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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都有一肚子话想问,可看陈老太爷难看的脸色,谁也不敢出声,直到马车离陈家老宅不远了,陈老太爷才长叹一声,睁开眼睛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陈松汀不是个能忍得住的性子,陈老太爷这样一说,顿时就将肚子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道:“祖父不是一向教育孩儿,宁忍让,莫穷追,怎的今日会这般做,这样一来,不是把莫州的很多世家都得罪了吗?”

    陈松汀虽不算聪明,但也看的出来,今日与顺王签下契约的大部分世家都不太愿意,实在是被张家的下场吓怕了,又有田家做了这个领头人,生怕被顺王记恨,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有了那一纸契约在,顺王就是他们的财神爷,再者领教了顺王的手段,没有十分把握,那些世家轻易不敢再触霉头,可心中憋的火总要有个发散的地方,这样一来,陈家就成了众矢之的。

    想到方才在场的那么多世家,陈松汀就脸色惨白,若是从前的陈家,几个偏支而已,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的陈家已是一副大厦将倾的颓像,他可没有那个自信,陈家对上这么多世家,还会毫发无伤。

    陈松汀都能想到的问题,陈老太爷又如何会想不明白?他又忍不住叹一声,才道:“你以为,我不说那句话,陈家就会得到什么好下场了?相反,我若是不那样说,只怕要不了多久,莫州就没有陈家的立锥之地了。”

    陈松汀隐约明白了什么,悚然一惊,道:“祖父的意思是……”

    陈老太爷又长叹一声,苦笑道:“从你那日顶撞顺王,陈家就没有第二条路走了,现下唯有紧紧跟着顺王,才有一线生机。”

    第140章 送上门

    第二日也是个晴好的天气, 只是天空中微飘了些云, 起初谢景安还不太在意, 等为军需的队伍饯过行, 目送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北上而去, 再看天空中的云似是大了许多, 层层叠叠的时不时将太阳都遮住了,才蓦地盯着看了片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道:“看这天气, 莫不是要下雪吧。”

    刘主薄同林言就跟在他身旁,听着他的话也抬头看了看, 道:“自打上次那场下了好几日的大雪, 莫州有些日子没下雪了,若是当真下雪, 只要不是那般大, 倒也不打紧,那时候是雪灾, 可这时候离春耕不远了, 那就是瑞雪了。”

    听刘主薄这样一说,谢景安提着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 道:“对城里的人来说是好事, 可对运送军需的队伍来说,那就是雪上加霜了,官路本就泥泞难走, 他们还要冒雪而行,又有这么多老人孩子,只怕这雪一下,就有不少人扛不住风寒,病倒了。”

    谢景安远远望着北行的队伍,真有种冲动派人将他们喊停,可想着边关随时会燃起的战火,又硬生生忍住了,叹气一声,脸色眼见着就难看下来。

    刘主薄宽慰道:“又不是那等大雪,殿下不用担心,再者他们穿的暖,身上的衣裳都是林姑娘打理的针线工坊里制出来的,里面夹了厚厚的白叠子,脚上的靴子也是裹了一层羊皮的,里面还听了殿下的话,缝制了细细软软的羊毛,虽不至于每人一双,但身体弱点的孩子和老人,却是都穿上了,又有那么多随行的郎中,殿下还叮嘱了一旦生病,就就近找个农家投诉,准备的这般妥当,定然是万无一失的。”

    谢景安顺着刘主薄的话想了想,的确能出的状况他都准备了解决的法子,只要不是像前些日子雪灾那般的大雪,料想是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谢景安也就放下心来,打道回府换下为饯行特意穿上的亲王服饰,而后带着几个宿卫,又喊上林言,直奔城外安置孤儿的军营。

    运送军需的队伍浩浩荡荡,莫州上到谢景安下到百姓也忙得热火朝天,而奉了谢景安命令,假装商贾的几个扩招的新兵也日夜赶路,终于赶在半个月内,拉了一车货进了洛阳。

    张虎几个都是生在莫州长在莫州的,这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在他的眼里,莫州的城门就够气派了,没想到比起洛阳却小巫见大巫,这般高大厚重的城墙,看的张虎几个都目瞪口呆,直到守门的守城卫军士不耐烦的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莫州是个小城,进出城查的就不够严,可洛阳是个大城,张虎几个又拉着这么些货,是以军士绕着拉货的车一边看着,一边问:“这都拉的是什么东西?你们打哪儿来?进城去做什么,可带着路引了么?”

    张虎从军前是在城里的一家铺子做伙计,人比较机灵,闻言急忙从腰里摸出一个钱袋来,堆着满脸笑跟过去,谄媚的道:“回军爷的话,小的是北边靠走商混饭吃的一个小商人,这回掏空了家底,好不容易托人弄了一车稀罕货,这不想的进洛阳城能卖个好价钱,这才千里迢迢赶来,如今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一家老小就等着卖出这车货好吃上饭,军爷通融通融。”说着悄摸的将钱袋往那军士手上塞。

    军士原肃着一张脸,一感受到手中钱袋的重量,立时便带了几丝笑意,只是样子还是得做做,他装出检查的模样略略翻了翻,就打算放行,刚抬起手,猛的想起什么,忽的又问道:“你说你方才打哪儿来?”

    张虎心里咯噔一声,点头哈腰的道:“回军爷的话,小的打从北边来。”

    “北边?”那军士一眯眼,脸色不善的道:“你这老小子不老实啊,什么北边,将话说清楚了,到底从哪儿来?”

    张虎心觉不好,可又不明所以,想了想说实话从哪儿来似乎没有什么忌讳的事,便老实道:“军爷息怒,军爷息怒,小的想军爷在这大城里当差,那边陲小城又破又小定然没听说过,这才没有说清楚,小的是从莫州来的。”

    “莫州?”那军士顿时一惊,嗓子都拔高了,旁边不少人都看过来,那军士这才后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收敛了下神色,看着张虎似笑非笑道:“你这人不诚实啊,什么边陲小城?小爷我在洛阳城当差,见多识广,什么地方的人没见过,即便你是从蛮子的地盘上来,小爷我也是听说过的。”

    张虎见军士态度不善,忙堆着笑奉承道:“军爷说的是,军爷说的是,是小的眼拙,没能看出军爷见多识广,还请军爷原谅小的。”

    那军士见张虎如此知情识趣,怒意就减了不少,往前后看了看,见他们耽搁了这些时间,不少人怨声载道,张望不止,便挥挥手先让车队过了,自个儿将张虎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既是打莫州来,又是在莫州得的稀罕货,想必莫州出的香花露你也有了?”

    见军士这幅神神秘秘的模样,张虎哪能不明白他一惊一乍是为何,顿时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装作一副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