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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了个配伍禁忌,犯个相恶、相杀啥的,把病人毒死了咋办?”

    这话说得就严重了,吓得陈尔面色惨白,原本以为天无绝人之路,却不料新的选择还是一片混沌。

    医童不善与人争辩,心中气极,不欲再理那胡搅蛮缠之人,对陈尔道:“夫人莫听他信口雌黄,而且作为试药的报酬,我们会给您一块灵石。”

    路人见他回避自己,自觉大获全胜,乘胜追击道:“姜员外家的狗都买成五块灵石呢。”

    医童怒道:“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刻薄?!

    “我什么我?”路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心说要把事情闹得大一些才好玩,便大声嚷嚷道,“还有没有天理啦,一块灵石就要买人性命,真是世风日下!”

    行人听到此话,纷纷留步。

    光天化日下,还有人贩子出没?!

    路人道:“就是这仁济医馆!拿有毒的药方去买小孩的命,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恶毒?!”

    医童怕事情闹大,连忙解释道:“不是,这个药方没有毒!我们给灵石,也不是要买命,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不测,我们可以再谈——”

    围观群众啧啧称奇,嫌弃地望过去。

    “这可是人命诶,居然说得这么轻贱……”

    “医者‘仁’心,哼哼。”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医童真是想一板砖拍死自己,有口说不清啊。

    医馆外吵闹的声音传到了内室,商悦棠一行人走了出来。

    大抵了解了他们在吵什么,商悦棠解释道:“本次试药仅限于热尸证的患者。具体的报酬、赔偿、注意事项都事先写于契约纸上,患者先看契约,能够接受者再试药。”

    他知道冒然换药物品阶的确有一定风险,但黄尾草药性温和、绵长,多用于老人和幼童的治疗,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拟一方契约为好。

    听到此言,路人各有反应。

    “这还差不多,签好契约,拿钱办事,生死自负。”

    “唉,我还是觉得,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毕竟家里还有那么多口人呢。”

    “俺没病也想去试药……昨日斗蛐蛐又输得底裤都没了……”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娘子,俺错了,别揪俺耳朵!”

    ……

    陈尔听着路上行人的窃窃私语,看着孩子消瘦的面庞,那在三个月前,还红润得如同苹果。

    最终,她咬牙道:“我试!”

    如果不试,必定会死,如果试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我也……!”医馆内,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人拖着身子拐到褚大夫面前,他的肌肤几乎从头到脚都是红肿的包块,已经是恶症晚期了。

    这率先领头的两人,无非是一颗定心丸,给了那些想要尝试、又害怕出事的病人一些勇气。

    很快,试药的名额便满了。

    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被搁在桌上,正是熬好的方剂。

    这药外表看起来,和以前的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内在……

    刚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泄了下去。

    其他人还有些犹豫,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瘦子连棺材都给自己订好了,此刻无所畏惧,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咋舌,但他却哼哧哼哧喝得带劲。

    喝完药,他意犹未尽道:“这就是一块灵石的味道吗?”

    众人:“……”

    有人笑骂:“你可真是穷疯了!”接着,便喝下了属于自己的那碗药。

    灵草疗效需要持续观察,医馆和试药者们定好了每日复诊时间,又给了他们一张传音符以防万一,便叫他们散了。

    第二天,医童刚打着哈欠打开医馆大门,便见陈尔抱着孩子从远处跑来。

    女子泪流满面:“你们这群庸医,赔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留言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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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脉象(大修)

    已是卯时,街上陆陆续续有摊贩开始吆喝,神色匆忙的行人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巷道内。街道上嘈杂声渐起,但女子凄厉的哭喊还是显得尤为突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怎么了?”

    “医馆里那点事,每个月都要来一遭,还没看烦?”

    “哈哈,我就说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你看,贪图便宜,儿子没了吧!”

    “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刻薄,她都这样了,何必再揪着不放?”

    “哎哟,我说她,关你什么事?莫非你也想去试药啊?”

    ……

    路人的讨论,关切或嘲讽,唏嘘或冷漠,都只是机械地传入耳内。陈尔对他们的话做不出一丝一毫的反应,只是执念地抱紧自己的孩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医童牵着她在医馆里找了个空位坐下,赶忙去请褚大夫,又吩咐另一个人点燃传音符,请商悦棠过来。

    褚大夫捶着腰,头发乱糟糟盘在一起,显然还没有拾掇好便被叫出来了。

    他问:“怎么回事啊?”

    陈尔抱着怀中的孩子,嘶哑道:“你还有脸问?你看看,我儿都成什么样了!”

    褚大夫低下头一看——

    只见那小童浑身的红点都溃烂流脓,散发出一股恶臭,犹如腐烂的尸体一般。

    褚大夫那张小眼睛眯起来,有些不可置信:“这——”

    只是换了黄尾草的品阶而已,他们还特意抓了耗子来灌药,那耗子活蹦乱跳得不行,怎么可能会毒死人?

    昨天其他的试药者呢?他们也中毒了,还是说已经……?!

    陈尔癫狂地抓住大夫的衣襟,力气大得吓人,把他扯了个趔趄。

    陈尔哭道:“都是你们的错……我儿本来还好好的,他还有救的,因为你们……”

    她像是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掐着自己的脖子喘息了一会儿,又跌跌撞撞冲到柜台前。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账本和摆饰全被扫了下来,琉璃灯碎了一地。

    陈尔道:“什么免费的药汤,你们这是在杀人啊……”

    发泄完了后,她蹲下身子,埋头抽泣起来。这些月来,为了儿子东奔西走,变卖家产,受尽他人白眼,不料最后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商悦棠携着江晏赶来,一进医馆便被人指指点点。

    “听说就是他要求换药的,蛇蝎美人大概就是说得如此!”

    “造孽啊,不懂医术何必要去倒弄这事啊,现在害得别人儿子没了,心肠如此恶毒,真该以命抵命……”

    “觉得自己是仙人,什么事情都懂呗,真是……我看这种‘仙人’,就该高居在他的洞府里,不要下来害人!”

    因为商悦棠是修士,这些人说话还比较含蓄,生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