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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想解释与父皇听,也只怕父皇不肯信。”

    为了增加他话里的可信度,谢景安故意在说完以后做出一副极为担忧的表情,姚斌一听是送给皇上皇后以及其他贵人的节礼,一双眼睛越发有神采,几乎是在谢景安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的道:“莫州到长安陆路是难走,但殿下忘了,可以从沧州走河道,待到了华州再转到陆路,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将节礼送进宫中,说不得殿下还能在新年前收到各位贵人的回礼和书信呢。”

    谢景安配合的做出喜悦的表情,转而又一脸苦恼的道:“可本王才至封地,尚没有采买能行至这么远的楼船,如今再让人督造或采买只怕时间上赶不及。”

    说了这么多可算说到重点了,姚斌几乎难掩激动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一忍,尽量低下头不让顺王看到他高兴的嘴巴几乎咧到耳朵根的表情,瓮声瓮气的道:“若是殿下不嫌弃草民是商贾之身,草民愿将家中几艘商船腾出来,供殿下驱使。”

    别说几艘,就是十几艘全用了他都心甘情愿!那可是送给皇上的节礼进长安啊,普天之下有几个商贾能有这份福气,顺王千万别拒绝啊,千万别跟他客气,一定要答应啊!

    或许是听到了姚斌心中真诚的呐喊,谢景安微微思量,当真答应下来,又乘着姚斌欢喜的几乎蹦起来,将想去扬州采买大量棉布的事说了。

    姚斌如今脑子都被给皇上运节礼这件高兴事塞满了,去扬州采买棉布的事连脑子都没过就答应下来,最后听到顺王说起莫州城中多了不少无父无母无人依靠的孤儿,欲以王府的名义建一个慈幼院,更是脑子一抽答应捐出十万两白银,粮食布匹鸡鸭牛羊若干,才脚步轻飘飘的在扈从的引领下进到客房休息。

    他一脸傻笑的表情在客房的火炕上坐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然后有些迷茫的挠头,他刚才好像还答应了顺王一件事,是什么来着?

    姚斌皱着一张胖脸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最后索性一拍桌子放弃了,想不起来就算了,管他呢,反正依顺王的性子,总不会坑他就是了,连给皇上皇后送节礼这么大的功劳都给了他,足见顺王的仁善,怎么也不会坑他一个商贾的。

    ……

    姚斌在客房对他无限信任,谢景安也在花厅对自己坑了姚斌一大笔的事满意无比,捧着茶盏好好回味了一番,才让秦总管将姚斌带来的单子呈上,又拿出招标会那日签下的契约核对了许久,见没有什么出入,才满意的点点头,让秦总管带人去将东西收进府库。

    姚斌果然是他的福星,不止在招标会上帮他杀鸡儆猴震慑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世家,还身先士卒不惜得罪其他世家将岭南道的区域销售权抬到一个他也没想到的高价,最后更是在这些世家中第一个将银粮运到莫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还那么慷慨的给他借用商船,甚至听说他要建慈幼院捐了那么大一笔银子,真是好人啊,无论穿越前穿越后谢景安都没见过这么善解人意,舍己为人的人!

    谢景安在心里把姚斌夸了又夸,才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对着秦总管道:“今日一早本王就去器械司看了,给康安的节礼许主事带着工匠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法子,不出两日就能制好送到府里,乘着还有两日的功夫你再将节礼点点,对着礼单看有没有少的,再者你也该好好物色一个能进宫献礼的人,别的本王也不强求,至少也要长相周正,机灵聪敏,口舌伶俐,进宫后不给本王招祸。”

    这些话谢景安前几日就想跟秦总管说了,只是看他对回长安之事一脸期望,才忍着一直没说,如今眼见离启程也就两日功夫,再拖也拖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心肠将话说了。

    秦总管自从顺王提起节礼的事就一直期盼着回长安,这么些时日连回到宫里对着惠妃该说什么话都想好了,陡然听见谢景安这番话不由的愣了愣,才回过神,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声调却低了几度,行礼道:“殿下说的是,小的这就去物色人,待物色好了就领来让殿下定夺。”

    虽然秦总管的神情一如从前,但谢景安能敏锐的感觉出他的失望,对着这么一个为他尽心竭力,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人,谢景安就是再黄世仁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放轻了声音安抚道:“本王知晓你想回长安不是为了别的,是想替本王在母妃面前说说好话,让他知晓本王的难处,好在父皇面前替本王求情,你能为本王这么着想本王很高兴,只是你也知道,本王才之藩不过两月有余,整个封地正是百废待兴,就连崔同一个未成丁的孩子本王都给他派了差事,可想而知本王如今手下多缺人才,再者你跟在本王身边料理王府数年,王府里没有哪个管事能有你的本事将王府里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本王也是再三思索觉得暂时还离不开你,这才做主将你留了下来,你可对本王有怨言?”

    谢景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总管热泪盈眶还来不及,如何会有怨言,当下就感激涕零的再三拜谢谢景安对他如此信任有加,先前因不能去长安的失望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不止秦总管感动的看着谢景安,就连崔同也流下两行感动的热泪,口口声声要为顺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听的谢景安也心生动容,同时心中十分愧疚,他真是假话说的越来越溜了,不用酝酿张口就来,还说的他自己都感动了,果然是时代教做人。

    与秦总管崔同主仆三人满含热泪的好生沟通了一番感情,身在巡城卫的林言终于姗姗来迟。

    听到花厅外扈从的禀报,三人急忙擦泪整理了一番仪容,彼此看看见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二人才归位,谢竟安也清了清嗓子,又拿起茶盏吃了一口茶,才出声让林言进来。

    林言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煞气逼人的模样,进到花厅先是冲谢景安行了个礼,正欲张口陡然发现谢景安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在主仆三人有些紧张的眼神中狐疑的看了又看,实在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才迟疑的道:“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唤末将前来,所谓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剿匪的事了。

    自从林言上次在书房与他禀告过瀛洲沉沙山上匪寇令人发指的恶行,谢景安这些日子就一直惦记着此事,如今好不容易兵器到位,钱也到位了,自然就该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了。

    只是这种血腥事不好让年纪还小的崔同倾听,秦总管也有一堆事要忙,于是谢景安干脆的将两人都赶了出去,才严肃着一张脸道:“本王此次召你前来,就是问问你新兵器试用的如何?可有不称手的地方,以及这么些日子你手下那帮将士操练可有什么长进?眼见着又有半个多月没有下雪了,本王担心随时会有雪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