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便宜娘亲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不见的?去问老头,老头肯定知道。
老头经过几天的调养,内力恢复了大半,体内的毒也被压了下去,现在正坐在房顶悠闲地喝着小酒呢。
啪嗒一声,一颗小石头嗖地一声飞向老头,“老头儿,快下来,我有事要问你。”
老头伸手一抓,将闻如玉掷来的石头稳稳抓进手里,闻如玉叫他,他自然要乖乖下来。
“嘿嘿,乖徒儿,叫为师做甚?”老头嘿嘿笑着,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酒渍。
闻如玉没好气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葫芦,“你要是嫌自己命长的话就直接喝毒药,喝这玩意儿死得太慢。”
一红一蓝两个毛绒绒的小家伙从老头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闻如玉手上的酒葫芦吱吱地叫着。
“你看,不是为师要喝,是他们两个非要喝的,没办法,又到了喂食时间了,他们越长大喂的食就越多,喝点酒可以解馋嘛,嘿嘿……”
老头脑子一转就把黑锅推到了两个幼兽身上,两个小家伙圆圆的眼一瞪,顿时拉住老头的衣摆一阵乱咬,撒泼打滚起来堪比泼妇开撕。
闻如玉懒得理他们,她只想知道范氏现在在哪儿,这个府里老头的功力是最高的,要是老头都不清楚的话,那范氏说不定会有危险。
“老头,你一直在房顶吗?”
老头与两只幼兽撕得正嗨,“都什么时候了,我这刚换的新衣服,快帮我叫住这两个害人精啊。”
闻如玉才懒得去管他,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自己收拾去,她又不是专给人擦屁股的。
“喂,我是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娘,我娘不见了。”
这回,老头没有回答他,看着被扑倒在地的老头,闻如玉露出一个怜悯的表情,“自求多福吧,我闪人。”说完,她就脚底抹油开溜。
与此同时,范氏正处于上京郊外一处荒野之中。
若是仔细看,这处荒野的周围有着大大小小的一片片竹林,而这些竹林都以一种奇怪的形状生长着,看上去倒有点像太极八卦的样子。
范氏拿出那块火云令,随着她轻轻摩挲,令牌里那只隐隐流动的火凤越来越亮,越来越热。
突然间,红光一闪,那火凤轻猛地一亮,唳地一声脱壳而出冲向天际消失不见。
范氏面色发白,擦去额角渗出的一片汗珠才轻松了一口气,“希望他们都还在。”
随着火凤的消失,汉陵皇朝不同的州、府、县、镇上都上演着一幕相同的场景。
洛县一处铁匠铺子里,秦铁匠只感觉臂膀一痛,一道红光从他的血肉里渐渐勾勒出一只火凤的图腾,热热地灼烧着他的血脉。
他抬头望向天空,脸上露出一丝向往之色,喃喃自语道:“终于要回归了吗?”
毅然决然地放下手里的活计,噌地抽出藏在灶间十几年的剑就要出门。
此时的秦铁匠完全不是那个永远带着一丝憨憨笑意的老实人,他的脸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似的,煞气中带着一抹冷血。
“哎,孩子他爹,你要去哪儿啊,这么急?”
一个妇人从房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半大男孩儿,见到丈夫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模样,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秦铁匠提着剑转过身来,“娘子,对不住了,秦某还有未完成的使命,等完成了自然会回来。”
“那你还会回来吗?”问他的是他的孩子。
看着那期盼的眼神,他只能说,“也许会,也许不会,以后你娘就交给你了,记住,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
同样的,东州之川的山脚下,一群打猎回归的猎户中,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手里拎着两只大大的锦鸡,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突然,他感觉臂膀一痛,那种烫烫的感觉就像是爷爷说过的血脉燃烧的感觉。
他眼神突然之间变得明亮起来,爷爷多年的训练总算没有白费,他等到了,等到了火云召集令。
“张大哥,猎物给你,我要走了。”
说着,青年男子转身就走,完全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去喊去问。
……
上京一处猪肉铺,李屠夫正大块地砍着半边猪肉,突然间,他只感觉手臂一痛,那种消失了数十年,可以令他热血沸腾的感觉回来了。
啪地扔下手里的砍刀,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扔下猪肉铺子,还有几个排队买肉的大娘,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回荡,‘火凤军,等到了,终于等到回归了。’
……
范氏已经在城外隐藏了半个时辰的身形,就在她以为以往的旧部都不在,不会再来的时候,突然,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了。
此人正是李屠夫,他来到此处后并未四下观看,也没做其他多余的动作,而是直挺挺地站在最中央的位置,犹如一个等待首长巡阅的士兵,脸上充满了自豪感。
“火凤军第九营情冲锋营莫杰回归。”虽然四下无人,但他的声音却是一丝不苟的认真与肃穆。
范氏隐在暗处,目光划过莫杰身上的肌肉线条轻轻点了点头,没想到第一个回归的居然是冲锋营的人,很好,多年过去,他们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强壮,显然是没有落下一身的本事。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随着一个个形形色色的人回归而来,时间也过去了足足两个时辰。
又等了半个时辰,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之后,范氏才从阵门现出身来。
看着目不斜视,但神情却激动得无以复加,眼眶微红的众人,一时之间,范氏也不禁红了眼眶。
看他们的衣着不一而足,有光鲜的员外,衙役,有低贱的平民,有下人,仆役,苦力,乞丐,光看这些就知道他们定是在感应到召集令的第一时间,放下一切,放下所有,甚至是放下自己的家前来回归的。
再看他们的年龄,总共五十来人,从十来岁到五十几岁,都有,但他们的脸上却是带着同一种坚定的,不屈的,憾不畏死的表情。
两颗豆大的泪珠不知不觉间划过脸颊,数十年过去了,她的火凤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