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查这件事,后来引出了高老板。也不知高老板用了什么手段,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对外戏称说事动物内脏,纯属误会。”
“然后几天前,又发生了赤体女尸事件。那女人死前曾经入住过我们酒店。”
兰迢递皱眉:“意思就是,警方怀疑人是你们酒店的人杀的。”
戚少倾烦躁的吸了口气,“对。而且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查过了,这个人真的进来过,但从未出去。现在警方追我们很紧,如果再不查清真相,我们戚家百年威望将毁于一旦。”
兰玲跟路清野端菜出来。
兰迢递把资料放回文件袋里,轻声:“所以高老板有警方的人。”
戚少倾点头,看了眼时间。他起身,整理衣服:“我先回去,有事你给我电话。”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对了,我给你留几个人,你看应该怎么安排。”
兰迢递往门外看。几个大汉站在车旁一字排开,个个魁梧高大,合一起足以抬起一只成年大象。
“不用这么大阵仗,我怕太高调反而引起别人注意。”
戚少倾想想也是,“那你自己看看需要有什么补充的,你跟我联系,我会尽快让人安排。”
戚少倾一走,兰迢递就上桌与他们吃饭。
路清野绷着脸,像几百万的债要不回来似的。手拿着筷子,挑着挑着碗里的米粒。兰迢递踢他一脚,“能不能好好吃饭?”
路清野小孩似的哼一声别过脸。
兰迢递轻笑:“你以为你这样可爱?萌?我告诉你,是脑残!”
路清野顿时没胃口了。
“赶紧吃,等会儿我还要跟你们一一算账。”
路清野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算什么帐?”
兰迢递随意抬眸看他,“你自己偷偷跑去大——”
路清野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堵住她接下去的花。兰玲瞬间石化了,当事人兰迢递就显得淡定多了。
路清野的脸红透了,他眼神闪躲,胡乱解释:“我——我就试试看你嘴甜不甜——”
哎呀,一说完自己又后悔。他说这话不就明显等着挨揍?
兰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亲她了!”
兰迢递淡定的继续吃菜,“我就当给病人做了和人工呼吸。”
路清野简直要哭了。他的吻就这么平淡??只能让她有给病人人工呼吸的感觉??
两人看不到的细节上,兰迢递拿着碗的微微发抖。
吃完饭,兰迢递放下筷子,以“一家之主”的威严把两个争着要看哪台电视的小大人叫回餐桌。
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后,兰迢递把戚少倾拿过来的资料放到桌上,简洁明了道:“对于‘圣得保’的信息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兰玲小心翼翼看路清野,用挤眼神的方式询问:“她是什么意思?套我们话吗?”
路清野:“……”
兰迢递无视兰玲,直接说:“今天,要不是我出现,”她笑得不达眼底,让人看得周身都冷,“这小伙子,估计也要变成“资源”了。”
兰迢递不再打哑谜,直接了当的说:“圣得保的“资源”基地就在西镇的大别墅,可那里戒备很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且大别墅门口的两排树木上不仅有红外线高清摄像头,还有随时能致人死命的高科技机械机关。”
“那些机关机关有内部人员指定的指纹才能解锁。”
☆、第二十四章
“机关里面可能藏着致命的毒|药,也可能是锋利的箭矢。”兰迢递挑挑眉,又道:“哦,也可能是麻药,毕竟他们的老本行是卖“资源”,有你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的小青年自动送上门,他们估计都要乐坏了。”
“拳脚搓搓的,巴不得亮出他们锋利的手术刀把你那些值钱的器官都拿出来。”
兰玲跟路清野默不作声。
兰迢递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下巴微仰,指着兰玲:“唔,来,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爸跟他们是一伙的?”
兰玲吃惊,显然没想到兰迢递居然会这么毫无顾忌的问出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路清野。
她想到金孟于,好像有道疤被人狠狠撕开,疼得她呼吸不过来。她也很愤怒。
她热泪盈眶,心里好像窝着一团火,对着她就发泄:“我什么知道的关你什么事!这些事没有你我们也能完成!你别以为智商比别人高一点就可以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
“你就会用这种冷血的态度说出那些别人遭遇过的过往,你经历过痛苦吗?你知道生不如死吗?你知道亲眼看到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你面前死去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一个除了智商高之外,什么感情都没有的人!”
兰玲崩溃的把所有的话一股脑的骂了出来,骂完她也崩溃了。
她抱着头蹲坐在地上,呜呜的哭出声。
她一个人忍得太难受了。她的情绪被她关在心里堆积已久,越是久不爆发,她的心就越痛苦越煎熬。
金孟于已经死去已久,她依然记得他所有的一切。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味道,他的拥抱,他的亲吻——
曾经那么真实存在过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她实在想不通啊!
无数个夜晚,他满身是血的场景每分每秒都在刺激她的大脑,她的精神极度紧绷,像走钢丝,随时都会仰翻倒地,粉身碎骨。
那是一种能腐蚀人灵魂的苦难。
兰玲哭得很伤心。路清野无措的坐在那里,看她又看兰迢递。兰迢递很淡定,她的目光很平淡,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愤怒,也没有同情。
那是一种超然物外的眼神。
似乎是无畏无惧,无悲无喜,又无欲无求。清清澈澈,像一杯白开水,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能容纳。
“我爸爸也死了,他死得很惨,面目全非。”她轻声说,“整张脸都烂了,内脏流了一地……手跟脚多处骨折。”
“凭我的医术判断,他死前还留着几口气忍受疼痛,只是老天听不到他的声音,没能给他一个畅快。”
兰玲的哭声终于停了。
路清野看着兰迢递,突然很想给她一个拥抱。
看起来坚强的人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他觉得不是,那些坚强的人难过起来,也都会披着坚强的外衣。
可这样活着,太累了。
“兰玲,苦难谁都有。别闹了,路还要走的。”这一声几乎是叹出来的,很轻很薄。
兰玲仰头看她,她跑上去,抱着兰迢递大哭。
她们都失去了生命中的挚爱,兰迢递失去了父亲,兰玲却失去了爱人跟同父亲一样的长辈。
兰迢递知道她难受,也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轻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