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觉得何惜碗里的肉比自己的好吃,便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 “诶!”何惜一把夹住他的筷子,动作敏捷精准,一看就是做过很多回“别以为许之羽不在我就打不过你,你今天敢吃我一块肉试试!”
胡天嘿嘿贱笑“那大人赏小的一块吧?”
何惜想了想,大发慈悲地从许之羽碗里夹了一块肥多瘦少的肉给他。又夹了一块肥瘦参半色泽可口的肉给自己,最后比了个噤声的手指。
嘘,不要告诉他。
两人都快吃完了,许之羽才姗姗来迟。他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月亮,一路走来看什么都是圆的。
许之羽把书包往地上一甩,人还没坐下就吃起来了,可见饿的不轻。他两个腮帮子鼓起来,要不是何惜给他递了杯水,估计得当场噎死。
一口吃了个半饱,许之羽这才有闲心说话。他一边把红烧肉往何惜碗里夹一边抱怨,说历史老师真他母亲的啰嗦。
等何惜将所有的肉都吃完,直感觉那饭菜都堵到了嗓子眼。刚才许之羽没来的时候,实则胡天碗里的肉也大部分进了他的肚子,这会儿撑的直打饱嗝。
但是一看时间,已经六点过了几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若是迟到实在有愧老师。
许之羽见他要走,连忙扒完最后一口饭,一抹嘴“我送你吧,吃太饱了坐公交不好。”
何惜挺着个肚子“知道不好还给我夹那么多肉?你怕撑不死我是吧?”
胡天在一旁见他滑稽的模样笑得直往地上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把桌子拍得梆梆作响。
许之羽也想笑,但他憋住了,他觉得何惜这副样子可爱到不行。但可爱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似乎有点失当,就没说出口。
何惜现在的确是不想去坐公交,一闻到机油味就想吐。他站在许之羽的自行车横杆上,没坐下,权当消食。
许之羽在前面蹬得飞快,何惜就在后面控诉他。说许之羽你这样是不行的,将来有了孩子肯定会溺爱,等他长成熊孩子你就知道错了。
许之羽但笑不语,听着这些话竟然还觉得挺有趣,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心说孩子我是不能有了,但男朋友确实还缺一个。
刹车一按,车子停在琴行门口。何惜和老师碰了面,许之羽就在一旁等他。
这些东西许之羽虽然都不懂,但他只要能看着何惜,就觉得一点都不枯燥。
何惜也才刚学大提琴不久,目前只是入门级别。老师先是带着何惜回顾了一下上次学的内容,确认他没有学过就忘。十分欣慰。将一本简易的曲谱固定好,一个音一个音地教他。
何惜人聪明,学东西很快。临近下课的时候,他已经能完整地拉完一整首曲子。
虽然偶尔会有停顿和磕绊,但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了。老师叫他再拉最后一遍,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
何惜深吸一口气,趁老师不注意偷瞄一眼曲谱。随后低下头,调整了一下琴弦。
何惜坐着,大提琴立起来比他的肩还高。他两条腿很长,左右分开。大提琴靠在腿上作为支点,一手扣弦,一手持弓,微微侧着头,睫毛长而不翘,如翻飞的蝶翼微微煽动。闭眼时,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许之羽不知道那是一首什么曲子。但在他听来,这就是婉转天籁,是仙乡之音,是他穷极一生才能触摸的梦境。
他坐在窗边,窗外凉风习习。看一轮皓月当空,零星星辰,不敢与明月争辉。
今夜月色很美。
送何惜回到宿舍,已经是很晚,学校里没几个人,黑沉沉的,寂静的可怕。
但何惜已经习惯了。拒绝了许之羽留下来陪他的建议,一个人打了水洗漱完,在这万籁俱寂中入睡。
许之羽并没有回去,他躺在学校操场的草坪上,自行车被他随意扔在一边。他无意识地放空,脑中一会儿是月亮,一会儿是太阳,但最多的是——何惜。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想不停地想,看什么都像是何惜。就连那天上的悬挂的圆盘,都浮现出何惜的五官。
不对,许之羽拍了自己一巴掌,何惜的脸哪有那么圆。
恍然中,许之羽脑海中突然响起历史老师今天下午说的一句话:
“当你觉得月色很美,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半夜两点,许之羽敲响了何惜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好困啊,晚安!
☆、扰人清梦
何惜有起床气,平日里睡不饱就会发脾气,更何况是睡到半夜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来。他顶着鸡窝头打开灯,一边穿鞋一边对门外的人放言:“你等着!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等我出来打不死你!”
许之羽手一顿,不敢再敲了。
何惜将地板踩得踢踏作响,可见其怒气有多大。他刷的一下打开门,不管门外是人是鬼先一个白眼丢过去。
见是许之羽,这才动手打。
不是熟人他还真下不去手。
许之羽不躲不避,任他不痛不痒地揍了几拳。等何惜痛快了,这才一把拉过他的手,道:“快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何惜指了指天色“这么晚了,去哪儿啊?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许之羽弯下腰与何惜对视。他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你就听我这一回,行吗?”
何惜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要紧事。便匆匆披上一件外套,拿了钥匙准备锁门。
“走吧。”
“你就穿这么点儿会冷。”许之羽却不满意。他打量了一会儿,旋身在何惜的衣柜里一顿翻找,从里到外一件不落地搭配好,将衣服递给他。
“穿上。”
“哦。”
何惜换好衣服,跟在许之羽身后一边走一边扒拉头发。一转眼,又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走到操场,两人改骑自行车。何惜在后座抱着许之羽的腰打瞌睡,整个头都埋在毛绒绒的帽子里,额头挨着背,意识模糊。
许之羽见他实在困得不行,不忍心再打扰他。但又怕他掉下去,便一手掌控车头,另一手将他两只手牢牢握着,以作固定。
骑到山脚下,接下来都是上坡路,踩单车反而费力。许之羽将车锁好,背起何惜一步一步往上走,鞋面被草尖上的夜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