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回到家接了个电话后,往客厅走。
高梓翘着二郎腿,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电视。
“谁打来的?”她也没转头看他,问道。
欧尚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在她颈部亲了一口,“查岗呢?”
高梓看他,一脸我不跟你开玩笑的认真模样。
欧尚败下阵来,“好啦好啦!我得到消息,戚家打算把那个兰医生招为贴身医生。”他停顿几秒,猥琐一笑,“没想到这老东西,半条腿都要进棺材了,还不忘享受。”
“我可跟你说。目前为止你可别主动去惹戚家,不然到时候连我都帮不了你。”高梓白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欧尚把她抱进怀里,一顿猛亲。
高梓不高兴的推开他,“你有没有跟戚少道歉?”
“我让他们去做了。”
高梓坐直身子,秀气的眉头皱得极深,“你怎么能如此敷衍戚家。欧尚,我跟你说你可别以为有了我,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爸那人你是知道的,你惹了这么大的事儿,让我爸在一帮人面前丢够脸了。你知道站在戚家那边的人有多少吗?如果你还不小心点,方正迟早把你超越了。”
欧尚眼里闪过一瞬的凶光,随后又恢复如常。他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哄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我太着急了嘛。视频泄漏出去,我也怕咱们会出事。”
“我就是用错了方法,你别生气了。”
高梓的脸色这才缓下来。
“方正那里确实疑点挺多,我觉得你不如把重心放在他身上。至于那个路清野,就一个手无寸铁的小混混,想也翻不了多大的风浪。”
“何况,那个清儿,确实有让男人痴狂的资本。”高梓说到最后,警告似的瞅了欧尚一眼。而后者,亲上她的小嘴,将她压倒沙发上.......
**
家里,路清野跟兰玲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突然从门外传来声响。
兰玲警惕的拿起遥控器,想把声音关小被路清野阻止了。
他无声道,一切保持原样。
路清野弯着身子,小心来到门后。他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路清野将兰玲招呼过来,在她耳边问:“还有哪里能进入房子吗?”
“没有都装了防盗网。”
路清野不说话,继续留意门外。门外的脚步声急促的往某个方向汇集,然后突然安静。
似乎门外已经没人了。
“走了吗?”
路清野:“没听到声音了。”
两人的心还没来得及放松,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隐忍的哀嚎。兰玲紧张的拉着路清野的手,而路清野也是一身的汗。正犹豫该不该从门口逃跑时,楼上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响,伴随而来的是繁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经过门外,然后慢慢消失。
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响。那是一档法制档案节目,伴随着有些诡异的背景音乐,低沉的旁白声音缓缓诉说,将气氛烘托得更惊悚紧张了。
兰玲的精神紧绷到极点,她紧紧攥着路清野的衣袖,问:“你说,上面还有人吗?”
路清野转头看她,“你找地方躲起来,我上去看看。”
“别去!人太多了。”兰玲拉住他。
“我会小心的。”路清野拉下她的手,小心翼翼上楼。
兰玲急得不知所措,也没多想,也跟了上去。
路清野野来不及拦她,只好警惕前方楼上的状况,然后引导她上来。来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兰玲随手拿起了墙角里的台球杆。
他们将所有能查的地方都看了遍,最后只剩下已经上了锁的兰迢递的房间,还有兰英文的房间。兰玲跟路清野对视一眼,兰玲捏紧台球杆,路清野拧开房门并推开大力推开。
一股呛鼻的鞭炮烟雾熏鼻而来。
路清野跟兰玲贴在房门两侧,屏住呼吸。
等了好久,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路清野用口型对她说道:“我进去。”
兰玲摇头,并动了动台球杆:“先开灯。”
她回忆着开关的大概位置,握着台球杆往墙上一拍,声音很大,可没打中,房里什么声音也没有。第二次时,终于打到了。
房间里明亮如白昼。
路清野悄悄探出头往里看,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还在炊烟袅袅的大铁桶,还有放置在地板上的几排沾着血的大钉子。在灯光下寒光闪闪。
兰玲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而此时,戚少倾送兰迢递到半路。
兰迢递紧盯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戚少倾悄悄坐近她。当兰迢递感觉到他的西装布料贴近她时,她稍微偏了下头。
戚少倾掩唇咳嗽掩饰尴尬。
他目光在车窗外的夜幕粗略扫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她脸上。“我爸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我怕我无法胜任。”
戚少倾笑:”如果连你都说无法胜任的话,那没人可以胜任了。“
车里静了一会儿,兰迢递突然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很简单。老爷子他信任你。”
“就因为我遵从我的使命把他从死神那里抢了回来?”兰迢递说,“其实,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责任。”
戚少倾皱了下眉,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
他好像有些为难。
一个大转弯后,兰迢递的家就在不远处。
兰迢递似乎放松了点,她透过黑夜,静静看着那几盏灯,突然很想知道路清野跟兰玲此刻在做什么。以前只有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每次回家她家都是黑乎乎的、冰冷的一片,那时候她也不觉得难过,可是现在却觉得有点满足。
她想,如果今晚没看到光的话,她会挺失望的。
“上次有一个赤体女尸在湖边被打捞起来的新闻你看了吗?”在车子准备停下的时候戚少倾突然问道。
“嗯。”
“那个女人曾经入住过我们酒店。”
“然后?”
“然后,她身上的器官全被摘除了。”
兰迢递皱起眉头。一种不适的感觉从脚底蔓延。
“虽然目前表面上对我们戚家什么影响都没有,”戚少倾的声音轻下来,他看着兰迢递。
屋内的光弱弱的散出来,打在她的脸上,有种朦胧柔和的美感。
“但是不知道为何,警方已经盯上我们了。”
兰迢递看他,笑:“难道你怀疑是我动的手?”
戚少倾被她这话逗笑,“当然不是。”
“那我也帮不了什么忙。”
兰迢递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戚少倾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