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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别人看到多不好啊。”

    “而且这肯定对人体有害。” 他说完倾身凑近钟弗初的侧脸,闻了闻,鼻尖轻轻蹭过脸颊,刺鼻的油漆味让他皱了皱脸。

    他踮着脚尖重心有些不稳,正要向前倒去,钟弗初的左手突然搭上他的腰。

    周予安诧异的望向钟弗初,还没来得及看清表情,就被钟弗初拦腰搂住,然后被提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像是羽毛一样被轻拿轻放。

    他一时呆了,看到钟弗初侧开脸说:“那你快点。”

    周予安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好”,转身跑到卫生间去拿东西去了。

    钟弗初在病床上坐下,伸手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纽扣,

    周予安站在钟弗初身旁,弯着腰用湿毛巾轻轻擦拭钟弗初的脸,又挤了不少洗面奶在手上,搓一搓泡沫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觉得有些好玩,将大团洁白的泡沫堆在钟弗初微仰着的脸上,尤其挺直的鼻梁上被他用泡沫堆了了个山尖,他给它取名“珠穆朗玛”。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下钟弗初脸上的“珠峰”,胳膊却突然被钟弗初握住,钟弗初睁开眼看着他,目中并没有怒色,甚至还有几分纵容,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我错了。” 周予安怂怂的道了歉,赶紧用清水将钟弗初脸上的泡沫清理干净,原先的红漆已经被洗掉大半,只留下一点残留的印记。

    “洗好啦,钟医生,你是不是要报答一下我?”周予安笑眯眯的问道。

    钟弗初错愕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周予安竟是怀有“目的”的。

    “你想要什么?” 他问道。

    “周日晚上枕琴台有一场古琴音乐会,我有两张票,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周予安脸上从容,心里却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徐行弄到票没,但他怕之后再邀请就没有机会了。

    钟弗初愣了愣,犹豫了会应道:“好。”

    周予安瞬间笑逐颜开,双眼里神采如漫天烟花。

    闹事的人已经被警察清到了医院外,几个暴力伤人的也被带去警局,只是听说还有几个家属闹在医院门口没走。

    钟弗初回到胸外科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警察在那里了解情况。

    邵丰文的眼镜在混乱中被踩碎了,此时虚着眼睛对钟弗初招手道:“小钟,你来的正好,警察同志说要让我们去做笔录,等会你和我一起去。”

    钟弗初点了点头,一旁李慧婷忙道:“钟医生的右手恐怕要缝几针,要等一会了。”

    邵丰文看过去,才发现钟弗初的右手上有一条5cm左右凝结成痂的伤口,一时吓得不轻,忙把钟弗初请到了座位上。

    “快让小郭来给他处理一下,我们外科医生一双手可不能出问题。”

    今天医闹的对象是死者的主治医生邵丰文,钟弗初受伤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当时事发突然,一群家属冒出来要找他拼命,如果不是旁边的钟弗初挡在他身前,恐怕今天受伤的就是他这个半老头子了。

    众人忙成一团,钟弗初一边被处理着右手,一边对警察说了些当时的情况,有警察问道:“我听说有一个病人出面试图阻止家属?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能也需要他去做一下笔录。”

    钟弗初立即道:“这件事和他无关,他刚做完手术,不适合出去。”

    他语气笃定,拒绝之意分明,警察愣了愣,点头道:“那好,就不去找他了。”

    钟弗初离开后,周予安忙给徐行打了电话,催促票的事情。

    “我可是找了市里文化局的亲戚,搞到两张第一排的票。说,要怎么谢哥哥。” 徐行手里夹着一根烟,往汉南医院大门走去。

    “哇,徐行你太行了吧!你想要什么?除了以身相许,别的都可以送你。”

    “呸,谁要你以身相许。”徐行哼笑一声,抬头一看发现医院门口停着警车,地上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或躺或坐或撒泼,还有一堆记者拿着相机拍照,医院保安正在阻止他们进入,吵闹得很。

    “一个下午不在,你们医院发生什么大新闻了,怎么来了警察和记者。” 徐行问道。

    “记者?不会是因为下午的医闹吧,怎么还没结束……。”

    “医闹?”徐行没发现周予安声音里的心虚,他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在人堆里寸步难行。

    “我等会上来啊,先挂了。” 徐行挂了电话,向门口走去。

    医院门口零散着几个花圈,烧纸的烟灰呛人,有人在地上摆着黑白横幅,徐行低头一看,上写“无德医生邵丰文还我父亲性命”,有个中年妇人坐地上拍地痛哭,干嚎的撕心裂肺,让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叶阑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要出去,结果被中年妇人死死抱住脚,哭闹着要他偿命。

    有警察过来调解,奈何那妇人力道大又分毫不让,警察也不好把人暴力拖开。

    叶阑微拧着眉头,弯下腰低声劝那妇人放开,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徐行看不下去,上去一把将那妇人推开,动作粗暴的让一旁的警察目瞪口呆。

    妇人不得已撒开手跌坐在地上,刚要张口喷人,就见一个臂膀上纹着纹身的高大男人蹲下来,粗犷的眉压的很低,看着十足狠戾,夹着烟的两根手指隔着虚空点了点她,声音暴躁得很:

    “擦亮眼睛看清楚,这位叶医生可不是你要找的主。”

    妇人明显受到惮赫,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不好惹的人,便退了一步往旁边哭天抢地去了。

    叶阑的腿终于重获自由,他微讶的看向徐行,后者站起来朝他邪笑了下:“叶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走到医院外的一棵树下,叶阑道了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抱歉,我这人比较健忘。”

    徐行将烟掐灭了丢进垃圾桶,眉宇间哪还有方才吓唬人的暴戾,他摆手道:“没事儿,我就一普通患者,叶医生不记得也正常。” 顿了顿,又笑道: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徐行,何妨吟啸且徐行的徐行。” 这是他祖父取名时用的典故,他也偶尔拿出来用用装作有墨水的样子。

    叶阑偏着头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

    徐行没指望他能想起,好心提醒道:“叶医生,你等会回去时得记得把白大褂脱了,不然还得被那群闹事的无差别攻击。”

    叶阑愣了愣,说道:“我出来比较急,因为约了个朋友帮我送票,也没想到他们会拦住我。” 他往四周张望了一阵,没看到约好的人。

    徐行追问道:“什么票?如果没弄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问看看。” 他不介意再次骚扰文化局的亲戚。

    叶阑只当他客气,笑了笑:“谢谢,只是一个古琴音乐会,挺小众的,就不麻烦你了。”

    徐行愣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