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合作讲究双赢。”戚华拄着下巴侧靠着墙，刘海一动遮住了她的眉毛，“秦舟月——这个筹码，够吗？”
虞施微没立刻答应，而是促狭地一笑，眉毛微挑，脸上的神色透着几分古怪。
戚华顿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累。”
虞施微笑开了，目送着她转身走向了一边的卧室。
百无聊赖，虞施微从沙发上站起身抖了抖腿，随意地四处打量着。
这房间怕是戚华的专用房间，毕竟短时间内她也不可能轻易地找到一个可靠的地方和自己见面。
戚华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强势的女人，这房间极具她的个人色彩。从房间的规格和摆设上就能看出她的性格，一丝不苟，自信强大，每一处都寻求完美，每一个细节都十分讲究。
最吸引虞施微视线的，是墙上的一副毛笔字，笔迹清晰，刚正有力，于落笔处释放出内心的真情实感。
——要么利落一死，要么明媚一生。
无落款，无花哨的装饰，有的只是那一份无声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只是那份常人难以企及的魄力。
虞施微敢肯定，这是戚华写的。
“怎么，坐不住？”
身后的声音拉回了虞施微的视线，她转过身看向朝着她走过来的女人，“字很漂亮。”
“嗯哼。”戚华不置可否，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扔在了她的手边，“礼物。”
虞施微没客气，拿过东西来看，信封大小，掂着有些重量。撕开殷红色的边沿部分，里面装着的东西露出冰山一角。
随着东西一点点的掏出，虞施微的眼神越发深沉，到最后竟是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意。
直到她的视线似乎快要把手中的东西盯出洞来，喉中才缓缓发出低沉的嗓音：“手段不错。”
“必须的。”
她拿在手上的是一张张照片，看那角度，应该都是在暗处偷拍来的。
照片上的内容挺让她惊讶，秦舟月在公司里的工作照片，在家里卧室休息的照片，甚至洗澡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尤七拉小提琴的照片，小影打晕她拖走她的照片。
小影？小影！
虞施微猛地把其他照片扔在一边，紧紧地抓住小影拖着她走的那张，可是，她再怎么仔细地辨认，也看不清小影的脸。都怪当时天太黑了，好气。
虞施微有些泄气地正准备将照片扔下，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虞施微没回答戚华的问题，其实，她根本都没听到，她完全地陷入了个人世界里。
还是那张照片，小影的脸依旧看不清，可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隐约能看个分明。
白色真丝及膝睡裙。
她终究认了出来。因为，这睡裙是她不久之前刚买的，买给……秦舟月的。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
小影也许就是秦舟月……
这样的话，她之前的结论就错了。
秦舟月不是有双重人格，而是……三重人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请叫我总裁或者老攻，么么哒！
那些叫什么裁裁，裁叔，裁姨，裁裁小妹妹，甚至菜菜的人，小心我的四十米大刀，我的刀已经举起来了，你们小心点叫，谢谢！
☆、总裁，你吃点药（十）
窗外的风灌进车里吹起虞施微耳边的碎发，高大的白杨树一棵棵反向而去，仿佛在和她说着离别。
要回去秦家了，该面对的也是时候面对了。
“小姐，我们boss电话。”
虞施微转回了视线接过司机手里的手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虞施微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其中不乏淡淡的失望，“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手下的人也是手段可以，服气。”
皮肉伤好了可是心却很累，虞施微挂了电话闭眼假寐，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思索，一切都等她回到秦家以后再说吧。
暴风雨前的这片刻宁静，她想放空脑子去享受。毕竟，以后恐怕再难有这么安心的时候了。
“小姐，到了。”
温和的声音终究残忍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虞施微笑着下了车，“谢谢。”
虞施微走了几步在前院中站定，默默地仰头望着眼前的别墅，不知道在心里想着什么。良久，她眨了眨眼睛，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之后缓缓地往里面走去。
“哎？施微你回来了！”
虞施微没想到会和张乐欢在门口碰面，知道真相的她只觉得万分尴尬，顿了顿后，轻声地应道：“嗯。”
“走走走，我陪你先去休息，何叔准你明天再开始照常工作。”
虞施微盯着她自然而然地抓住自己的手，一时有些怅然，没有挣扎。直到进了房间，她终究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一切都是假的。
“微微……”
听着张乐欢要哭不哭的声气，虞施微把手中的卫生纸紧紧地揉成一团，心里猛地揪起却又瞬间放松，“别装了。”
“微微，你，你在说什么？”
“你是戚华的人，我已经知道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两个人僵在原地都没了动作。
“对不起。”
虞施微低垂了眉眼，似是轻松地笑了笑：“没有对不起一说，你不欠我的。”
“我骗了你……”
虞施微愣了一下就听张乐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知道秦舟月的秘密。”
“人格的事？”
张乐欢诧异了一秒就恢复了正常：“嗯。”
虞施微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如果张乐欢知道秦舟月有多重人格，那戚华没道理不知道。可她刚从戚华那里回来，她拿着秦舟月和尤七的那些照片时，戚华的样子一点都没觉得奇怪。要么是她装得太好，要么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秦舟月的秘密。可是，如果她是装着的话，理由又是什么？
虞施微最终还是把视线投到了张乐欢的身上，探究中带着几分失落。
张乐欢有些茫然却又不自知地呼吸紧张，“微微，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虞施微捏紧了拳头，视线微微有些躲闪，怕是为了避免互相看着尴尬：“你没把秦舟月的秘密汇报给戚华？”
张乐欢张了张嘴，三番两次，最终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
“为什么！”虞施微的呼吸有些急促。
“微微，你是个好姑娘，认识你真的很开心。选择来到秦家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活得不像自己，不得不带上我讨厌至极的面.具，可遇到你，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真的，我很享受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光。”张乐欢头一次如此认真地望进虞施微的眼睛，“所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