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巾塞进那包开过的卫生巾里。路清野数了一下,左边第四片。
耳边传来一群人上楼的脚步声,路清野忍着疼跑回房里,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直到门被推开,他仍在装睡。
欧尚一群人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路清野假装睡梦乎听到声响,睁开迷蒙的双眼。
他不解的看了看欧尚又去看兰迢递,只见后者脸色不太好。
欧尚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堆毫无用处的垃圾。
“小雷你搜他身,仔细点。”
下一秒,路清野被粗鲁的从床上拉起。因起身的动作太大,扯到他腹部的伤,惹得他一阵皱眉的发疼。
兰迢递不悦,“你们到底是要找东西还是打人。”
欧尚对她虚虚一笑,回头下令,“都给我搜仔细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跟来的那帮手下横着脸四处乱翻路清野的东西。而路清野被反身按在墙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搜了一遍。就连嘴巴,内裤里,总之能藏东西的一方都无一幸免。
乒乒乓乓的响动终于把兰玲吸引过来。她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兰迢递拉住了。后者给她使了个眼色,兰玲闭口不言。
路清野被搜了个彻底,就连伤口的包扎都被拆出来,几个人隔着那透着血的皮肤挤了一遍,确信他里面没藏东西才把他放开。
兰迢递的脸色已经冷郁到极致。“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包扎了一个早上的伤患者吗?”
欧尚看一眼路清野腹部被他划上的刀口,笑:“怕兰医生你久不动手术刀,生疏了。正好有机会给你多教练。”
路清野搜身完毕,几个人将他往门口一推。他捂着自己胡乱贴好的包扎绷带,踉跄的往兰迢递跟前冲。兰迢递抓住他的双臂,将他扶好。搜身的人加入了翻房间的队伍,整个房间的动静更大,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一片狼藉。
可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欧尚开始急了,他亲自动手。他徒手把床板撬开,把窗帘扯下,又把被子撕开,棉絮飘落一地,像大雪地里的混战。
兰玲伸手怒斥:“你——”
兰迢递按住她的手。
“太欺负人了!”兰玲忍着怒意愤愤说道。
没多久,他们一群人开始停手。
房间里能拆的东西他们全拆了,如果还要深层找,估计要挖墙。
“他妈的!”欧尚生气的踹开脚边的凳子,他插着腰一步步走来,盯着兰迢递跟路清野,如毒蛇似的双眼,幽深阴毒。他舔舔嘴角,冷笑:“我警告你们别耍花样,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兰迢递依旧是平静的脸,“我倒不知道欧先生是何用意。莫名其妙就让戚先生给我电话,说似乎我们让他惹了一些麻烦。我想着也就是找点东西而已,乱了我们还可以再整理,也就答应让你们进来。可如今你们翻也翻了,东西找不到,你们却把我家——”兰迢递看了眼如垃圾场的房间缓缓说道,“弄成这副鬼样子我暂且不说。你们用非人道主义的原则去伤害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而且还试图威胁我。”
兰迢递紧紧盯着他,眼神冰冷。绕是向来心狠手辣的欧尚在看到她这样毫无感情的目光还是有了一点胆怯。她给他的感觉,就像高老板一样。
他憎恨这样的自己!
一想到出发前高老板的叮嘱,欧尚忍下气,虚假笑:“毁坏您的东西实在是抱歉。当晚保安是看在戚少的面子才把你们放走的,既然如此,为了不影响戚少的声誉,我们进来翻翻点东西也情有可原,是吧?”
“我们的东西确实是不见了。这个小子曾经与偷走东西的人接触过,而有人也一口咬定看到他拿走了东西。”
“那大家各让一步,咱们报警处理。如果他真拿了你们的东西,交给警察处理,怎么样?”兰迢递实在是不想跟他废话那么多,只要一想到这几个家伙无情的践踏撕扯这个房间,她就想打人。
欧尚一听到这话,果然脸色就变了。
兰迢递指着路清野的脸说:“你看他被你们那个正哥折磨成这样,得到的都是与你一样的结果。如果他真拿了,为何为了那么一点东西连命都不要。”
欧尚阴阴一笑,看得兰玲毛骨悚然。
只见他上前拍了下路清野的脸,玩味儿一笑:“谁知道这小子骨头这么硬。哦,对了,前段时间你经常去我们那儿找清儿,是吧?她泄漏了我们的秘密,前几天,”他低头点了下自己脑袋,抬头冲他一笑,又道,“就你被你朋友救出去那晚,她被我们关在密室的水池里。”
“美人鱼哦~”
路清野紧攥着拳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愤怒。
“生气啦?”欧尚嘿嘿一笑,“她被关在水里,四周封闭了,可真可怜。”
他啧啧几声,似乎挺可惜:“清儿是我们那儿最讨人喜欢的人儿,可惜被人带走了。”
“出了狼窝又进虎穴。”
“你什么意思!?”路清野冷声问道。
欧尚贴近他耳边,“如果在我来这儿之前你把东西给我或许我还能告诉你,可现在没用了。”
路清野咬着牙,忍着想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他阴沉的盯着地板,想到那夜清儿的话,突然觉得累得几乎要站不住。
她说:“清野……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躲去远远的地方,过普通的生活好不好?”
路清野的脑袋像被无数个汽车碾压而过,世界在他耳边轰隆隆作响,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欧尚收起讥讽笑,整了整衣襟,抬手一挥,便将屋内的人叫走了。
☆、第十七章
路清野几乎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清儿。是十八还是十九岁?他没法确定,大抵是十九岁那年吧。
那时他辍学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千来块钱的工资被他挥霍无度。每到月底,裤兜里只有一两块钱榜身过生活。饿了没东西吃他就守在餐馆小吃店,捡别人吃剩的东西填饱肚子。
他爸妈对他失望至极,又气又恼又恨,无论骂多少次都骂不醒。他们麻木了,也不再理会他,就当从没生过这样的儿子。
那时候他是真坏。
他遇见清儿的那天,下着漫天的大雪。素装银裹的世界在黑暗中透着一大片的灰白。
天气冷,出来吃饭的人很少,路清野守在店门口好几个小时都没能吃上一口饭。不是没人吃剩,是店里的老板娘看到路清野时常跑进来吃东西,觉得有损店面形象,客人一起身后,她就匆匆把桌上的东西收走了。
路清野又冷又饿。他突然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想了想,掏出口袋里仅剩的三块钱中的一块去隔壁的商店买了一个打火机。
他揣进兜里,冒着大雪又回到餐馆边。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