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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李月容练了一会儿剑,接过侍女递来的软帕擦了擦汗,便欲回房叫萧雪琼起床一起用早膳。
“师姐。”
李月容闻声回头一看,沈青陌正倚在一旁的廊柱上。
“青陌?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李月容心情颇好,笑着问道。
“我看了好一会儿了,姐姐是在想什么呢。”沈青陌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哦,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现在想来觉得有趣罢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青陌笑了一下,表情略微有些怪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李月容心有所想,忽被这样一问,神色一凛,反问道:“你指什么?”
沈青陌扯了扯嘴角,回道:“指的是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有事才能见的关系。”
“哦。”李月容松了口气。
“师姐以为我指的什么?”
“正是不明白才问你的。”李月容敷衍道,随后是一阵微妙又诡异的沉默。
“好吧,我是有事要问师姐。”在李月容“失陪”前,沈青陌开口了。
“哦,是何事?”李月容问道。
“师姐好像很喜欢赵叙的小妾啊。”沈青陌目有锋芒,直视着李月容。
李月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回道:“是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雪琼青梅竹马,视她如手足。”
“呵。”沈青陌轻蔑一笑。
李月容长眉微挑,问道:“师妹何故失笑?”
“我笑你们两个女人,却说是青梅竹马。”沈青陌的笑意,霎那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李月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说道:“不过是用词失当罢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你自便吧。”
“慢着!”沈青陌喊了一声。
几步之外,李月容停了脚步。“你还有何事?”语气里已然有了不快。
沈青陌攥紧双拳,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疼,却能给她勇气。
李月容看着再次走到自己身前的沈青陌,似曾相识的微妙预感再次降临。
“当年在云中,我问你“难道只有男女之间才能谈“情爱”二字?”,师姐还记得是怎样回答的么?”沈青陌的语气更像是质问,而词句里间杂的颤抖似乎无意中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李月容蹙眉回忆了一番,如实回答:“不记得了。”
何止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连沈青陌曾问过这样的问题她都不记得了。
一瞬间,沈青陌眸光黯淡,以至于那张妖艳夺目的脸蛋也失去了光彩。
“青陌?”李月容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
沈青陌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朝李月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既然师姐不记得了,我来提醒你一下吧。”沈青陌抬起头,李月容惊讶地发现她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枉顾伦常,禽兽不如。”这几个字,含泪带血,折磨了我多少个日夜,可是当初抛出这句话的人自己却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李月容心头一震,有些无措地解释道:“我......我那时......”
“你不要说了!”沈青陌吼了一声,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现在也用这句话来提醒师姐你。”
“你......”李月容话还没说出口,沈青陌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姐姐,姐姐?姐姐!”
“诶?”李月容终于被唤回神来,见萧雪琼气呼呼地看着自己,忙问道,“怎么了?”
萧雪琼不满地说:“吃个饭也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莫不是被沈青陌抽了魂?”
李月容心中烦闷,干脆放下碗筷:“我饱了,你快吃吧。”
“姐姐心烦什么,不妨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呢?”萧雪琼不依不饶地追问。
李月容想了想,如实回道:“我觉得......青陌可能看出我们两个的关系了。”
萧雪琼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难道姐姐是今天才知道?”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李月容讶然。
“哼,反正我是老早就看出沈青陌对你心怀不轨了,推己及彼,她怀疑我们俩的关系不是再正常不过?”
李月容刚想说“心怀不轨”这样的词可不能乱用,萧雪琼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她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我们两个都是女人,还是一家人,她又不能把我们捉奸在床,就算她告诉别人,空口无凭的,谁会信她?”
李月容叹了口气:“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哦,那姐姐是担心伤了亲亲师妹的一片痴心么?”
“你呀!整个驸马府都能闻到你的醋味!”李月容敲着萧雪琼的脑袋说。
“你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吧!”萧雪琼揉着头抱怨道。
“其实,几年前,青陌曾问过我断袖磨镜之类的事,我那时因为刚刚发现一个表兄有龙阳之好,又惊又怒,所以言辞激烈......”李月容琢磨着怎么说才能让萧雪琼听得更明白些,又不暴露李恪的秘密。
“姐姐,你那表兄其实是秦王殿下吧?”萧雪琼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李月容没想到萧雪琼竟然已经知晓此事。
萧雪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偶然看见了殿下摸将军屁股......”
李月容也是心累,但又觉得萧雪琼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省得自己费力气帮他们遮遮掩掩。
“没错,就是他,我那时刚发现他和赵叙的奸.情,正气得想杀人,青陌还跑来问这样的事,我自然没有好话说。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早不放在心上了,可是青陌好像一直耿耿于怀。你说,若她当年因为我的话错过了什么良缘,而我自己却美人在怀......”
“打住!”萧雪琼急忙喊停。
“怎么了?”李月容问。
“我问你,若是秦王殿下又或楚王殿下跟姐姐说“两个女人乱性是要遭天谴的,阿姐要是做这样的事,我就没你这个姐姐。”诸如此类的,姐姐是不是就要抛下我了?”
“怎么会?他们要是这么说,我先不认他们这两个弟弟了。”李月容一副“你一定是在逗我”的表情。
“就是啊,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若是沈青陌因为姐姐的一句话就错过了什么缘分,那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姐姐何必自寻烦恼?”
“你说得有理。”李月容点点头。
“不过.......”
“不过什么?”李月容问。
“不过,我猜,沈青陌那时错过的人,大概就是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