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有了个孩子,她的乖宝怎么办?
叶秾咬住嘴唇,难以决定,妈妈抚抚她的背:“不要着急,认真想过再做决定。”
就像她当年不肯留在苏州,非要考上海的大学那样,所有的亲戚都反对,只有妈妈让自己做决定。
雪连着下便没停过,整个城都盖了层白,苏州的雪听起来都比旁的地方要更诗意些,叶妈妈取消了一切春节活动,连走亲访友都不去了,拉着女儿去逛园林,像小时候那样。
一年也就这个时节是最清净的,园中寂无人声,天色微微放晴,雪后的园林有一种素净的美感,叶秾坐在亭中想起自己第一次的婚礼设计,她当年的成名作是荷塘月色。
那时她几乎天天泡在设计稿里,在八百平方的酒店婚礼大堂里,硬生生的搭出了江南水乡景色。
远景用纸雕板搭出乌瓦白墙,顶上吊起光丝灯,地面铺了河流假景观,荷花花叶中间就是一条主舞台,接上轨道,乌蓬船栽着穿红嫁衣的新娘子缓缓而入,船只过处,用水雾打造烟雨濛濛的效果。
宾客们仿佛看了一场表演,新郎新娘全家都十分满意,这场婚礼就是“唯爱”的活广告,看过这场婚礼的宾客纷纷找到叶秾咨询婚礼策划。
当时公司刚刚起步,就只有三个策划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面忙,鞋跟磨薄了好几双,终于闯出名堂。
设计得到高度认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成就感,这场婚礼到现在还是公司的经典案例,公司的网页上挂着她这几年的辛苦成果,来咨询的新人们有许多指定要她设计方案,每当这时,满足感便会油然而生。
她设计过万把块简单温馨的小型婚礼,也设计过百万元的奢华婚礼,从无到有,一路走到今天,不能因为别的人别的事放弃。
叶秾脱掉手套,从栏杆上拢起一捧雪,捏了一个圆头圆身体的娃娃,摆在石桌子上,跟妈妈说:“妈,等过了年,我还回上海去。”
叶妈妈从包里掏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茶:“好呀,我去买点酱肉,包点小馄饨,给你带过去。”
手机一震,是思思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叶姐,公司里开股东会了。】
趁着叶秾不在,绕过她私下开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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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会了用app更新
以前竟然一直都不会,是个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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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
思思急得团团转,叶秾一走,她自觉当了小耳报神,知道叶姐心情不好,这两天就报告过两件事。
一件是赵璎从叶秾走的那天开始请了长病假;第二件就是顾诚请了几个股东到公司里来开会。
刚刚过完年就开会,人人都在猜老板是不是要跟叶姐拆伙了,思思先报信,又一把揽下端茶倒水的活,为了能多跑几趟,倒了六杯茶一趟一趟送进会议室,想多听两句,就怕叶姐吃了感情的亏,再吃钱的亏。
结果只听到一句,其中一位对顾诚说:“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然后顾诚就看了她一眼:“你出去吧,中午定个酒店。”
赵璎不在,没人上赶着干这些助理的活,全落到思思的身上,她答应一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悄悄跑到外面给叶秾打电话:“叶姐,要不然你还是回来一趟吧。”
思思是叶秾一手带出来的,原本过了年就要提起来当婚礼统筹,她一心向着叶秾,叶秾心里很感动,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真的撕破脸对顾诚没有好处,他再开几次股东会都没用,公司建立之初股权就很明晰,她和顾诚并不是一起持股的,更没有那么蠢的让顾诚代持,股份比例都写进最初的合同里。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经过几轮融资,每一次加入的新股东,就要重新制定合同,当时制定不全面的,后来几次也都有补充条款。
顾诚要是真敢背着她搞小动作,叶秾就真敢去告他,两人之间还没到这一步。
思思听她说得这么笃定,松一口气,然后问她:“叶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
叶秾挂了电话,心生感慨,要是当时就被爱情冲昏头,没有坚定立场,没领结婚证就先开夫妻店,现在的顾诚是不是更有持无恐?
她定了第二天回上海的票,走进厨房抱住妈妈的腰,把头搁在妈妈肩上,难得跟她撒娇:“妈,我明天回去了。”
叶妈妈把酱肉切得一片一片码在雪白的碟子上,一听女儿要走了,把过年剩下来的肉菜给她打包:“回去了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你把新地址给我,我隔几天给你包一次馄饨。”
叶妈妈连馅料都想好了,要有荤有素,荤的每只馄饨里裹一只虾仁,素的就菜多肉少,知道女儿没功夫做饭,吃这个最方便。
叶秾走的时候,叶妈妈一定要把存折塞在她包里:“我在家没有用钱的地方,你身边有钱,我心里就不慌。”
叶秾已经决定要跟顾诚拆伙自己单干,“唯爱”是当年她和顾诚之间的承诺,见证他们俩的爱情,现在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
婚房的钱一时拿不出来,股份也没这么容易折现,这钱她很需要,叶秾也没矫情,把存折放进钱包:“那我走了。”
“去吧,不要担心家里。”叶妈妈在窗台边上看着女儿走出巷子,低下头擦擦眼泪,出了这种事,怎么不心疼,跟几个老姐妹说定了去烧香,替女儿求平安求姻缘。
叶秾拎着大包小包回出租屋,上楼梯的时候又遇上了隔壁那个男孩,他这回熟门熟路,接过叶秾的包跑上楼,就在门边等叶秾:“过年回来啦?”
剑眉星目,笑起来又暖洋洋的,这么英俊的男孩子,就是叶秾现在心情不佳,看到他也觉得眼前一亮,她笑着谢谢他,跟他寒暄两句:“放假不回家吗?”
隔壁只住着他一个人,门口总码着外卖盒子,叶秾把垃圾袋放在门边一次,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没了,虽然是小事,也能知道是个很友善的邻居。
叶秾一面问一面打开包,从里面抓出一把酥糖:“请你吃糖。”
男孩子笑起来,一把揣在他棒球外套的兜里,跟叶秾挥挥手,“噔噔噔”下楼去,走到一半扬头嚷了一声:“我叫陆扬。”
叶秾从顶楼栏杆边往下看:“我叫叶秾。”
陆扬很想问问是哪个秾字,这个隔壁住着的漂亮的小姐姐,人长得这么淡雅,名字却反其道而行之。
拆了个酥糖塞在嘴里,又甜又酥,哼着歌出了楼道,几个同学正在外面等他,看他这个样子拍了他一把:“干什么了?这么骚包?”
陆扬嚼了满嘴酥糖,甜得说不出话。
叶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