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垂在地上,他停止了呼吸。
魏宗将他抱在怀里,痛苦的嚎叫。
随后,他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抬头,兰玲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收起悲怆的脸,捡起地上的刀冲了出去。
兰玲顺着路一直往外跑,她顾不上找方向,也没心思去看地上滴落的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兰玲冲下小道,一不留神踢中地上杂乱无章的树枝,倾身往前扑,手中的断指飞了出去。
兰玲来不及捂住还在冒血的手,胡乱爬起找地上的断指。
地上全是腐败的落叶跟泥土,兰玲掏了好久,才找到那沾了泥和血的断指。
她把断指放进兜里,正要继续往前,魏宗追了上来。兰玲大骇,连忙站起往外跑。
魏宗眼看追不上她,便从地上捡了根木棍追上去。
兰玲看到前方宽敞的笔直大道,欣喜的心才冒出头,身后就被魏宗手里的木棍打了过来。
一阵痛击后,她看到前方的大道尽头,有辆车缓缓驶来,她朝那方向伸出手,下一秒就被魏宗拖进了草丛里。
魏宗将两枚带血戒指放进口袋里,无视飞溅在脸上的鲜血朝山顶走去。
准备下车时,兰迢递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路清野将她扶住,“怎么了?”
兰迢递闭了会儿眼,才两秒,刚才那股晕眩感消失了。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兰迢递抓住他的手,说,“走吧,要抓紧时间,我怕魏宗会伤害兰玲。”
来到外婆家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门是虚掩着,里面静悄悄。
“外婆。”兰迢递唤了一声往里走。
依旧无人回应。
兰迢递奇怪的往卧室方向走,路清野突然叫她,“那里。”
兰迢递转身,看到外婆了无声息的躺在血泊里。
兰迢递的心一紧,她来不及做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
三哥在那人的带领下,绕绕弯弯进了按摩店的内部。按摩店很简陋,每个房间都只用隔帘遮挡房门,经过走道时,每个房里都会传来男女的暧昧声。三哥面带笑意经过。
走道的尽头,是一个门,那人将门打开,将三哥往里请。三哥对他点头致意,微微弯腰,头部掠过门帘顶部的流苏踏了进去。
往里走几步,三哥隐隐听到麻将声还有女人男人低低的说话声,跟笑声。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来了,里面的麻将声跟笑声停了几秒,一道低沉的男声婉婉道来:“碧姐的客人来了。”
他说完低沉一笑,在旁的女士男士也纷纷低笑。
光凭声音,三哥猜里面应该有□□个人。不过这只是出声的人,没开口的还没算上。
“又打趣我,来的是三哥,徐老警司的人。”
男人稍显意外的哦了一声。
一旁的女人娇笑,“赶紧去吧,可别让客人等久了。”
碧姐笑,“没事,先打完这局,可不能让老板扫兴。”
麻将声还在继续,三哥安安份份的等在那道门帘之后。
过了几秒,三哥感觉到从里面投出一道锐利的目光,三哥含笑吟吟,神态恭敬的看着地板上的某一处,随意接受对方的打量。
牌局似乎结束了,三哥听到里面呼啦一声的翻牌声,而后是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一秒,门帘拉开,霞姐一脸笑意走了出来。
“三哥。”
☆、第六十九章
三哥点了点头。
门帘里,许是有人顶替了霞姐的位置,麻将声还在继续。
霞姐将他请到一旁的茶几旁喝茶,茶香袅袅间,三哥听到不远处的门帘里传来窃窃的说话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大致能听出具体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互相调侃出牌方式,偶尔来点荤段子,谈话内容和谐又自然。
霞姐给他倒了杯茶,三哥道了声谢后端起茶杯小饮一口。
“徐老警司最近怎么样?”
三哥一直垂着眉:“老样子。”
霞姐笑笑不说话。
“最近一直在找被警方的线人收集到的证据,”三哥略显苍凉一笑,“我还为此失去了一位共事很久的好妹妹。”
霞姐似乎对这话题不太感兴趣,淡淡哦了一声后又继续喝茶。
沉默良久,三哥抬头:“想跟霞姐一起做事。”
霞姐笑了笑,茶杯放在桌上,涂着鲜红指甲的食指在桌上点了点。
“我跟你本质上是一样的。”
三哥笑。“霞姐不相信我。”
霞姐眉梢微挑,给他倒了杯茶,三哥双手端起茶杯。
霞姐倒完自己的,把茶壶一放,喝了口茶后看他:“这从何说起。”
“我拿到了找到证据的关键信息。”三哥没把话说尽,大致说了重点。
霞姐眸光闪了一下,面色稍有迟疑。
“证据?”她缓声说道,似在品会他话中的真假。
门帘里的声音小了下去。
“没错,”三哥稍稍朝门帘内投去一个很浅的目光,又看着霞姐的眼睛,“很多人都在找的证据。”
“所以呢?你想用证据换什么?”
三哥:“安全还有地位。”
霞姐笑了。
“你在徐老警司那里不安全?没地位?”
三哥:“不,我想要更多。”
霞姐静看他几秒,眼里是不掩藏的戏谑。“墙头草的地位一直都是低下的。”
三哥唇角翘起,耸了下肩:“可若没有墙头草,很多事情都做不成。关键要看什么样的墙头草,狗会咬人,但不会咬主人。”
霞姐被他这话逗笑。
“狗是指你自己?”
三哥笑容坦荡,没有一丝不悦,“这要看主人是谁。”
霞姐拿起桌上的烟点上,抽了一口微微吐出烟气。
“我的老板是高老板,你若是想跟,可以直接去找欧尚或者方正。我只是一介女流,很多时候,连自己都顾不上,更谈不上给你安全跟地位。”
她话说完,三哥杯里的茶正好饮尽。
三哥把茶杯放回桌上,而门帘里,牌局结束,整个房子都是洗牌的声音。
三哥:“霞姐你还是不信任我。”
三哥看了眼时间,说:“要不这样,今天我先回去。霞姐你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我再过来。”
霞姐淡淡应了一声嗯,看着三哥离去。
门帘里,洗牌结束。
霞姐静想几秒,男人从门帘里递出一张牌,霞姐一眼看去,那是一只鸟。
兰迢递被路清野拉出来时,整个人还是不清醒的。
到底是哪方的人将外婆杀了?
圣得保?徐开泰?李局长?
她脑子一团乱,走出去没多远时,她直接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疼得跟针钻似的头部,眼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