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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要戒烟,所以并没有抽,只是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味来寻求生理上的放松。

    烟燃尽了,他没有点第二根,起身放轻脚步声走出去,在客房门口徘徊了几圈,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到何惜。

    最终他取了中间一条路,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虽然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但心里奇异地被安抚到了。

    今晚他的精神格外亢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戴上耳机听深夜广播。广播里一会儿是鬼故事,一会儿是爱情故事,付一卓听着听着,竟然也从中总体会到了一点喜怒哀乐。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付一卓摘了耳机,进厨房开了一盏小灯,轻手轻脚地做早餐。

    八点何惜准时醒了,这一觉睡得他身心俱疲,开门的时候脚下步子都是虚浮的,两个黑眼圈格外引人注目。

    付一卓煮了两个鸡蛋帮他揉,何惜枕在付一卓的腿上,一边叹气一边跟许佳期发短信。

    已经为人妻,许佳期说话做事都成熟了不少,她在短信里跟何惜客套,说什么昨天太忙了招待不周,连酒店都没来得及安排。

    鸡蛋温热的触感很是舒服,何惜闭着一只眼睛,把短信怼到付一卓鼻尖上,吐槽道:“你看看,这官腔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招待哪个领导下榻呢!”

    付一卓笑了一下,换了一只鸡蛋揉他另一只眼睛,从善如流道:“大领导,请闭眼。”

    何惜玩心大起,许佳期怎么恶心他的,他就怎么恶心回去。何惜在短信里写到:乔夫人日理万机,哪敢劳您费心,我在付一卓家借宿几晚就行。

    这两个人实在幼稚得很,你来我往地过了几回招,终于,许佳期率先撑不住了。她一个电话打过来,直说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朋友间的相互调侃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生疏感消失无踪,许佳期笑道:“你可别想不开,付一卓那儿可不是住人的地儿,我现在帮你定个酒店,你收拾收拾住进去吧。”

    何惜就奇怪了:“他这儿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付一卓这人,看起来体面,实际上懒得要命!”许佳期开始揭人短,她掰着手指头数付一卓的斑斑劣迹:“我跟他做了十几年邻居,就从来不敢进他屋,乱得跟垃圾场似的,你住进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付一卓离得不远,这些话他一清二楚地听进了耳朵里,许佳期嘴快,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何惜转动着眼珠子左右看了看,见客厅摆件整齐,桌面茶几一尘不染,阳台上挂着两人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早上吃剩的碗干干净净收在碗柜里。怎么看都不是许佳期嘴里描述的那样。

    但争论这种事情没意义,何惜扯开话题随便聊了几句,三言两语挂掉电话,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付一卓。

    付一卓将凉掉的鸡蛋扔进垃圾桶里,老老实实交代了:“你来的时候我就会打扫一下,你不在的话就感觉做什么都没意义。”

    何惜听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抽他。

    难怪每次来付一卓家,都感觉干净得不可思议,原来人家真临时整顿,当是上级领导来视察了。

    过了十五,春节就过完了,很多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付一卓也不例外。

    许佳期怀孕了,修了产假,整天闲得无聊就找何惜唠嗑,聊的还都是一些妇女之友的话题,搞的何惜现在一见着她就头大,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电视里播放的是育儿心经,许佳期一边看一边跟何惜讨论,何惜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心里已经一百零一次念叨着付一卓快点回来,快打破这个诡异的场面!

    终于,门口传来动静,付一卓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何惜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先一步打开了门。

    何惜的两只眼睛从门缝里探出来,带着点委曲和依赖。付一卓提着菜的手还冰冷僵硬,但心却在一瞬间回暖。

    他搂着何惜的肩膀往屋里走,问:“怎么了?”

    何惜不说话,指了指许佳期,又指了指电视,然后狠狠摇头。

    付一卓笑了笑,立马会意,他把遥控器放进何惜手里,然后对许佳期说:“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乔景明了,他这会儿应该到楼下了吧。”

    说完,他就进了厨房。

    许佳期就看不惯他这得意劲,一边穿鞋一边给何惜上眼药水:“你瞧瞧这人多阴险,肯定是他给乔景明打的小报告!何惜,我劝你一句,你可别跟他走太近,否则被卖了都还替人数钱呢!”

    何惜在门口送她,闻言撑着头想了想,道:“不会啊,我觉得他挺好骗的。”

    许佳期直起腰:“你确定?”

    “你看着。”何惜扭头冲厨房喊:“付一卓,二楼书房第三个抽屉里,有我的充电器,你去帮我拿下来吧!”

    付一卓闻言噔噔噔往楼上跑,找了半天没找见何惜说的充电器,就在楼梯口问:“没看到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哦,那你再找找第二排的书架上有没有吧。”

    付一卓又是一通找,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楼下的许佳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不敢置信。何惜耸肩,把付一卓从楼上叫了下来。

    他又说:“你去冰箱里帮我拿瓶酸奶吧。”

    付一卓打开冰箱,依然没有酸奶的影子。他看起来丝毫不意外,拿起外套就往门口走,何惜叫住他:“你干嘛去?”

    付一卓说:“你不是想喝酸奶吗?我去给你买,顺便送送许佳期。”

    何惜心虚地挥手,他和许佳期交换了一个眼神,许佳期心照不宣地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许佳期怀着孕走不快,付一卓也等着她。电梯里,许佳期看着镜子,突然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逗你你看不出来吗?”

    付一卓看着楼层往下降,到了一楼才说了一句:“他挺开心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亲手买回来的,也是他亲手放好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家中物件的摆放和去处。

    古有烽火戏诸侯,他付一卓不过是当一回傻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佳期走后,家里就剩两个人,晚饭后何惜手捧一瓶酸奶一边吸溜一边泡脚。

    他这几天总睡不好,两个黑眼圈越来越深,付一卓不让人吃安眠药,便想了很多养生的法子,但效果甚微。

    付一卓专门去学了足底按摩,时轻时重的手法舒服得何惜直打瞌睡,尽管如此也无法睡一个好觉,梦里的世界总叫人无法释怀。

    水凉了,付一卓倒了水回来,见何惜坐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便催他去睡觉。

    “不要。”何惜强打着精神:“我今天不睡觉,我要熬夜!”

    “黑眼圈都这么重了,还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