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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是......”侯察贞还是自责,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袁随英厉声打断:“如果责罚你就能换回她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现在与其一味自责,倒不如都给我养好精神,动动脑子如何搭救!”

    一席话,严厉又不失道理,但更重要的是终于将下面这群人骂得醍醐灌顶,重新振作。尔后,袁随英稍稍舒展了眉头,再次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继续训话道:“我已经放白鹰出去查探她的下落,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消息。消息一到,本帅将亲自带领你们前去营救。现在,你们都给我好好把精神养好,下次再出纰漏,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铿锵有力的四个字传出门外,吓得站在门口偷听的谢密,再也没胆听下去,只得立即调转方向,蹑手蹑脚的向院门口退去。直到走出院门很远,他才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消化了一会儿他刚刚得到的信息。然后,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状似从容的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同一时间,与袁随英等人的心急如焚相比,作为当事人的羲凰可就舒坦得多了。

    却说她中了呼延翰的暗算以后,饱饱的酣睡了一场,直到次日日薄西山之时,才悠悠的转醒。而且,因着美美的一觉香甜无梦,刚刚醒来的羲凰嘴角上扬,心情舒畅,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看得坐在不远处的呼延翰,不自觉的轻笑出声来,继而敬佩的对她说:“兵行者果然是兵行者,身处敌营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在下着实佩服。”

    闻此,羲凰转过脸来,对着呼延翰那张颠倒众生的芙蓉面,先略微饱了会儿眼福,才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道:“好说好说,这都是托呼延将军的福,要不然我这小小俘虏哪能有此待遇。”

    说着说着,羲凰抬头环顾所处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身在一顶不大不小帐篷内,装饰简单明朗,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和墙上挂着的盔甲马鞭银枪,就再无其他。

    唔...不出意料的话,这里应该是呼延翰的帐篷。羲凰心想,且随即便得到了证实。

    “先生客气,以兵行者之名,无论在哪里都是贵客。战地简陋,只能让先生屈居于在下的帐篷内,还请先生见谅。”呼延翰诚挚的说,那认真的模样有着难以言说的风采动人,弄得羲凰都不好意思再计较被他暗算的事儿,只能强自淡定的问他:“你是怎么得知我的身份的?”然后,就看见呼延翰伸手从怀中一探,捏出了她的玉佩。

    那是羲凰拜入师门时,师傅鬼卜子亲手所赠的玉佩,他们师兄弟姐妹六各有一块。因为意义重大,她一直戴在腰间。可是就玉佩本身而言,这不过也就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玉佩,无论从成色、质地还是样式来说,要找一件类似之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因此,他们师兄弟姐妹几个均从未拿此物作为自己的印鉴,更不会将它作为行者的象征广而告之。故而,羲凰看着眼前的玉佩,脸上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好在,呼延翰只将她的表情理解成了震惊。尔后,又想着她睡了一日一夜还没吃东西,便打算起身出帐为她弄些吃食。可就在这个时候,羲凰却再次发话了。

    “等会儿先叫几个侍女进来伺候我洗漱。”羲凰见呼延翰准备起身出帐,猜测他可能要去为自己找吃食,于是立即叫住他,提出要求,可是...

    “先生这是睡糊涂了吧,军中哪有什么侍女?”呼延翰迷茫的说道,显然不明白常年混迹于军营的兵行者,为何会提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但更没料到的是,这位小祖宗居然会因此而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没有侍女?那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羲凰倏尔瞪大双眼,立刻抱紧双肩,大惊失色的朝呼延翰吼道。

    而另一边,呼延翰大概被羲凰这反应给吓了一跳,愣愣的点了点头后,才意识到她所指为何,于是慌不择言道:“先生莫怪,那个...我知道楚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我也是担心您一身脏污,会睡不痛快,这才帮您换了衣服。”

    男女授受不亲?!那不就是知道自己是女的了?!羲凰郁结,无意识的朝自己衣服里看了就看,吓得呼延翰立马保证:“我真的只是帮您换了外衣,其它什么都没来看见。而且我发誓,为保您的名节,从头到尾都是我亲力亲为,绝没有第二个人看见。”

    “但你肯定摸了脸,搂了我的腰,还抱了我的身子。”听了呼延翰的保证,羲凰几近泪崩,紧接着更是控诉道:“在我们楚国,姑娘家要是被男人这样,是会嫁不出去的。”

    “先生,我也还未曾婚配呢。”呼延翰鬼使神差的来这么一句,说完自己都被自己吓着了,幸亏羲凰适时的对此话进行了曲解。

    “你有什么打紧的?吃亏的是我好不好?而且,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要是叫未来婆家知道,他们不仅不会要我了,说不定还得抓我去浸猪笼呢!”说着说着,羲凰又是一通捶胸顿足。

    可是这回,呼延翰非但没有再安慰她,反而还一本正经的批评她道:“兵先生,您作为驰名天下的兵行者,何故要如此?想当年,玄行者就算终身未嫁,亦创下了一番赫赫功绩。而您作为她的师妹,自当以她作为标榜。”

    “....”羲凰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悲戚瞬间凝滞。

    另一头,呼延翰在一吐为快后,心中虽然爽快,但亦有些懊恼。于是,连忙起身赔罪后,头也不回地朝帐外走去。

    而这厢,待呼延翰一走出帐门,羲凰立刻就恢复了以往的神态,继而不自觉地朝支起的窗户看了几眼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如果她没眼花的话,刚刚在她与呼延翰周旋时,窗外掠过的白影定是天临山的白鹰。这么说,袁随英已经在制定计划,马上就会来救自己了,只是...

    羲凰莞尔一笑,不自禁地开始细细咀嚼刚才她与呼延翰的对话。不得不说,区区一次对话,就让她对这个呼延翰生了几分兴趣。接下来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在袁随英他们救出她之前,挖出呼延翰的底细,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玄之行者

    一连几日,大楚和匈奴双方均按兵不动,各自呆在各自的营地里休养生息。诡异的风平浪静,让双方将领都十分困惑不解,虽然大楚的将领困惑的是他们为何不一鼓作气、趁胜追击。而匈奴将领困惑的是楚人为何不雪上加霜、趁火打劫。

    同样是在这几日,羲凰乖乖的窝在呼延翰的帐子里,一步都不曾踏出,还时常蹙眉轻叹,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这若是让熟悉她的人见了,必得要惊掉下巴。

    要知道,羲凰自小就性子洒脱似男儿,最是讨厌被束缚在屋子里不得自由。再加上,常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