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按掉挂断键,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
沈逾一把揪起樊宁的衣领:“你跟绵绵说什么了?”
“我就说彭嘉言来找你。”
“还有什么?”
“说你俩,有可能以后是一对,她就哭了。”
沈逾轮起拳手,差一点砸了下来,最后只是愤怒的推开樊宁,拿过衣服快速离开。
十几分钟,沈逾便回到家。
他走到她的卧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下门。
里面没有回应,他又敲,连续几次,才听到里面的声音。
他推开门,室内漆黑一片,借着窗外的光线,看到阮绵绵靠着床头抱膝而坐,那样子,委屈的让他心口泛疼。
他开了灯,走到床边站定。
谁也没开口,谁也没有动,过了半晌,她带着哭腔问他:“哥,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他回她。
“我怕你离开我,怕你不要我。”
其实阮绵绵看似软软的性格特别好,其实打小就缺失安全感,她让自己内心强大,即使遇到让自己害怕的事,她也会忍着不表现出来,从小就这样过来的。直到后来,她遇到沈逾,她享受到他的关怀与温暖,享受了他给的爱,她觉得,她曾经缺失的情感,已经被填补上了。
沈逾在旁边坐下,“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绵绵,我知道,你一时不会接受我,即使永远不接受,我也不会离开你。”
她缓缓抬头,已是满脸泪痕,她看了他半晌,好像做下了决定,伸出颤抖的手,触碰上他的脸,“也许,我可以试试。”
她说着,已经靠近他,咸湿的唇,轻轻吻上他的唇。
她不会,只是这样靠近,唇贴着他的唇,她的手在抖,唇在抖,睫毛在颤抖,心都在颤抖。
沈逾的双手紧捏成拳,他伸手,轻轻推开她。
“绵绵,你别这样。”
“哥。”她的声音,都在抖。
沈逾自嘲一笑:“你知道吗,你这样,就像在施舍与怜悯。”
“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但即使我爱的再卑微,也不想要你这般施舍给的感情。”
“哥。”她伸手去抓他,他已经站起身,冲她摇头,“我可以等,可能偶尔会心急,但你这样做,真的让我……”他撇开头,不敢去看她,“绵绵,你别可怜我。”
他可以接受她抗拒与排斥,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怜悯,像生生的在柔软心口上,狠狠插上一刀。
沈逾走了,阮绵绵跌坐在床上,她哭了很久。
次日,阮绵绵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她过了安检坐在候机室,给沈逾发了一条信息:哥,我回南城了。落地时再给你报平安,别担心我。
沈逾收到信息,直接拨回电话,可是对方没有接通。
他感觉发信息的手都在颤抖:接电话,绵绵听话,你接我电话。
阮绵绵:我没脸见你,是我伤了你的心,我想我该反思一下我自己,我太自私了,自私到痛恨我自己,明明你那么好,哥,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可是我不懂,为什么我会这样。是不是被宠坏了,别宠我了,让我自己长大吧。
沈逾再回信息,对方已经关了手机。
他还有一周就要交项目,此时根本离不开,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拿上证件直奔机场。
当到了机场,他站在售票处时,他拿回了证件。
他给樊宁打了电话:“带上护照,身份证,到机场来。”
“老大,我在做数据。”
“快点,开车过来。”
樊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机场,沈逾整个人都沉着一张脸,他直觉上是出了什么事,让一向温和好说话的沈逾露出这般阴沉的表情。
“已经给你订好机票,你帮我送绵绵回南城,还有……”
樊宁等着下文,结果下文一出,他差一点没一头把自己撞死。
沈逾说:“绵绵是我妻子。”
第50章
四月份的南城, 阳光很暖, 初春的气息洋溢着活力的色彩,阮绵绵给初六换好猫砂,把猫粮和水准备充足,才锁好门从家里出来。
她不急不缓的走到大门外, 午时阳光正好,洒下一片祥和。她走了这一段路,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
她扬起脑袋, 手搭在额头上, 遮住刺眼的阳光,从指缝里望着透露的生机,唇角扬起一抹笑,暖暖的感觉真好。
从纽约回来两个月,两人偶尔电话交流, 他此时人在多伦多, 大剧院项目正在施工,他跟进一段时间,不知道那边的天气如何,应该更暖吧。
她希望沈逾能有个好的心情,因为那样, 她才会更开心。
她站在公交车站,怀里抱着画本,目光眺望着车的方向。
一辆私家车在她旁边停下来,车窗摇下, 里面的人冲她招手:“绵绵。”
阮绵绵眸光一亮:“周微姐。”
“去哪?”周微问她。
“我等车去学校。”
“上来吧,我送你。”
“谢谢你啊周微姐。” 阮绵绵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客气什么,离的又不远,十几分钟的路。好久不见你哥,哦,你男人最近在忙什么。”周微半调侃道。
阮绵绵被你男人这三个字,弄得瞬间大红脸,“周,周微姐。”
周微忍着笑,无奈摇头:“害羞什么,他是你老公了,不是你男人是什么,还当他是你哥?”
“没差别,他始终是我哥。”
“逾哥最近忙什么呢,走这么久也不回来,工作室扔下不管了?”
阮绵绵笑了下:“他在多伦多,那边项目启动,他一时半会没时间回来。”
“还真舍得把你这个新婚小娇妻扔下。”
“周微姐,求求你别再调侃我了。”她一脸求饶。
周微噗哧一乐,耸肩道,“我可听说,你俩好像闹了些矛盾,说真的,逾哥对你是真好,捧手心里的疼,这么多年他都把你搁心里,这份感情,绵绵,如果你爱他,就珍惜他,如果不爱他,就给他个痛快话,对他也公平,快刀也是刀,一寸一寸的割肉,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阮绵绵觉得心口一疼,好像周微口中的刀,真的割在心口上,她感受到他的痛。
她缓缓开口,“周微姐,我懂。”
“说真的,你啊,真是被宠坏的小公主,不知人间疾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
车子很快到了南大正门口,阮绵绵跟周微道了谢,走进校园。
周微的话,她都明白,她是被沈逾宠坏了,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他的好,享受他的爱与付出,自己只管接受,而不去考虑他需要什么。
她知道,他想要得到她感情上的回馈,仅此而已,她什么都知道。
这两个月,她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