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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出宫开府,还不兴我随性一回。”

    兄弟两人好生怨怪了彼此几句,俊秀少年才一脸笑容,带着几分神秘道:“五哥你猜,方才弟弟我是听到什么新鲜消息了?保管弟弟说出来让五哥大吃一惊。”

    对于俊秀少年的故作神秘,身为哥哥的富态少年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配合着他做出惊讶的神情,只懒懒的应了一声,继续将小几上的点心一口一口的投进嘴里,淡淡的道:“那你说说,是什么新鲜消息?是哪位皇叔又寻着什么宝马了吗?还是又往宫中进献了美人?”

    每年就到了年关时谈资最多,往年他们这些皇子年纪小时还分外新鲜,不免多关注了几分私下里也会议论一番,可如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们也都娶了妻抑或纳了妾,再者那些藩王每年送进宫中的节礼也都大同小异,长年累月下来,也就新鲜劲越来越少,也就六弟才出宫开府还保持着几分少年人的鲜活气。

    对于兄长表现出来的兴致缺缺,俊秀少年被影响的也多了几分无趣,可想到方才听到的那番消息,仍是忍不住有些激动,一脸笑意的道:“是三哥让人押送节礼回长安了,我刚才看了,好长一个车队,光押运的宿卫扈从就有过百,看这情形,只怕节礼不少,也不知有没有我的份儿,我除了随父皇最远到汤山避暑,还没去过别的地方,也不知三哥去了河北道之藩好不好玩,有着十三个州给他治理,只怕每天日子都过得不一样。”

    俊秀少年说着一脸羡慕,好生憧憬了一番,然后问富态少年:“五哥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去之藩啊,我去年也成丁出宫开府了,按高祖定国时立下的规矩,我也到了能之藩的年纪了,只是三哥都十九了去年才去之藩,想来即便父皇让我去之藩,我也得像三哥这么大了才行。”

    俊秀少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将手中马鞭扔在地板上,又出声打发了一直低头给富态少年捏腿的美貌侍女出去,才拽着兄长的衣袖希冀的说:“五哥,你说我要是提出去三哥的封地游玩,父皇和母妃能答应吗?”

    俊秀少年前头的话富态少年听着还无甚意思,只专心吃着点心,不欲搭理,谁想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要远处游玩这处上,顿时被塞进嘴里的点心呛咳了一阵,才忍着满眼的酸泪,拍着俊秀少年说:“胡说些什么,在长安待着不好吗?每日有吃不尽的美食,出门皆是一片繁华,往来行走的百姓客商都是大周朝最富裕体面的,就连美人也比别的地儿多些,你还能跟母妃为兄在一起,怎地这样的日子不过,偏要去那等荒僻的地界儿?再者就算父皇同意了母妃也不愿意,你没听说父皇这回生气的连三哥之藩的银子都没让户部拨,想来三哥在封地上的日子艰难,这个时候你可别跟着去添乱了。”

    叫富态少年训斥了一通,俊秀少年再不甘心也只好收了心思,发泄似的抢过富态少年小几上的点心一口气塞进嘴里,直气的富态少年拍了他好几下,才打着嗝说:“既然五哥说三哥在封地上的日子艰难,想来这回送节礼进宫也没甚好东西,看那长长的车队,大约都是当地的野货滥竽充数的吧,本来我还想着好不容易兄弟里有一个出去之藩的,能送些新鲜东西进来,这下可好了,过节又没甚玩的了,每年都是那一套,也亏得父皇不觉腻烦,我可是看的都打瞌睡了。”

    俊秀少年又好生埋怨了一番,不等富态少年又开口斥责他,就眼睛一亮,抓着富态少年的手道:“虽说三哥这回送节礼没甚新鲜东西,但总有咱从前没见过的,不如给父皇母妃请过安,我们就去惠妃娘娘的宫中坐坐吧,正好有些日子没见到康安,她上次还托我寻些宫里没有的有趣玩意儿玩,这回我刚好给她送过去。”

    听到弟弟开口闭口都是玩玩玩,富态少年有些无奈的一笑,有心劝他莫要与康安走的太近了,毕竟三哥不复从前得宠,这么些日子父皇也还没消气,说不得就连累到了他们身上,可想到昔日三哥在时,虽有些鸡飞狗跳,但每天格外有趣的日子,又觉得有些兔死狐悲。

    别看他现在受父皇的疼宠,日子过得颇为逍遥,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了和三哥一样的下场,毕竟他们这些皇子加在一块儿都比不上一个太子,三哥从前虽混账了些,还有些傻傻的,可对父皇言听计从,又颇为疼爱他们这些弟弟,父皇平日看着对他亲切有加,可别人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计谋,还不是落到这不田地?

    说白了他们这些皇子,看着尊贵,还不是别人玩弄在手中的棋子。

    顺王送节礼进宫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不止世家朝中大臣等着看顺王的笑话,就连百姓也翘首以盼的等着热闹看。

    唯有昔日受过顺王照拂,抑或被他主持过公道的皇子皇女颇为期待,一得到消息,就忙不迭丢下手中玩的东西,一窝蜂的涌向惠妃娘娘的永宁宫。

    永宁宫里,田石头在惠妃身边得用宫女的引领下,才进到殿里,正给惠妃磕着头。

    惠妃今年尚不到三十五,因保养得当,虽不如其他年轻妃嫔风华正茂,却也雍容华贵,此时正热泪盈眶的让身边侍奉的宫女扶田石头起来,拿帕子压了压眼尖,稳住了气息,才一叠声的问他:“你们王爷在封地上过得好吗?可吃的饱穿的暖,夜里能不能睡得着?本宫让人打听了莫州的情形,说天气酷寒,滴水成冰,今年又天冷的早,不少人都被冻的生了冻疮,锦安一向在长安养尊处优,什么都有我这个生母为他操持,如今他骤然一个人单过,还是在那种地方,只怕吃了不少苦头。”

    惠妃说着就有些想哭,田石头原本是要帮着自家王爷卖惨的,如今见惠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急,秦总管的嘱咐顿时都忘在了脑后,忙跪下急切的道:“娘娘莫担忧殿下,殿下在封地过的好着呢,娘娘不知,殿下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止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还让人制出了许多新鲜东西,就连封地上的世家都要跟殿下做生意,哭着闹着要跟殿下定契约,买殿下让人制的货品。”

    惠妃原本悲从中来,哭的正伤心,陡然听到田石头这番话,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薄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扈从在本宫面前还敢信口开河,满嘴谎话,本宫身为顺王的生母,如何能不知晓顺王的性情,你以为你说这番话就能取悦了本宫让本宫嘉奖于你?本宫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家王爷究竟在封地如何?还不快从实说来。”

    惠妃一番疾言厉色的呵斥,骇的田石头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虽勉强跪住了,可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眼睛里还有泪水,砰砰磕着头道:“娘娘明鉴,小的句句属实,未有半句虚言,若是娘娘不信,小的这就呈上礼单请娘娘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