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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把磨损稍重,一把稍轻。

    她得到钥匙时,专门做了记录。磨损较重的那把是后来的快递里收到的,不严重的那把,是从她爸的遗物中找到的。

    那么,那枚磨损得很严重的钥匙是怎么到他手上的?磨损那么严重,说明经常使用,既然经常使用,那也就是说,那个人掌握了整个行动的所有信息甚至他们收集到的所有资料。

    这个人,除了他爸跟金孟于或者那个内鬼警察之外,还有别人吗?而这个人的钥匙到他爸手上,是不是代表他也遭遇了不幸?

    兰迢递掐断自己发散的思路,拿起手机拨出戚少倾的电话。

    戚少倾那边有点吵,像是娱乐会所里的音乐声。过了一会儿,声音渐小。他的声音清晰传入兰迢递耳内。

    “迢递。”

    兰迢递尽量疲惫的声音说道:“我们碰到麻烦了。”

    “什么事?”

    “有人跟踪我们。”

    电话静了一会儿,那端的戚少倾忽而笑起来,“你怀疑戚家?”

    兰迢递没反驳,她本身就存着疑问,若要假惺惺说不是,那实在不符合她风格。

    “你是不是还听到了某些——我们戚家的风声?”他停几秒,“比如,我们戚家是警方打入上流圈的眼线,而我们戚家想脱离警方?”

    兰迢递沉默。

    戚少倾也安静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希望我们能摊开来谈。这种事关生死的问题,我觉得一点含糊都要不得,你说呢?戚少?”

    戚少倾叹气:“我可以跟你保证,跟踪你们的人,不是我们戚家的人。”

    “那后面的疑问呢?”兰迢递步步紧逼。

    戚少倾沉默一会儿才说:“你是指哪方面。”

    “传言可不可实。”

    戚少倾笑,“如果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我不干。”

    戚少倾反将她一军,“可是没有戚家,你们也斗不过圣得保。我们现在是互取所需。”

    兰迢递眯眼笑:“所以现在终于说出你的目的吗?”

    戚然沉默半响道:“迢递,我们戚家不会害你。相反,这样才能帮助你。选择你是我们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利于你,也利于我们。”

    “所以说,传言可信度很高了。”

    “有些时候,眼看的事情未必是真实。”戚少倾:“我本想等你查到一段时间再把这件事告诉你,可现在想想不太可能了。”

    “嗯,所以在交易开始前,把所有事情托出为好。”

    “我们戚家在以前确实是警方打入上流圈的眼线。哦不对,不是这么说,应该是一直都是如此。可前段时间突然变了。我们的接触人突然让我们做一些,我们很不想做的事情。”

    “让你们进行“资源”交易的,不是高老板,而是你们的接触人,是吗?”

    戚少倾:“没错。”

    那么兰英文的死会不会跟他们的接触人有关?这个线人计划,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而戚家的接触人,就是整个事件的最大推手吗?

    “所以你们才迫不及待的想脱离。因为队伍里面已经有人走了歪路。”

    “现在戚家岌岌可危。”他笑得很无奈。

    “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

    “少之又少。这种机密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高老板那里,除了几个跟他一起的亲信,我猜也没几个知道。”

    怪不得欧尚还会这么忌惮戚家,如果让他知道戚家如今的境地,只怕那天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原本以为只是一根杆子撬动一块石头,没想到是要撬起一座山。”兰迢递又问,“我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们之所以会猜到你父亲的身份,是根据最近的事情推测出来的。对于这个,很抱歉不能给你有用的信息。”

    “现在还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兰迢递:“听说晓光地产的老板带走了一个姑娘,叫清儿,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带她出来。”

    戚少倾的声音微变:“晓光地产?”

    听出他语气不对,兰迢递问:“怎么?”

    “这个可能会很麻烦。晓光地产跟高老板,是一起的。不过我尽量试试。”

    兰迢递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路清野。

    兰迢递坐在桌前待了很久,直到夜深,她始终没有睡意。这条路其实她走得很没信心。她也会担心,可又不能不走。如果她爸把钥匙给她,只为了让她去终结这件事呢?

    或许有人会问,会有让女儿去送死的父亲吗?可

    兰英文就是一个。他始终认为,正义与真相比生命还重要。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想去楼下找水喝,一出门,就看到路清野靠在墙上抽烟,一脸的忧虑沉重。这幅表情为他增添了不少成熟感。

    她很少看到路清野抽烟。而他抽烟的样子,似乎……挺对她胃口。

    他意识到有人,抖了下烟。被烟熏过的喉咙沙哑得像砂纸打磨出来的。

    他的眼睛微眯起看她:“怎么还不睡?”他知道她是医生,喜爱干净,不喜烟,遂掐掉烟头,往旁边垃圾桶一丢。

    “下去喝点水。”兰迢递看他,转身往楼下走。

    她打了水,路清野也跟了下来。

    他满脸愁绪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种男人的感觉。他长得太嫩了,平时一眼看着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可能是心事过重,他脸色也不太好。

    “你身体怎么样?”最近她也没帮他上药,大多是他自己弄,也不清他身体恢复如何。

    “没什么大碍,快好了。”

    “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路清野定定看她,“如果能活着,我想去看海。”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兰迢递突然觉得鼻酸。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的梦想,总是以如果能活着为开头。

    那些不得不面对生老病死的人,那些在死亡线上游走的人民英雄……还有他们这种……藏在黑夜里的……星光……

    如果能活着……这是多好的愿望。

    兰迢递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她把水喝完,看他,“睡吧,明天去市里。”

    在她转身上楼的瞬间,路清野叫住她。“迢递,要救清儿,她对我有恩。”

    兰迢递没有出声,因为她没把握。她径直上楼,到二楼时,她回头看他:“明天去找她。”

    戚少倾说清儿被安排在一栋别墅里。晓光地产的老板是个年过半旬的中年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的,剃着个光头,脖子上戴着一条大拇指粗的金项链。他那肚皮大得跟十月怀胎的孕妇一样,看着实在让人实难下咽。

    路清野看到他本人时,气得眼都红了。他无法想象,他心里最纯净无暇的姐姐是如何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