也换成了金线缠花纱帐。
屋内点了寒香,宁潇羽嗅着那清冷的味道,胸口的疼意略减,她盘腿而坐在纱帐后头,体内灵气散乱游走,几番引导却仍不见起效。
“去找人来。”宁潇羽皱眉。
两个侍婢对看一眼,相继从窗口跃出,不过一炷香便带了个穿着青衣的筑基期修士回来。
“放开我!”那修士莫名其妙被抓过来,哪怕房中美人养眼,也难消心头恼怒。
他奋力挣扎,禁锢着他的侍婢一脚踹在他膝盖窝,属于金丹中后期的神识侵入他的识海,冷声威胁道:“想活命就安分点。”
修士脑中刺疼,额头上渗出细汗,到底不敢再乱动,低垂头缄默不言。
宁潇羽隔着纱帐打量了两眼,启声道:“你们都退下吧,可别叫人打扰到我。”
“是。”侍婢放开修士,屈膝告退,房门轻合,屋内幽幽冷香缠绕,再是听不见别的声响。
男人丧气地低着头,隐约听见佩环轻响,尚不及反应,便见暗红裙角之下一双雪足轻踩在铺地的软毯上。
宁潇羽勾起他的下巴,见他肤色偏黄五官端正,皱眉半晌嗤笑一声,“马马虎虎了。”
男人瞧着她笑,魂儿都差点没了,哪里还记得反抗,只顺从地依着她倒在床上。
衣衫裙襦落了一地,帐内雪肤红锦,娇喘连连,楚意看了两眼就抽着嘴角收回了神识,宁潇羽饥不择食随便抓了个人就上,看样子伤的不轻啊。
楚意仰躺在床上,心中思量的同时依旧惦记着宗政鸣的行程,也不知道他现在摘到那花了没有。
她翻了个身,正想着呢,神识扫过客栈门口便见着他的身影。
他一身都湿透了,瞧着分外狼狈,抖了抖身上的水,掏出几颗下品灵石要了间客房,疲倦地往楼上去。
宁潇羽的几个侍婢在房门外头一字排开,服饰妆容精美惹眼,宗政鸣一向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他走动之时频频投去目光,却惊然发现这几人有些眼熟。
他蹙眉,难不成是往日错过的美人儿?
心头疑惑之下难免微微顿足,暗暗打量许久当真是越看越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他呆立在原地,里头已经结束了,宁潇羽将身上的男人踹倒在地上,挑了件轻薄纱衣套在外头,冷声对着外面道:“都进来。”
侍婢鱼贯而入,对于地上光裸的男人视而不见,“少宫主有何吩咐?”
宁潇羽接过手帕抹掉面颊和脖颈上的细汗,“看你们找的什么没用的东西,现今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这……少宫主,方才我二人转了一圈,这小河镇实在是没有什么出挑的。”
宁潇羽冷呵,“没有出挑的,不会多找几个过来?蠢货!”
侍婢连连应是,架起已经没气儿的男人再次从窗户口离开。
玄阴宫与合欢宗同源,两派修习的功法大同小异,宁潇羽捂着心口难受的咳了两下,想着她在宫内养着的那些美男子,半躺着任由侍婢执帕与她擦拭身体。
突有人开口道:“奴见门外有一男子,身材伟岸,少宫主要不要试试?”
“可是修士?”
“像是练气中期。”
“聊胜于无。”宁潇羽秀眉微拧,摆了摆手,“把他弄进来。”
这发展让窝在床上的楚意有些懵,不过转瞬又释然了,宗政鸣的后宫里章漓冷碧心和班蓉三人皆属正道,虽说修真界弱肉强食,三观底线一压再压,但她们几个的心性就是放在凡人世界里也算是出挑的,至于……宁潇羽嘛,说句实在的,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心性手腕,她和宗政鸣真是配的一脸。
宗政鸣前期卑伏,后期得势,修真界的那些个耀眼的天之骄子皆成脚下垒塔之石,他是见一个弄一个,撞两个弄一双,暗夺修为的夺修为,种魔蛊的种魔蛊,各种流言蜚语舆论导向玩的飞起,手段下作还美名其曰自己不拘小节。
宁潇羽小时候长在合欢宗老祖膝下,受合欢宗那几个老不死的影响,心狠手辣比之魔族也不遑多让,也就是在宗政鸣面前大为收敛,才叫他以为自己三老婆是只勾人的绒狐狸,却不知那分明是条吐着芯子含着剧毒的美人蛇。
被宗政鸣残害落魄的天之骄子们最后大多数都落在了她手里,往日自诩正道对她横眉冷眼,匍匐在地如同废狗,正是折辱的好时候,依着她的性子哪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一般时候荆暮还是把自己的奇葩属性掩饰的很好的,那副皮囊很是能摇荡|女儿心,宁潇羽早便瞧上了他,昔年求而不得,在宗政鸣害他之后,她偷偷将人掳去,极尽羞辱之能事。
原主便是因缘巧合之下得知这些事,对宗政鸣和宁潇羽二人堪称恨之入骨。
楚意掏出自己的长剑,轻抚着泛光的剑身,宁潇羽好不容易出一趟玄阴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是收拾她的好时候。
那几个侍婢皆是金丹中后期水准,而宁潇羽刚刚步入元婴,但很可惜受了重伤,这一行人不足为惧,她得寻好时机速战速决。
宗政鸣被侍婢领着走进房门,熟悉的寒香入鼻,他眼中情绪翻涌,难怪眼熟,这几个不就是潇羽身边的人吗?他捏紧了修真拳头,激动不已,心中念叨着潇羽潇羽,仿佛能念出花来。
宁潇羽仍然坐在纱帐后头,等着手下人将宗政鸣身上收拾干净了才让闲人退出去,哑着声叫他过来。
纱帐后头的身姿若隐若现,宗政鸣急不可耐地撩开帐子,看着熟悉的艳丽面容眼眶一热,宁潇羽笑着抬手在脸上划了划,“不管怎么说这模样真是不错,我今日也不算太亏。”
宁潇羽虽然是宗政鸣后头才收的,但也相伴百年,听她这一话便晓得要干什么。
又想起她对修炼对象一向挑剔,这般随意的便招了人进来,想是出了变故,他往她胸口扫了扫,含情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