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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护,这便越加微妙,这小修士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是让大衍这么在意的?如若强行动手,会不会又适得其反,离背后那秘密越来越远?

    事实上,要不要开罪大衍或者他背后那个虚虚的墨部部首,其实,只是取决于利益够不够。

    但此刻,杜子腾表现出来的价值与大衍在他身上投注的本钱却让这许多原本准备随意拿捏杜子腾的大修士一时有些难以抉择左右为难。

    而在此时,明昱却又出列道:“诸位长辈、玉霄师伯、师尊,萧道友此次恰逢此事亦是因我邀他前往斩梧渊而起,论理,我亦当为他澄清几句,在那百城界之时,我便因见识过萧道友利用灵气平衡妖气之能,故而相邀,还请诸位长辈明鉴!”

    明昱发声支援这时间点非常微妙,恰恰是在大衍在杜子腾身上留下守护阵法、打上“这萧老弟我罩了”这隐形标记之时,他这样一支援,倒显得杜子腾本来就是他的宾客,那大衍横插一脚太过胡搅蛮缠之意,同时又转移了底下众人的注意力,不再讨论杜子腾与大衍的关联。

    倒是让杜子腾对这位看起来冷傲的斩梧渊部领高看几眼,但他心中亦有判断,这年头,在复杂环境中能生存下来的人审时度势的能力都不差,反之,修为、判断、甚至是变脸速度都不慢的明昱亦充分反映了斩梧渊的情势绝不会太过简单。

    甚至斩梧渊在这个当口突然表态要争取自己,恐怕亦未免如当初明昱相邀的那般单纯。

    可是,若要弄明白妖族、斩梧渊当年之事,势必要往斩梧渊一行。

    在那妖族的白澍提过建木之名后,杜子腾亦曾向小木棍试着询问过妖族之事,可小木棍却亦是一无所知,他眼前唯一的途径只有这斩梧渊。

    哪怕明知前路道阻多险,杜子腾亦是扬起一张笑脸道:“明兄所说正是,这斗宝大会之事我恰逢其会,所做所为不过是每一位周天诸界的人族修士当为的分内之事,敢问诸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下定当解释分明。”

    前面那出言的玉霄真君却是直接道:“既如此……我看诸事确已明晰,诸位道友若无甚事,昱儿此间事毕,你便送萧小修士前往渊中,相识一场,亦是缘法,可莫再出什么纰漏。”

    明昱自然是当即应诺。

    这场对答一出,许多大修士心中暗恨:这斩梧渊,早不出头,晚不出头,却偏偏爱在这种关键时刻截胡,真真可恨。

    虽说他们不能以强力将这小修士直接绑往各自所在的势力,但以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只会用武力也未免辜负白白修行如此多年,武力之外,他们手中的权势、资源哪样不能吸引一个小修士,不过是大家一时还在权衡、左右打量着如何不动声色地下手,竟被这斩梧渊捷足先登了,如何不气?

    然而,不论再怎么可恨,杜子腾去往斩梧渊已经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有什么好改的?

    人家原本就是要去斩梧渊,“恰逢其会”而已,现在“诸事已毕”,继续前往斩梧渊也算不得什么吧?

    但这出发亦不是马上就能成行,玉霄真君口头上说着让明昱“送”杜子腾前往斩梧渊,在这种妖族动向未明的形势下,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小辈带着这样一个懂得平衡妖气、又身有大衍护身阵的阵法师单独前往斩梧渊?

    杜子腾、明昱还有其他修士离去之后,这些大修士还有许多秘密的商议,那商议的结果有些也许数个时辰之后就会成为轰动整个周天诸界的重磅新闻,有些也许尘封数千年都不会为人知晓,却最终左右着整个周天诸界的人族形势。

    于此时的杜子腾而言,背后的这些商议、或者说是博弈,他没办法参与其间,甚至手头的消息来源亦无法令他如过往那般继续精准推算时局,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妖族……必会受到限制,只是看限制到哪种程度,会让这时局动荡到什么程度,到底是釜底抽薪平息动荡,还是扬汤止沸甚至火上浇油?

    杜子腾摇头失笑,算了,与他何干,他不过只是一个过客,想办法找到萧辰、找回横霄剑派,周天诸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不顺眼的就插手,与他无干的事情又何必多费心思。

    杜子腾低头思虑间,明昱一路相随倒是没有说话,他心中亦是起伏不定,当初偶遇杜子腾,不过想着这修士能以大阵驾驭妖气,实在不俗,墨部中那局面指望不上,倒不如为赤部争取这么一个阵法师,但今日这局面,明昱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判定的一个不俗的阵法师竟会这么不俗,连玉霄师伯都惊动了,师尊都无法当场开口……恐怕回去之后局面还有些复杂。

    明昱心事重重,竟未留意旁边几个修士竟是驻足一旁,候到杜子腾过来时面上一喜便招呼道:“萧大师!”

    明昱惊讶地抬头,杜子腾却是一笑:“明兄,那是我此次在斗宝大会上同甘共苦的几位弟兄,我过去打个招呼。”

    明昱挑眉看去,看着眼生得紧,修为亦是平平,不过几个小界来的修士罢了,他于是点头笑道:“萧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我在此处等你就是。”

    这几人正是先前赠那梧本草茶、吉云天的修士,他们确如明昱判断的那般,出身一些颇有些独到资源的小界,在这种大能云集的大会上说不上话,却与杜子腾交好,此时出来了自然是要打招呼的。

    只是几人说笑之后,这几个修士互相看了一眼,面上神情竟然都有些忸怩尴尬。

    杜子腾不明所以:“……怎么?几位留下来是还另外有事?”

    他们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们自然是专门为萧大师而来!”

    然后其中一人看着其他人道:“那个,我想我们大家来的目的应该……都差不多吧?”

    这几人眼神一碰又有些尴尬地都收了回来,终于有人开口道:“我说,咱们好歹也同生共死一场,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挑明了讲啊!”

    他遂朝杜子腾一拱手:“说来实是惭愧,我师门不知从何得知我与您相交一场,非要让我向您传这个口信,希望您往我门中去。可自家知道自家事,我们那师门,在自己那一界还可以,与今日诸位大能,实不能比,叫您去不是坑您吗?反正话已经替师门带到,事儿就算办啦,您就这么一听,千万别往心里去。”

    随即这修士嘿嘿一笑:“不过,师门送来的礼您倒是可以收下,这可是千载一摘的悟本草茶,亦不必觉得有何负担,这礼您不收我门中那些老头子才会真的啰嗦呢!只要礼您收下了,人去不去都不打紧,反正我回去就说您对我门本来就有善意,只是实在不便前往,我估计也足够应付那帮老头子啦!”

    这话坦诚得让杜子腾实在哭笑不得,最后只得收下那号称千年一摘的悟本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