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喝酒喝多了醉了。
宋良作为平州的守将对整场战争最为熟悉,进到书房行过礼后上前一步道:“启禀殿下,由于城外尚有尸身还没来得及收敛,擒获的敌军和马匹也没有清点清楚,具体这次战事有多少收获末将还不知晓,但据末将推测,活捉的颌曷人至少有两万之数,死伤的颌曷人也在六万以上。”
宋良越说越激动,声音甚至带了丝颤抖,“殿下,这是大胜啊!”
宋良话音落下,不等谢景安说什么,站在一旁的魏长史也满脸激动的道:“何止是大胜,殿下,此次战事将檀平关也夺了回来,颌曷大军大败而逃,十年之内无力再犯,这是从□□起就鲜少有过的大胜仗,若是传回朝中,还不知陛下会如何高兴,奖赏我等。”
谢景安作为藩王,除了钱和封地,也没什么好奖赏他的,对于赏赐别人很期待,谢景安却有些意兴阑珊,他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跟朝中那些让她妹妹和亲的人算账,就连太子他都不想放过。
谢景安甚至盘算着能不能借此次机会回一趟长安,将那些个朝臣挨个揍一遍,反正他在外头也没什么好名声,再者他是藩王,又有这么大的功劳,哪怕把那些人胳膊腿打折了,康平帝顶多训斥他两句,他不痛不痒,简直不能更出气了。
谢景安想的认真,完全忽略了眼前异常兴奋的几个人,直到魏长史喊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掩饰自己跑神的尴尬,笑着道:“魏长史说的不错,此次能大胜,诸位功不可没,本王已经派人回长安传喜讯,为诸位请功的奏折也写好了一并捎回去,只怕要不了多久,诸位就都要加官进爵了,本王先在这里恭喜各位了。”
做官为将的,谁不希望自己更进一步,几位将军听到这话顿时露出大喜的表情。
寒暄到这里谢景安觉得差不多了,便话音一转转而开始吩咐,谢景安道:“既然战事结束,本王就要回莫州了,平州一应事务由宋将军主持,至于本王说过的用颌曷人来换银子的事,自然作数,待本王回到莫州后就会安排下去,宋将军也尽快将此次活捉的颌曷人数以及死伤人数清点清楚报与本王,至于檀平关,从前是防守颌曷的第一道关卡,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卡,如今既然夺回来了,自然要利用起来,稍后宋将军就派一队人马去接替林言,待他回来后,本王就启程。”
谢景安说到这里顿了顿,深深看了宋良一眼,笑道:“希望本王下次来平州时,平州能换一种模样。”
整个平州忙得热火朝天,谢景安在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平州的事务后就带着林言等人启程返回莫州。
而关于平州大败颌曷的消息,也随着边关捷报八百里加急逐渐扩散开来。
……
接到康平帝让他去莫州宣旨的旨意,亓王很不乐意,他故意磨磨蹭蹭在长安多停留了几天,直到康平帝再三催促他不得不启程时,才慢悠悠的出发了。
朝里的都是人精,亓王却也不蠢,作为顺王的弟弟,他自然更了解这个三皇兄的性情,他的三皇兄当着康平帝的面都敢打作为使臣朝拜的小国王子,更别说他这个弟弟了,只怕他这一去容易,回来就说不定少点什么了,为了能多活几天,亓王是有多慢走多慢,恨不得一天只走一个时辰歇十一个时辰。
拜他这个乌龟一样的速度所赐,半个月过去了,他们的队伍才走到潞州,这一天又是这样,亓王巳时三刻才起身,午时才出发,刚走一个时辰就嚷嚷着累了,在随行人员麻木的眼神中硬是住进了驿站。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亓王在驿站中枯燥的坐着,一边吃着茶,一边绞尽脑汁的思索该怎么打发下面的时间,就在他想的愁眉苦脸,破罐子破摔打算干脆去打打猎的时候,忽听安静的驿站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那声音亓王很熟悉,是疾驰的马蹄声,还伴随着一个人嘶哑的大喊:“快,换马,八百里加急公文,耽误不得。”
这话音落下后,就紧接着响起数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明显是帮着备马准备干粮。
亓王原本正有些百无聊赖,听到这声音,立即精神一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预感,按理说这里是靠近潞州的驿站,有很多地方的公文都会经过这里换马,每天没有十个也有一两个,八百里加急也不稀奇,可亓王不知怎么就觉得,这次八百里加急的公文一定是从平州来的。
他这念头出现只是一刹那,紧接着他就迅速站起身,在扈从宿卫惊讶的目光下一口气从住的卧房直冲到院子里,在众人愕然的神情中,走到送公文的军士面前,焦急的问道:“你这道八百里加急公文,可是关于边关战事的?”
因是传旨,亓王就没有隐藏身份,穿着亲王服饰,那人虽一直在边关没什么见识,但对这亲王服饰还是很熟悉的,一看之下腿都软了,连忙行了一礼结结巴巴的道:“回……回殿下的话,这……道公文确实出自平州。”
听到果然是平州的,亓王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整个心紧张的几乎提到嗓子眼,也顾不得什么皇子的仪态,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问,“如何?公文上说什么了?是不是颌曷不想谈和了,他们又开始攻城了?”
提到平州的战事,年纪不大的军士一扫先前的慌张,口齿都伶俐了,带了几分兴奋道:“回殿下的话,平州赢了,大胜,檀平关也夺了回来,前来支援的三路大军更是一口气将颌曷大汗撵上了天鹰山,若非顺王殿下下令不可上山,他们早就追上去了,说不定还能活捉那个什么天可汗呢。”
说话的军士一脸眉飞色舞,高兴极了,可在场的其他人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各个目瞪口呆,神情恍惚,一脸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般的神情。
就连亓王也是如此,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再说一遍?平州怎么了?”
军士很能理解亓王的心情,毕竟他一开始的几日也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中,闻言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耐心的重复了一遍,道:“回殿下的话,平州赢了,大胜,檀平关也夺了回来,前来支援的三路大军更是将颌曷残余兵马撵的上了天鹰山,据小的听说,那天鹰山山势陡峭,终年白雪,从没有什么人能翻过去,那些颌曷残兵上了天鹰山的,即便有人能活下来,却也不多,顺王殿下说了,颌曷至少有十年无力再犯边关,咱们周朝终于天下太平啦。”
军士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声音本沙哑难听,可在众人听来却比歌坊里的姑娘们唱歌还好听,在他话音落下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相信的一片哗然。
亓王更是激动不已,什么打猎什么消磨时间都抛到了脑后,提高了嗓音将随行的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