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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贸然闯进来也没什么,可若是他正巧用淘宝买了什么东西,正放在手上研究,崔同就这么闯进来,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他为了保密,杀还是不杀?

    杀了他良心难安,毕竟崔同还只是个孩子,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初中生,可是不杀呢?那他要如何解释,是不是要担心崔同会泄密?这么长年累月下去,他哪怕再自律也忍不住要多疑,倒头来崔同还会难逃一死。

    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也好,谢景安不得不硬起心肠,立这么一个威。

    更何况,他最近的确对崔同太过纵容,崔同毕竟不像林言,不能太过放任自流。

    第107章 活着

    只是崔同到底只是个孩子, 罚的太重了, 谢景安于心不忍, 因此斟酌了片刻, 道:“罢了, 你也是无心之心,又念在初犯, 不好苛责于你,这样罢,就罚你禁足三日, 为本王抄抄佛经,既让你长些记性, 也磨磨你的性子。”

    崔同没想到谢景安真要罚他,微怔之下红了眼眶,一脸欲言又止, 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委屈的退了下去。

    崔同这一受罚,不过片刻的功夫就传遍了王府,是以就连刘主薄都知晓了, 进到书房行礼之后并未直接说正事, 而是为崔同求情道:“微臣听闻崔小管事今日触怒了殿下,被殿下责罚, 崔小管事虽犯了殿下忌讳恃宠而骄,但到底年纪太小了些, 殿下好生训斥他一番就是,至于禁足抄书,殿下就看在他往日勤谨的份上,饶过他一回吧。”

    “好你个刘主薄,”谢景安笑骂道:“平日里外面的事你要管着本王,如今连王府的事你也管着了。”

    刘主薄被谢景安几句话说的脸色微微发白,谢景安看他吓着了,才一转话题道:“非是本王苛责,而是他确实该约束一二了,他即便办差再勤谨忠心,可该守的规矩也是要守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仗着本王宠信,谁都能像他一般情急之下不经通禀就进本王书房,那本王还有何威严可言?”

    “这……”刘主薄被谢景安说的怔了怔,才道:“是微臣莽撞了,殿下身为藩王,理应如此。”

    谢景安见他没有再劝的意思,便语气微松,让他在下首就座,问道:“刘主薄这般早就来求见本王,可是也为了昨日有刺客夜闯王府之事?”

    刘主薄在椅子上宽坐,点点头道:“这般大的事,微臣身为王府主薄,自然要来看看殿下,再问问刺客的事可有了眉目?”

    谢景安道:“昨日林将军倒是抓了一个活口,只是那活口嘴硬的紧,林将军审了一夜,也没问出什么来,只是对于幕后主使之人,本王倒是有了猜测。”

    “殿下猜测是莫州城守吗?”刘主薄问。

    既然他能想到,刘主薄自然也能想到,谢景安没有惊讶,笑着道:“看来这个莫州城守嫌疑很深啊,刘主薄同林将都跟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在讨论这个事情,本王有一样东西先要给刘主薄看看。”

    说着谢景安将昨晚收到的账簿递给他,刘主薄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东西,面露惊异之色,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待翻看了几页之后,刘主薄又是震惊,又带着些激动道:“这东西……这东西殿下是从何而来,有了这东西,再加上林将军搜来的罪证,足够将刘家绳之于法了,只是这账簿牵涉甚深,仅凭殿下一人恐力有不逮,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说到正事,谢景安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沉吟了片刻,道:“这账簿牵连甚广,除了莫州若干官员,还有朝中大臣牵涉其中,本王嫉恶如仇,倒是想把这群牲畜一网打尽,只是本王也有自知之明,仅凭本王之力,只怕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再者……”

    谢景安微微一笑,“本王如今最该做的是韬光养晦,好好发展封地才是,刘家以及本王封地上的一干官员就罢了,本王身为藩王,处置了就是,至于其他的,本王万万不敢沾身,还是将这个难题丢给父皇吧。”

    看到谢景安头脑如此清醒,并未被骇人听闻的案子气的失去理智,不由心下稍安,赞叹的看着谢景安道:“殿下能如此想,是王府之福,也是封地百姓之福,只是这账簿太过烫手,殿下该如何将它交到皇上手上,以及,殿下还是没有告诉微臣,这本账簿是从何而来?”

    谢景安便将杨姑娘的事大致与刘主薄复述了一遍,刘主薄听完面露动容,叹息道:“这杨姑娘倒也是为奇女子,若是幼时不曾被拍花子拐走,以至于有这般坎坷的身世,待长大后,不知是何等绝代风华。”

    刘主薄叹息不已,谢景安也很是同情,摇头道:“账簿是一定要送的,但狡兔三窟,本王总要扰乱他们的视线,才好将东西送出去,不过如今官道都叫大雪封住了,送个书信尚且勉强,更不要说账簿了,待等春日雪化了再从长计议吧,还有杨姑娘寻亲的事,本王可是答应了,要为她找寻亲人,本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到那时一起解决不迟。”

    刘主薄也觉得此时不是好时机,道:“殿下说的是,雪厚难行,总要等官道的雪都化了,才好筹划,只是这账簿在莫州一日,昨夜的事就有可能再次发生,殿下也要当心些,万万不可着了那些小人的道。”

    谢景安点头道:“这个刘主薄放心,王府有本王从长安带来的宿卫,忠心无比,又有林将军这等高手,必定会万无一失的,再者这些威胁只是暂时的,大雪虽堵住了本王想要出去的路,却也堵住了其他人想要求援的路,只要料理了莫州的这些人,这账簿与杨姑娘就算安全了。”

    谢景安几乎各个方面都想到了,刘主薄也没什么想要再说的,正欲告退,却被谢景安扯住了,径直揪到书案前,刘主薄正有些疑惑,就见随意一瞟,竟是瞟到招兵两个大字。

    ……

    杨清音有好些年不曾好好睡过一觉了,许是脱离了魔掌,又交出了账簿心下轻松,竟是一觉沉沉的睡到近午时才悠然醒来。

    有王府的下人伺候她梳洗,她坐在镜台前看着妆镜中自己模糊的脸庞,竟一时有些恍惚,好似自己身在梦境中一般,让她觉得分外不真实,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掐自己一把好证实是不是在做梦时,就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进到暖阁,福身行礼后笑着道:“杨姑娘起了,昨晚可好睡?我家姑娘让女婢来问问杨姑娘,午膳时辰到了,可要与她一起用膳?”

    听到午膳二字,杨清音忍不住有些脸红,却依旧落落大方的道:“那谢过你家姑娘了,我梳妆好了,这就来。”

    杨清音跟在下人身后向内堂走去,就见上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长相尤其漂亮的姑娘,杏眼桃腮,气质温婉,一看就是大家出身。

    杨清音自诩貌美,却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