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看着就是不好相与的样子。
那小弟将她打量了几轮,试图辨认对方身份真假。
才看到她胸前的警号,那女警忽而转过头来,冷声道:“不是告诉你们老板,最近少惹事吗?”
平日里,能提到老板的人大多是警局领导,如今听到这冷面女警稍稍提醒,那小弟吓得双腿一夹,下意识就害怕了。
“警官,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来找个人。”
那女警单手撑在有些破烂的车窗上,目光朝那群人一瞥,玩味儿笑:“这就你说的来找个人呢。”
看到人群中的兰玲,兰迢递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倨傲的笑意悬在嘴边。
确认兰玲无恙,兰迢递收回视线,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你们正哥呢?让他过来跟我说话。”
正哥视线终于恢复如常,他盯着兰迢递,总觉得她面生。他下车,整了整西装,朝警车走去。小弟退至一旁。
兰迢递看着眼前几乎比自己大一轮的高大男人,心砰砰直跳,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捏了下自己衣角,随后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正哥,又惹事儿了。”
他们这儿地不大不小,平时混得出名声的也就一两个。一个是眼前的正哥,他是圣得保高老板的身边人;还有一个是前段时间突然被高老板女儿瞧上的欧尚。
两人虽然从属圣得保,可向来是看彼此不对眼。一山容不了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两人虽然明面上还算和气,可私底下因为抢功劳争宠也闹出不少事儿。
高老板知道他俩不对头,向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做老大的嘛,最忌讳的是底下的人关系太好,哪天群起而攻之,麻烦的还是头顶的这个。所以只要他们不伤害核心利益,不试图超越他底线,他也就只看不吭声。
以前欧尚还没被高小姐看中时,管事里,他地位比正哥稍低一些,如今却是两相平手了,有时甚至正哥会甘于下风。
在正哥眼里,欧尚就只是个吃软饭的。虽然心有怒气,也颇为看不起他,可却也不敢闹得太过。
可内存卡丢失的事情……会是徐真所说的,是欧尚给他弄的坑吗?还是……
正哥微眯眼,开始认真打量起兰迢递来。
“我怎么觉得你挺眼生呢?”
兰迢递打开车门,慢悠悠走近他。
方才她坐在车里,光是看脸,只觉得有股傲人的凌厉,如今她一身警服下车,看着着实是英姿飒爽,一身警服整齐插在裤口里,露出盈盈一握的纤腰。
她背部挺直,摘下头上的警帽,往人群中一走。
警车闪耀的灯映耀四周,她面容姣好,神色清冷孤傲。人群开始闹起来。
“警察同志,那人大半夜的来我们这儿,怕是没什么好事。”
旁边的人附和:“对啊,刚才还有人听说来偷小孩的呢。”
这话一说,大家就不再藏着掖着,拉着兰迢递一股脑地表达意见。
“网上说啊,有些人把小孩偷回去,就是要卖器官的!警察同志你得管管,把这人抓回去,省得我们担惊受怕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兰迢递始终微笑面对。她目光移至兰玲身上,垂下目光,看到了瘫倒在地的路清野。
她笑,“这一切都是误会,他们不是坏人,只是个人恩怨造成的冲突,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就散了吧,具体的情况我们警方一定会核实清楚,请大家放心。”
说完她对兰玲使了个眼色,趁着人群躁动之际,带着路清野便退了出去。
群众被她一句话说得愤慨激动,吵吵闹闹说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开。
这时,正哥发现,人群散尽,路清野也不见了。
他冲上去,四处找,也没找到他人。他气得没处发,抬脚就踢脚下的石头泄愤。一转头,看到兰迢递正耐心的听几个老太婆的倾诉案件。
刚才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剩几个老太婆,见那些人高马大,嗓门尖儿高的男人女人们都走了,她们就紧紧拉着兰迢递的手,说哪家的小孩子整天往她们菜园子里丢石头啊,哪天哪天家里有只鸡腿受伤了啊,哪天可能是哪家的狗把她们家的肉吃了啊……等等各种琐事。
兰迢递只想过来帮兰玲脱身,全然没想到会碰到这么几个老太太,她愣愣听了好一会儿,毕竟不是真警察,让她装装样子还行,一旦真要碰到跟困难群众接触并且为困难群众解决实际难题这事儿,她就没得办法了。
正哥原本还想试探兰迢递身份,如今见路清野跑了,又见那几个老太婆实在恬躁,兰迢递被她们围着像一群找吃的大鹅,嘎嘎嘎地叫得她晕头转向,他没心思再等,叫上几个小弟,开车就走了。
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兰迢递抽空回头,看着那远去的车尾目光沉静。
一个老太婆抓住她的手,“姑娘,听到了吗?我隔壁那个家伙,上次偷走了我菜园里几颗大白菜,你可得把他抓了。”
兰迢递点头,“我明白。”
又一个老太婆拽住她,“我那个可别忘了。我家那只鸡,养了好久的,本来这个月该下蛋了,可是都过几天了,家里一个蛋都没有,我猜它是跑去别人家下了。你们可要帮我把蛋给找回来啊……”
几个人吵成一团,兰迢递兜里的电话响了,她伸手拦住紧贴她的几个老太太,拿出手机,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闪开了。
几个老太太追上来,嚷:“你可要记住啊!”
兰迢递忙点头,启动车子,快速离去了。
电话接下,兰玲着急道:“你在哪儿?”
兰迢递单手拿方向盘,另一只手解开领带跟领口处的扣子:“准备回去。”
这衣服是她临时去照相馆找来的,换好衣服后,特意让照相馆的化妆师替她化了个明星脸,做了伪装出来应付应付场面。
本来没抱多大把握能全身而退,如今回想刚才的情景,只能说惊险十足。如果那个正哥回去查,没发现她这号人物的话,想必她日后的麻烦也不会比兰玲跟路清野那两个倒霉蛋少。
“他伤得很重。”兰玲几乎是要哭出来。
兰迢递静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烦躁,“你哭了?我爸当初死的时候也不见你哭。”
电话那端的兰玲安静了,她突然道:“迢递,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你能保护他吗?”
兰迢递讥笑,“你自己看上的人,让我来保护!”
她吸了口气,道:“我准备到了,挂了。”
电话挂上那刻,兰玲看着微亮的手机,眼里泪光闪闪。
她看着满脸伤的路清野,喃喃:“我哭又怎么会让你知道呢……”
☆、第十一章
兰迢递回到家时,兰玲黯然坐在床边,听到身后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