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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月抱着包裹小鸡啄米般点头,她也不想跟柳和平牵扯上什么瓜葛,以往都是躲着的,没想到这回男主自己送上门了。

    还说要跟她换一罐麦乳精,却不说拿什么换,不会是看上了她的东西想空手套白狼吧?

    江秋月撇嘴,她又不是剧情中被救命之恩感动的原主,才不会傻不拉几地把自己的口粮送给白眼狼。

    转天施肥的劳动上,知青们的活跟大多数人没什么不一样,大家一起挑粪浇田。

    从粪坑里挑粪到地头这个活最重最脏,一般是家里小孩多劳力少急需工分换口粮的人去干。

    男知青的任务是拎上粪桶从地头将大木桶里的粪水挑到地里,女知青拿着木瓢负责舀出来一瓢一瓢浇到玉米高粱苗上。

    早前说过由于柳有根搞批斗会把村里积攒的大粪用掉大半,剩下的上肥肯定不够用。

    柳建国先派人将粪肥多加水弄稀一点,一点点省着用浇到庄稼根上。

    就这样还不够。

    柳建国去隔壁的长河大队走了趟,回来愁眉不展。

    原来长河大队那时候搞的比他们村还严重,挨批斗的人家全被拉下场大粪伺候,家里到处刷的屎尿。

    粪肥是半点没有剩的。

    如今都处在为这茬庄稼除草施肥的时候,长河大队不向青山大队借肥就不错了。

    柳建国还指望着年中收获的粮食够得上让大家伙不饿肚子,关键时刻没肥料将来能收上啥。

    想想就脑子发慌,最后他一咬牙去找政委。

    而田里,青山大队的队员们干的热火朝天。

    大粪的味儿实在够呛,大姑娘小媳妇脸上不约而同都围上了毛巾帕子头巾等物遮挡口鼻。

    虽然今年的稀哩不能再稀了,没往年的味儿大,但是江秋月还是被熏得受不了。

    她见赵美丽直接用袖子捂着下半张脸亦步亦趋跟在赵向东身边,手下看似动作着其实活都是赵向东在干。

    方卫东跟江秋月一组合作,本来也要照顾她帮她时而浇上一段,江秋月拒绝了。

    反正都是臭味熏天,干就干吧。

    干这样的活本来就很无奈了,还有不长眼的苍蝇嗡嗡嗡地黏上来。

    上半晌的工做到一半,柳和平拎着桶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说什么她年纪小正是讲干净的时候干这个委屈了巴拉巴拉。

    方卫东接一桶回来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当我是死的吗?

    “别添乱了,干你的去。”方卫东踢走柳和平的桶,将人扒拉到一边去。

    江秋月把空了的桶递给他,余光扫了眼柳和平那块地的进度。

    呵,一起从头干的,他都落到大家尾巴根去了,估计这次的工分跟除草的时候一样只能记一半。

    还不如一个半大孩子的工量。

    柳和平要是一直这样子下去,连他自己都养活不起。

    干到下工,经人检查过后江秋月被记上六个工分,男知青普遍是十个左右。

    江秋月是第一年新来的女知青,干一天活就五六个工分,记分员记六个还是看在她跟柳兰花关系好的份上。

    刘爱英和赵美丽的比她多,八个。

    等来年江秋月也能拿跟她们一样的了。

    柳和平被批评活做的不合格,让他浇粪都浇苗子上了,天气一热容易烧死。

    记分员摇着头给他记上五分,惹得周围人一阵嘲笑。

    成年劳力一天厉害的能拿十四五个工分,普通的老实干一天下来也有十来个。

    柳和平浑水摸鱼一天晒得脸红脖子粗结果才拿到五个分,连人家刚来的小知青都比不上,丢不丢人。

    下半晌接着上午的地儿继续干,柳和平晌午丢了一回人竟然还不老实干活,又想越过赵向东跑到女知青这边施展魅力。

    其实江秋月真想告诉他,晒得满头汗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他根本没眼看,还不如赵向东甩开膀子蛮牛似的下力气吸引眼神。

    江秋月躲开又一波骚扰,抬头无语的擦汗时正对上赵美丽只露出袖子外的两只眼睛。

    两人对视了一下,齐齐翻了个白眼。

    在被柳和平意图勾搭的问题上,她们算是难兄难弟了。

    第35章

    柳建国去找政委讨法子,想把缺少的粪肥窟窿填补上。

    政委平日里不管事,真遇到事问他,他也能给出解决的办法。

    人挺靠谱,好说话。

    听了柳建国对于粪肥不够用,会导致粮食减产的担忧,他思忖一番出了个主意。

    后山那边不是有个军营吗,政委正是从里面出来的。

    那群兵蛋子平日里吃喝拉撒少不了,去商量一下拉几车大粪回来准同意。

    柳建国一听大喜。

    政委准备先去一趟打个招呼说一声,顺便见见旧友。

    柳建国欲备上几样糖酒烟之类的小件儿给他拿上,毕竟是有求于人。

    政委摆手拒绝,还是那句话,解放军战士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柳建国对他的敬仰立时更加高大。

    政委上午坐柳建国家的驴车去的,柳建国要掌管整个青山大队大局走不开,派他的大儿子架着驴车护送。

    等待了大半天,驴车从后山那边回还,政委跟柳建国说搞定了拉粪的事。

    柳建国终于放下心来。

    于是第二日一部分人被抽调出来去拉肥,驴车架子车赶起来,一个个大木桶摞上面走起。

    还有一些人被安排跟队,路上看车,关键时候使力推车。

    江秋月竟然在随车的人名单中,跟柳建国的二儿媳妇一块看顾他们家的驴车。

    政委看她坐驴车上走后,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小声笑骂,“臭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走在坑坑洼洼的山间小路上,江秋月内心懵然。

    她发现一辆车其实跟一个人就行,她们这辆除了赶车人却有两个随车的。

    驾驴车的是柳建国的二儿子,人家一对小夫妻管着一辆车多好,她就像是个临时加塞的。

    江秋月不知道,她本来就是政委小心机地特意把她加进去的,一路上她被颠来复去最后爬下车吐了一会儿。

    感觉比去县里那两趟还难受,真是活受罪。

    好不容易顺着山脚小路绕了大半个后山到了地方,却不让进门。

    江秋月跟着众人跳下车,脸色苍白地蹲在一边缓缓,同时忍不住观察这个听说过很多次的军营。

    营口不大,像是专门设置在两座山相交出的谷口位置,正中间建有一座半新不旧的小亭子,亭子前站着全副武装的哨兵。

    谷口两边的墙壁是用凿下的石头堆砌而成,正前方架着一排碗口粗的木头做成的木栅栏,看上去庄重又神圣。

    从门口朝里瞧,并不能看到什么,甚至连人影都见不着,因为门内设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