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毯子无比诱人。陈玉起身,这里离封寒那边的睡袋并不远,他却在下一秒倒在了毯子上。
……
第二天,陈玉觉得身上发凉,只有胸口处热乎乎的,接着,胸口的东西动了动,然后陈玉脸上一热。
陈玉瞬间睁开眼,豹子正卧在他旁边,用略嫌粗糙的舌头努力舔他的脸。
陈玉推开满眼亮晶晶的豹子,伸手抹了抹满脸的口水,这家伙难道已经能当闹钟叫早了?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陈玉才发现,自己在地上的毯子上睡着,贡布也睡在不远处,帐篷里没有任何人醒着。
守夜的人呢?陈玉忙四下打量,只有他和贡布离火炉最近,看来接替第二班守夜的人根本没起来。因为没有人照看,火已经灭了,怪不得陈玉会觉得冷。
也许大家都累了,好在没出什么事。
陈玉刚想松口气,忽然发现,封寒不见了,就连他的睡袋也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陈玉腾地站了起来,又找了一圈。帐篷里地方不大,只有七个人睡在这边,少一个人实在太明显了,封寒真的不在。
陈玉急了,将贡布叫醒,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让他招呼其他人,自己先去找封寒。他抬脚两步走到帐篷边上,也许昨天太累了,他觉得有些脚软,走路晃晃悠悠的。
等出了帐篷,陈玉才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这个部落大概有二十几顶帐篷,搭建在树林中间一片非常开阔的空地上,现在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就连空地周围的树林里,也安静异常。
这个时间了,不可能所有人都没起。陈玉皱了皱眉,大叫了几声封寒,眼睛紧紧盯着四周,手里握着已经打开保险的枪。整个部落里依然静悄悄的,就连树林里都没有吹起一丝风的打算。在这个阳光还算明媚的早上,陈玉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对面的帐篷慢慢掀起来,陈玉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变了,握着枪的手更用力了些。
帐篷后面钻出一个和陈玉一样顶着满头乱发的脑袋,那人看向陈玉,然后大叫起来:“小陈玉?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过度震惊,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陈玉松了口气,笑起来,跟对面的人打招呼:“哟,马爷,好久不见。”
“我擦,不是跟你小子说了,千万别来,你这是诚心来给我添乱吧。本来就够让人闹心了,现在还得分神照顾你。”抱怨的话,用一种喜气洋洋语气表达出来,马文青冲过来,狠狠地抱住了陈玉。
无论怎么说,马文青看到陈玉,还是万分欣喜的。
两人喜相逢后的这几嗓子,将睡得正香的人们全吵醒了。接着,四五个帐篷里走出来不少人。
气氛迅速转变了,陈玉瞄了一眼,跟马文青身后的人打招呼:“马叔。”
马文青的父亲,马家当家人马列。就如同马家的名字都包含了父辈的期望一样,文青是文学青年的意思,显而易见,马爷爷的期望更大。
马列大笑着拍了拍陈玉的肩膀,然后眼神锐利地盯着同样出了帐篷的金老大。马列身后还跑出一位小姑娘,看着陈玉抿嘴一乐,刚想跑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硬是气呼呼地站住了。
陈玉看到金老大黑锅底一样的脸色,在他说话之前,开口道:“金老大,这两天相处,我也算了解你的为人。但是同样的,我也相信马家,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我看我们还是先说清楚了,免得伤了和气。”这两天,陈玉观察,金老大虽然脾气急躁,但是粗中有细,这么高调的落人口舌的事,绝对不是他设计的。
马列和金老大都是人精,一看这阵仗,动起手来谁都讨不到便宜,都示意手下先别动。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陈玉的胳膊飞了过去。马家所有的人迅速将枪举了起来,同一时间,金家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就在这时候,金家后面传出扭打声,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被身边一个瘦猴子样的青年按到在地上,同时,瘦猴子青年说道:“金老大,阿松不等您指示就私自开枪。”
金老大脸色一变,收起了枪,对着马列一拱手:“马爷,看来我们金家内部出了点岔子,这里面可能确实有误会,一会我们再详细说说。”金老大是明白人,刚刚要不是瘦猴让阿松那一枪打歪了,今天两家肯定不能善了。
“老大!您为什么不让我开枪,他们马家太欺负人了,我们的人都没有回来,现在见着面,连动手不敢,难道我们金家真没人了?”阿松被瘦猴压着,仍然挣扎着叫嚷。
金老大几步走了过去,抬脚就将阿松踢了几个跟头,直接将人从帐篷边踢到了外面。
金老大阴沉着脸,盯着阿松慢慢问道:“你真当老子能随便糊弄?金家的人没回来,马家的人难道就回来了?阿松,你也来了两年,我对你一向不薄,不知道这次你背后跟了哪家啊?”
看大高个子瞪着眼不言语,将枪的保险开了,金老大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阿松,你知道我的手段,现在说的话,我不怪你,你想走就走。我就要个明白话。”
阿松咬了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
如果他想跑,金老大早就开枪了。然而,阿松却没动。
他本意确实是要跑的,他了解金老大,绝对不会饶了他。只要能跑到帐篷后面,他就有活着的希望。
但是他刚准备迈步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他抬不起脚。等他低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两只脚已经不见了,确切的说是陷入了地底下,阿松立刻惊叫起来,然后抬头冲这边惊慌失措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啊!”
这个意外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陈玉低头一看,不对劲,他们现在站在帐篷边的毡子上,脚没有接触土地。但是从刚刚他就一直觉得走路软绵绵的,而且,这帐篷也在往下陷。
“我们必须赶紧从这里走出去。”
“我靠,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了沼泽!”马文青嚷道。
“别废话了,快走。”陈玉抱起豹子,拉着马文青就往外跑,只要跑到有树木的地方,他们应该就得救了。
众人的身后,贡布一脸绝望地坐了下去,嘴里喃喃说道:“没用的,我们都出不去了——”
就在众人动起来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是坚实的空地似乎一瞬间全变成了沼泽,甚至有地方冒起了巨大的黑色泡泡。
帐篷已经支撑不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陷去。
跑得最快的人,也是陷得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