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笑容、充满爱心地给草妖整理着衣服、喂药喂饭啦,简直乐在其中。
毕竟,能叫草妖这么乖乖听话的机会,靳一斯敢保证,寰埏长这么大估计也没有遇到过!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不知是不是靳一斯的错觉,在他俯身给草妖换伤药的时候,这家伙居然下意识地侧开了头,咦咦咦,难道居然是不好意思!!!哇哇哇,世纪大发现啊!硬扛那么多超人都不手软、打到天崩地裂血流一身都不皱眉的家伙居然会因为给他换药而不好意思哇哈哈哈哈哈哈!!!
靳一斯是谁?那可是从高中寄宿就开始过集体生活的,这种程度的接触就害羞什么的,他完全想像不能啊,一时间,这个硅胶娃娃看起来更好玩了呢!
换了伤药给草妖盖好被子把东西收拾出去的时候,靳一斯发誓,他听到了草妖长出口气的声音,在靳一斯的闷笑声中,草妖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并没有过多久,靳一斯竟然又端了盆热气腾腾的水和巾帕进来。
草妖疑惑地挑眉,靳一斯笑眯眯:“兄长,我给你擦身。”
草妖登时怒从心中起:这凡人当真是得寸进尺!一再冒犯!
靳一斯却是慢条斯理将盆子放在旁边桌上,一边解释道:“兄长,人吃五谷杂粮,自然是要新陈代谢的,你先前护我一路,身上怕是都脏污了,我知道你生□□洁,我并非不给擦洗,实是你先前伤势太重没办法,你就原谅弟弟这一次吧~~~”
这矮小屋舍墙壁便只薄薄一层木板,连隔壁一声咳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莫要说靳一斯这样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了,草妖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索性双目一闭,竟是一副听之任之,懒得再搭理靳一斯的模样了。
靳一斯并不是说着玩的,他也并不只是为了戏弄草妖,而是做戏做全,今天那位莫名其妙的里正,还有庄老汉一家只言片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给他的感觉并不好,既然是要伪装成这里的原著民,那便将自己当成穿越者,老老实实融入这个社会,一举一动当成真正的古代人来做吧。
起码此时,靳一斯绝不会和草妖讨论任何与寰埏有关的话题,这一点,虽然他没有提示过草妖,但看草妖的表现,却是十分上道。
一时间,房内只有靳一斯拧帕子的水声,还有他解草妖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农家爱惜资源,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灯火的,只有一点明亮月光自门外透进来,便是靳一斯也不得称赞一声,这草妖看不出来嘛,身材还挺有料,他有点小嫉妒地想道,明明就不是人类,还要长个人类雄性都向往的胸肌腹肌来干嘛?连那些绑着的绷带都未能完全掩住分明的肌肉线条。
草妖闭目看似在养神,其实内心并不平静,温暖柔.软的布料抚触过肌肤,这种温暖对于可轻易涉足九炎熔岩的草妖来看,根本谈不上什么温度,可不知是否因为那点温凉指尖偶尔抚过的光滑触感,竟有种意外的灼热,在靳一斯拧干净帕子,扶起草妖肩膀要扶着他翻个身时,草妖竟情不自禁捏住了靳一斯的手腕。
静谧月光下,二人四目相对,呼吸融融相闻,一边有着明显的错愕惊讶,另一边却翻腾着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什么情绪,好像海面下的暗涌,看似平静却已经是惊涛骇浪。
这股叫靳一斯惊诧不已的古怪感觉只有短短一刹,草妖便放开了他的手腕,不见他如何用力,手臂一托,便轻巧地翻过了身,露出了肌肉强健的背脊,看起来就像他确是在靳一斯的帮助下翻了个身一般。
靳一斯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这番举动也许在这高高在上惯了的草妖看来,确是太过逾矩,所以有些生气了?
可分明觉得,这一次他擦过对方肩背时,对方明显绷紧的肌肉,靳一斯更茫然了,肌肉紧张……这到底是为了啥啊摔!难道这草妖防备心这么强,以为自己会从背后突袭?对方脑洞不会有自己这么大吧!
靳一斯胡思乱想着,手上却并不敷衍,仔细收拾完了之后,他见草妖今天表现如此异常,也没敢再嘴上开车威胁给对方擦下半身什么的,给对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便出去倒水收拾去了。
这一晚不似前一晚,靳一斯再是如何年轻精力好,也不可能再连着熬一宿,再者说,他“兄长”病情都有好转了,他也没这必要不是,不必庄家人多吩咐,按照常理,他也该是和他“兄长”同榻而卧的。
只是,他打理好自己回屋看到大喇喇身在床上没有半分让位的草妖,不由心中有些不爽,就算演戏有些得罪对方了,还不是为了躲开对方那些神通广大的仇家吗?干嘛这么小心眼?
还是说,对方始终觉得和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生物,不屑于和自己躺一块儿?
靳一斯挑眉,这种局面,对他来说简直小儿科,现代不知见过多少呢,他咳嗽一声上前为难道:“兄长,我已经洗干净了,你放心吧,不会弄脏你床榻的。”
隔壁传来几块隐约的笑声,显是庄家几兄弟听到靳一斯这句话,只当他兄长定是非常爱洁之人,伤未愈合便要擦身,现在连弟弟没洗干净都不让上榻,一时间那边也传来对方真.兄弟几人的取笑打闹声。
然后靳一斯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反正他戏已经演了,搭档不配合就不配合呗,他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而不睡床的,天知道,折腾两天下来,他腰酸背痛恨不得躺平休息好吧!
靳一斯也不管草妖蹙眉一脸“朕十分不悦”的阴沉表情,草妖不让,他直接就往草妖旁边一躺,都是男生宿舍打过滚的人,不就是挤挤嘛,他会怕?
下一瞬间,草妖垂下头看着这竟然真的敢打着哈欠往自己身上躺下的凡人,心中怒意勃发,他出生尊贵,哪怕便是年幼在漩镜塔中颠沛游离之时,亦被寰埏与众灵植尊奉为主,他敌人众多,可与他对敌之辈,哪个又敢似这凡人今日似的如此轻忽于他,更遑论这般直接躺在他身上!
王者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不待草妖思索出个眉目,他怀里已经传来均匀香甜的呼吸声,靳一斯用非凡睡功实力诠释了什么叫秒睡。
草妖:……
这凡人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只需他神识动念,这凡人立时便会灰飞烟灭神魂不存?
靳一斯:zzz~
睡得那叫一个香,别说怕了,他一点担忧的感觉都没有好吗。
寰埏与众灵植、还有他那些臣民敬他畏他,他那些敌人这般处心积虑对付他,不也是担忧他成长之速惧怕他雷霆之击吗?
可现在居然有这么一个力量于他而言犹如蝼蚁的家伙,竟然完全不怕他……草妖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天色透白时,靳一斯已经痛苦地醒来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