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久了么?我总觉得你还和幼时一样,一点儿也没变呢。”李月容嘴边绽着笑意。萧雪琼听了果然不服气:“我哪里没有变了,身量长了好多,书也读了好多,琴也比以前弹得好多了。”
“可你还是个爱哭包,动不动就掉金豆豆,然后喊着让月容姐姐抱抱。”李月容故意逗她。
“哪有!”萧雪琼自然不认,但想到自己刚刚的窘态,又羞愧起来,支吾着说:“今天不一样,我才没忍住,平时我从来不哭的。”
李月容拍打在对方腰间的手停了下来,笑意渐渐隐去,萧雪琼丝毫没有察觉,她半张脸埋在李月容胸前,满脑子都是月容姐姐身上好香好软啊。
“今天吓坏了吧?”李月容强制自己不去想象李致欺负萧雪琼时狰狞恶心的模样,柔声问怀中温驯如小羊羔般的人。
“嗯,吴王像个疯子,我根本不知如何招架。”想起白天的事情,萧雪琼仍心有余悸,语气也沉重起来。
“姐姐。”萧雪琼半撑起身子看向李月容,满目皆是忧色。
“怎么了?”自上而下的视角,更凸显萧雪琼那对水波荡漾的含情目,鼻子小巧挺翘,低垂半开的衣领下是一片少女独有的粉嫩滑腻,李月容看得一阵恍惚。
萧雪琼见李月容出神,又想起她最重人的外貌,挑驸马时都要先看相长相,而自己此刻红肿着脸又上了颜色诡异的药膏,立刻趴了下去,翁声问道:“我现在很丑吧?”
“明明是我见犹怜。”短短几个字,李月容觉得缓慢又低沉,萧雪琼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做起乱来。
李月容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清了清嗓子问道:“雪琼想说什么呢?”
“吴王临走前说他要向皇上讨我,去他府上,还不如一头撞死呢。”萧雪琼一想到李致临走前的神情话语,整个人都陷入恐惧之中。
李月容听了真是又恨又气,看来这个李致是当真想和她撕破脸皮。当着萧雪琼的面又不好发作,李月容努力平复下怒火,搂紧萧雪琼宽慰道:“你别担心,他这次闯了大祸,被皇上责罚禁足,哪里还有胆子再讨你?”
“可是,他总有出来的一天,他要是再来找我怎么办呢……”
“我会在这之前把你弄出宫的。”
李月容坚定的语气给了萧雪琼极大的安慰,只是……
“月容姐姐,我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出宫不比其它宫女不过是上头一句话的事情,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更是难行,你一定也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萧雪琼陷入强烈的自我厌弃之中,为什么自己只会添麻烦呢?为什么自己变得这样贪生怕死呢?
“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难,我一直不动作,是抱着让你谋个良家子的身份再出宫的打算,日后才能寻个好归宿,否则出了宫还为奴为婢的有什么意思呢?只是现在看来是等不得了,万事还是等先出了宫再说吧。”来之前李月容就想了好几种法子,可是无论哪个都没有十成的把握,而她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弄巧成拙,不过这些担忧她自然不会对萧雪琼说。
“从我们江州相逢,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找麻烦,不,是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我就是个麻烦精。”往事一幕幕,萧雪琼喃喃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李月容皱起了眉头,“你以为你一个小姑娘 ,话都没和李致说过,他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还不是因为我触了他的怒,他转而拿你撒气!惹麻烦的人恰恰是我,这次的事与你来说才是真真的无妄之灾。我还没说什么,你这个小傻瓜倒急着致起歉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字数也少,求别嫌弃!以后补上~么么哒!
☆、第十七章
李济半路出家当了皇帝,规矩没有前朝的多,也不似萧帝一般喜怒无常动辄就要人性命,近侍们的日子因而好过许多。
见批了许久奏折的皇帝终于搁下笔,老太监长福走上前去为主子揉起肩来,一边恭谨地劝道:“皇上为国操劳,也要爱惜龙体啊。梁妃娘娘适才送了宁神静气的汤来,见您正忙着就没让奴才通报。”
“她人呢?”
“在外殿等了一会儿现下已经回去了。这汤,您要尝尝么?”
“端上来吧。”李济揉了揉眉心命道。他的脸是极英俊的,岁月的沉积更炼就了非凡的气度,唇很薄,形状却显得坚毅,眉心间一道短却深的竖纹昭示着他周密也沉重的心思。
药汤自然是验过毒后才呈上的,李济喝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看来梁妃又亲自洗手做羹汤了。李济喟叹一声,一盅汤喝了大半,长福人精一般,自然全看在眼里,忙趁火打热问道:“皇上今晚去哪位娘娘殿里歇息?”
李济闭目不语,半晌才说:“去韦妃那儿。”
长福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惊讶一闪而过,立刻回道:“奴才这就派人通传。”
与众多贵族男子一样,李济年纪不大就已经子女成群了。如今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位,更是家大业大,前朝已教他忙得焦头烂额,哪想后宫里也不安宁,儿子和女儿竟在自己眼皮底下动起手来了,若传出去成何体统!他今日也是动了真气,想狠狠责罚一下行为不端的李致,奈何韦妃怀着身孕跪在地下痛哭流涕,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而他也顾忌李致大婚在即,若此事闹大恐怕损了声誉,所幸玉瑶并无大碍,因而最后只罚了他闭门思过。
李济是个多情的人,对于两任妻子几个妾室,或深或浅,或敬重或宠爱,他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多情也意味着薄情,男女情爱,于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能从一个世家大族里不受宠的庶子走到今天这个位子,恰恰说明了这点。他宠爱韦妃,但远没到因她昏了头的地步,此刻他想到白日里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韦氏心中也是一阵厌烦,稳重又体贴的梁氏又念着他劳累送了汤来,两相比较,他自然更感念梁氏。不过今日批的奏折里又有朝臣弹劾梁家,梁家的势力确实大了些……
韦妃惹了圣怒,回自己宫里发了一通脾气,又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天,直到这会儿还坐在床边拿着手绢擦着泪,一会儿想着自己往日为李济受的天大委屈,一会儿又害怕就此失了恩宠,一颗心七上八下,偏偏好儿子李致又被禁了足,不能听她诉诉苦,想想对策。
至于另一个儿子李臻,说来奇怪,明明和李致是一个娘胎出来的,相隔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但性子却截然不同,连对她这个“娘”的态度都是迥异。李臻从不像李致一样和她说些贴心话,做偷偷喊她“娘亲”之类的事情,平日问候她也不勤,每次来都是大户人家里少爷见姨娘一般规规矩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