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国立医院派系复杂,晋升没有长期资历非常难,更不要说牙科长期远离权力中心,就算是积累资历,也应该是去精神科或虫核科吧?
想不明白。
白乔枝打开智脑,裴之昇还没来消息,也没电话,看来还没忙完,他便四处走走看。
小黄鸡见没熟人,是公共场合,变成小鸡模样趴在肩膀上陪他说话。
“主人,我还从没见过您来医院呢。”
“嗯哼,”白乔枝得意,“买了你之后我还没生病过。我体质好着呢。”
“主人真棒,”小黄鸡看花了眼,“那边是做什么的呀?”
一排长队,个个面色忐忑惶恐,可能是拔牙或凿牙?
白乔枝摇摇头:“好机从不乱问。”
小黄鸡不满:“我这是好奇,是求知欲旺盛,您不能扼杀一位可能未来的大师、智慧学者、哲学家。”
白乔枝笑了:“那我问你,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103岁吗?”
小黄鸡惊奇:“小明的爷爷是智脑机吗?103年前还没智脑的,主人您别骗我年轻。”
“……不是智脑机,是虫族。”
“那虫族103岁不才刚退休几年嘛,很容易活到呀。”
“……你问题真多!你就不能问我为什么吗?”
小黄鸡勉为其难:“好吧,为什么呀?”
“有一天小明吃雪糕我问他大冷天吃不怕闹肚子吗他说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活到103岁吗我问是吃雪糕吃的吗他说因为我爷爷从不多管闲事——你懂了吗?”
小黄鸡真诚摇头:“不懂。主人,我们智脑机不吃雪糕的。”
……敲里吗!该好奇的不好奇,不该好奇的瞎好奇!
教育智障机失败,白乔枝心想,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周围人多。
等没人的时候你等着!
他逛累了,一看就很危险很可怕的地方没去,找了个等待区坐下玩手机。
屁股还没做热,就听一阵抑扬顿挫的哭声。
简直比智障机的尖叫还震耳欲聋。
一听就是谁家熊孩子没管好,白乔枝和众多面色不悦的围观群众朝声音那看去,就见一个小手术间的门开开,两个家长急忙围上去,接出来一个孩子。
那孩子看着六七岁,个子却不矮,估计是个小雌虫,捂着嘴哇哇哭。
两个家长急得要命,好声好气的哄他,那孩子却来劲了,哭得更厉害。
家长怕丢人,一个扯着下去哄,另一个点头哈腰的感谢医生。
“……谢谢您,真的麻烦了,还害您休息日动手术,我们家孩子实在疼的受不了,他其他牙医都害怕,哭着闹着要让您看,实在麻烦了……”
那医生收拾完最后一点器械,也出门,疲倦的摘下口罩,语气却很温和客气:“没事的,力所能及的工作。回去呢,这两天吃点流食吧,米粥、奶粉,都可以。以后吃饭一定注意,少吃甜,早晚刷牙,这么小年纪牙齿就不好,以后很难过的。”
家长羞愧的接连说是:“都怪我们太溺爱他,这不,我们几个肚子不争气,全家三个雌性就这一个孩子,惯得。”
医生温柔的笑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远远的望着还在哭闹的孩子,很宠溺的样子。
他低头又写了一些注意事项,递给家长:“小孩子嘛,宠一点没关系,挺好的。”
两个家长千恩万谢的带着孩子走了,那医生神情疲倦,似乎休息不好,然而嘴角挂着一抹很真实的温和的笑,似乎在为孩子治好牙齿而感到高兴。
白乔枝远远地望着,不确定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那似乎……就是裴之昇
怎么说呢,裴之昇的气质,和宣传照上还不太一样。
宣传照上他有些腼腆和内敛了,而方才叮嘱家长的人,分明眼中闪烁着对自己技艺的自信,那样笃定、可靠。他看向孩子的眼神,又那样慈和温柔,他确实是希望患者健康,快些好起来的。
沉浸在专业中的裴之昇,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裴之昇捏捏鼻子,掏出智脑机查看,要拐入旁边办公室,白乔枝忍不住小声呼唤了出来:“那个……裴先生!”
裴之昇惊异的转头。
视线对接的那一瞬,他眼神变换了许多,有震惊、激动,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很快,他整理好表情,迎上忐忑走过来的裹得和爱斯基摩人一样的白乔枝,温柔的笑笑:“抱歉,久等了。手术比预料中的要久一些……”
“没关系,没等几分钟,”白乔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刚才那个孩子?那么闹腾挺难办吧,辛苦你了。”
“也还好,他其实很乖,就是溺爱的太娇气了,很爱哭……您稍等我一会儿,我换衣服。”
说着,裴之昇打开办公室门,把白乔枝让进去,给他移来舒服的沙发转椅坐下,又倒了杯柠檬水,才进里间换衣服。
他动作很麻利,白乔枝一杯柠檬水酸的小脸发皱,还没舒展开来,就换好出来了。
他一看白乔枝可爱小模样,忍不住无奈的笑了,赶紧接过柠檬水,放了一大勺蜂蜜进去,白乔枝咕噜咕噜喝了,牙酸才好了点儿。
小孩皱巴巴的小脸舒展了,方才牙酸红了的眼眶还没散去,整个人可爱又无辜,有些暗的室内灯光下,泛着星空蓝光的水润眸子像被欺负了的小猫。
裴之昇眼神一暗,真是会激起人怜爱的孩子。
现在是17点40分,各大单位基本没下班的点儿,两人抓紧开车离开,不然能卡死二环一小时。
白乔枝想吃鱼生了,裴之昇从白鹤猎那里打听过他的肠胃不好,十分委婉的建议去喝粥,白乔枝一想喝粥也好呀好久没喝皮蛋瘦肉粥了,欣然同意。
二人就拐去了一家私厨。
白乔枝没来过这儿,事实上,他很懒,别人不带他去新地方,他就懒得开发新的好饭店。
这里装修很随性,日系矮建筑,手工水风铃,棉麻小门帘,还有柔软的棉花坐垫儿,灯是柔和的纸灯笼,一切笼罩在温馨的暖黄里。
“我喜欢这里的装修,”白乔枝好奇的看看这个插画,戳戳那个陶塑摆件,“店主一看就很用心,有家的感觉。”
裴之昇笑笑,他为白乔枝倒一杯大麦茶,说道:“开店的,是我爸爸那边的表弟。”
“诶?”白乔枝瞪大眼睛,“谁呀?”
裴家就那几个孩子,白乔枝印象中没有开小饭店的,难道是刚开的私业?
裴之昇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灯光很暗,让他温润儒雅的面容半数沉于阴影,这让他看上去有些忧郁。
“裴之舒。”
没听过。
裴家这一辈是之字辈,之贤,之荣,之昇,没听说过有个舒。
察觉了白乔枝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