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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后来提议要不取下来检测检测,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原产地,然后销售渠道,谁买的……
温母却怎么也不同意。
温母总有些迷信,觉得温应尧鬼门关口走一趟,能回来,说不定就是这玉佩的功劳。
还取下来检测?温母说什么也不让。
温父也就没有再坚持。
温应尧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了。
有点可惜。
也只是有点。
毕竟一个玉佩也不能说明什么。
人还是要往前看不是?
温应尧转头笑得无懈可击,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颜嘉淇懒得看他,没好脸色,说出口的话却意有所指,“我说,我妈给我介绍相亲了”。
温应尧扬眉,慢悠悠喝着咖啡,视线有一部分依旧没有离开平昇的方向,“红包我会让我妈准备的,我应该没空去,接下来三个论坛,中非、中欧……还有日内瓦的会议——”
颜嘉淇转身直接走了。
温应尧微笑,一口喝干净了咖啡。
☆、结不结婚
平昇想起来了。
温应尧车祸手术那天,颜嘉淇也在。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头褐色短发,不像现在,墨云长发,安静高挑,站在温应尧身侧,远远望去,一双璧人。
陆培菲正在给他们这些准备面试的安排号码顺序,一会直接去二楼的会议室等待就好。
面试分为三个环节。常规面试,专业面试和语言面试,之后根据每个环节的评分,进行最后的综合打分。
后面的高个子女生疑惑地侧头看平昇,后来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推,“同学,走了……”
平昇一言不发,低头快速跟上队伍。
有些事他想过。
比如遇见温应尧。比如温应尧会忘记他。
有些事则从来没有。
比如,温应尧有了女朋友,要结婚了。
会议室里人声嗡嗡,大家都在紧张筹备最难的语言面试。一时间十几种语言汇聚在一起,异常热闹。
平昇试着简单地发了几个音,进行德语自我介绍,可是落入耳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干涩,僵硬。
就像被拉到了南墙边,总要撞一撞。
这次参与面试的一共十六人。随机分配的顺序,平昇排到了中间第八号。除了号码还有一张评分表,待会面试的时候需要把这个交给主面试官。
平昇握笔在最上面一栏写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后就对着评分表发呆。虽然已经不去想温应尧的事了,但脑海里还是混混倒倒。仰头望向白色天花板,耳边嗡嗡嘈杂。转头,窗外已有了初春的浅淡绿意。深呼吸一口气,平昇闭眼没办法,先应付面试吧。
可实际情况却由不得他“应付”。
平昇推门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身着深灰西装,坐在右边第二位的温应尧。如果第一眼真能说明什么问题的话,平昇几乎自暴自弃,接下来要他怎么办。
似乎察觉到了平昇的目光,温应尧抬头和他对视一眼,下一秒就被身旁陆培菲递来的材料移开了目光。
温应尧的视线点水般掠过,平昇却几乎喘不上气,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不正常。
他对温应尧还是抱有期待的。
期待——
他会重新喜欢他。
重新拥抱他。
重新亲吻他。
但是这就像温应尧留给他的糖果。自温应尧走后,他一颗都舍不得吃。
因为他知道,吃完了,就没有了。
温应尧于他,就像年少时偶尝的佳酿,倏忽一滴,惊心动魄。此后年岁漫漫,山长水远,再也不得,终,失魂落魄。
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等平昇坐上座位,就连主面试官,一部人事司的杨绮也感觉到了些微的不对劲。
这种场合,如果面试人员真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可以自己提出,斟酌原因合理与否,再采取措施。不过几乎没有人提出来就是了。因为这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落选,除非之后的发挥到了让人非取不可的程度。
而一般来说,再次准备的结果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递了表,你可以先进行自我介绍。”
陆培菲看平昇连表都忘了给杨绮,忍不住出声提醒。
平昇沉默抬眼,离开座位走上前把手里一直捏着的表放到杨绮面前。杨绮略带困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表转了个方向,低头快速扫了两眼,“回去坐下吧——”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温应尧却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众人抬头惊诧,温应尧神色自若,单手扣好西装纽扣,一手拿起桌上的纸杯,仰头喝尽,无意中瞥向平昇的目光渗着几分冷意和严肃,但开口只说道:“休息下没意见吧?”
杨绮迅速反应过来,正好进行到一半,恍然大悟,“我都忘了……”转头对陆培菲说:“培菲,和剩下的同学们说下吧,二十分钟后再次面试。”
陆培菲点头,目光稍带了眼依旧低头站着的平昇,“我出去说”。
休息室里早就挤了许多面试的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咖啡,低声说着什么。
“……听说温应尧问了37年的中东法文协定……”
“你确定?这也太他妈刁钻了……我就是学法语也答不出来……”
“法文……温应尧不愧是温应尧。一般人就只会关注英文文本,估计都忘了联合国的法文优先……”
“谁说不是,现在都约定俗成了。也就37年那一次……想来要不是法文,都改写历史了。”
“所以说,温应尧……”
冰水灌进嗓子里,五脏六腑在瞬间镇静,平昇撑手在水池前,耳边一会是“37年”,一会是“温应尧”,到了最后,全成了“温应尧”。
温应尧不留情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时候,平昇没有回头,只当是幻听,抬手继续灌下一大杯冰水。
手腕突然被抓住,眼前一花,温应尧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眸子映着自己的惊慌失措,瞳孔深沉如渊,藏着隐隐的怒气和恨铁不成钢。
“不想考了?想放弃了?来走个过场?”
周围早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前一刻还在偷偷交流面试信息的同学,此刻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桌子乱七八糟的纸杯。
咖啡冷却,弥漫出苦涩的味道。
空气凝滞,像冰封的湖面,裂纹游走,喀嚓喀嚓,危险的气息时刻笼罩在头顶。
平昇说不出话。
温应尧冷笑,面容寒峻,嘴角微勾,却是十足的压迫,几乎就要把人冻在原地。
“你当外事部是什么地方?”
“笔试第一,最后可能也会蹭到门口。”
“不过,就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