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醒。恐怕母妃现在的情况也甚是不妙,否则不会光让一个不懂武功的丫头深夜来寻她,她现在就要立马赶回王府,看谁还敢欺负她母妃。羲凰皱着眉头想,再也无意去关心其它,顿时那个归心似箭,可莲生却不依不挠的要将自己的话说完:“郡主,奴婢出门前王妃曾嘱咐过,要奴婢将一封信亲手交到郡主手上,然后寸步不离的陪您身边。”莲生边说边拿出一封信交到羲凰手上,继而随羲凰来到一处微弱的灯光下,静静的等待她浏览信笺。
那厢,羲凰仔仔细细地阅读母妃的亲笔信,越读心情便越沉重,特别是字里行间透漏出的悲戚之感,让羲凰那股不祥之感愈加浓烈,甚至还有了一丝丝心乱如麻的感觉,可就在这时...
“郡主快看!”莲生猛然出言打断羲凰读信,并用手指指着东面火红一片的夜空,惊慌的说:“那边...那边好像是鼎北王府的方向!”
什么?!羲凰惊讶的抬头,果就见莲生所指的方向火光冲天,远远地都能感觉到烈火的肆虐,且不知为何,她莫名就联想到了手中的这封信...“不好!母妃!”羲凰的惊叫声中带着几丝恐惧,并即刻运起轻功往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鼎北王府盼归园,熊熊大火张牙舞爪的尽情挥洒,企图将如诗如画的一切美好都付之一炬。热风席卷的呼啸声、火星四溅的吱嘎声、木材烧断的掉落声,无一不让救火的人群心惊胆战。而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叫的一声:“王妃还在里面呢!”更是引得人群的一阵骚动。
“母妃!!”羲凰一边哭喊一边往里冲,要不是陈忠早有预料,派大批家将们拼死拦住她的去路,她恐怕也早已置身火海。可是,她不仅对此一点儿都不感激,还边叫边拍打拦住她去路的诸人:“放开!你们给我放开!我要去救母妃!我要去救母妃!”
“郡主请冷静!王妃娘娘我等自会尽力营救,还请郡主先行回房休息。”陈忠站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到,且眼睁睁的看着阻拦羲凰的人被她接连打伤了好几个,于是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派出更多人手前来阻拦,直到把她困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可就算这样,羲凰还在奋力顽抗:“你们给本郡主让开!谁敢耽误我救母妃!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羲凰眼见硬闯不成,只好出言相威胁,眼神端地如小兽一般凌厉霸道。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敢让开半步。
“郡主,老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放开您的,您看您还是...”
“不,忠叔,我求求你,让我去救母妃,我求求你,求求你...”羲凰立即打断陈忠的劝告,继而泪流满面的向他苦苦哀求,让看着她出生的陈忠好不心软,但...
“郡主,不是老奴不肯让您去,而是这火实在太....”这回,陈忠还是没将话说完,但打断他的却是“哐当”一声巨响。
“娘——”羲凰尖叫着看到王妃所居的楼阁呈势如破竹之势倾颓倒下,瞬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亦随之轰然倒塌在地。甚至,就在她崩溃的那一瞬间,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幻化成了火红火红木槿花,簇拥着绝代风华的母妃,如往昔一样笑着对她轻唤:“宸儿,快到母妃这儿来。”
大火燃烧的同一时间,皇宫御书房门口。鼎北王独孤判负手而立,遥遥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景象,向身旁的长子独孤予逍问道:“东城是哪家走水了?小心着别烧到了王府。”
“回父王,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相信马上就会有消息传来。”独孤予逍恭敬的回答,令独孤判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多作联想,却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情来。
“听说,今日下午,宸儿对你出手了?”这句话独孤判是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出的,显然对此不甚在意。所以,独孤予逍也只能往轻处回答:“是比划了几招,并未下死手。”
“哦?是吗?”独孤予逍话一出口,独孤判立即就对此产生了质疑。没办法,儿肖母女肖父,羲凰自是他这几个孩子里面最像他的。所以,依照他的猜想,恐怕为着康宁公主的事,羲凰已经对她这兄长起过杀意,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平静下来没有痛下杀手。不过,关于这些他就不打算去深究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到底也是予逍自己技不如人,还不如关心关心...
“小皇帝那件事儿,宸儿也插手进来了是吗?”独孤判继续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可独孤予逍却瞬间神经紧绷。
“回父王,确有其事,宸儿今日说她稍后会亲自来向父王禀明此事。所以,儿臣就暂时先将小皇帝软禁了起来。”独孤予逍边说边偷偷观察他父王的表情,虽未感觉到父王的神色有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气场却蓦然冷酷了几分。因此,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话说,这件事儿还真是个十成十的烫手山芋,无论他如何处理都是错。一方面,杀掉小皇帝是父王亲下的命令,他若胆敢违抗便是抗命不尊。可另一方面,羲凰又对出言威胁,他要是真的杀掉了小皇帝,以后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思及此,独孤予逍表示,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妹妹,他感到十分的头疼。
一则,对于羲凰的本事,他是亲自领教过的,如若此事不如她的意,保不齐她以后得怎么对付自己。再则,父王平日里看着对羲凰严厉,实际上却最偏疼她,连鼎北王府的军令都独她一份。故而,就算自己是独孤世家的嫡长子,也不敢轻易去挑战她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当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父王此番呈迅雷之势掌控长安,一不小心就会导致群雄并起的局面,而到那个时候,兵行者独孤羲凰的地位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那厢,独孤判表面上虽然仍旧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计较。不得不说在女儿的两相对比下,他对自己的这个长子还是颇有些失望的,就拿眼下这件事情来说,予逍所表现出的优柔寡断和瞻前顾后都注定他并非大才,反倒是羲凰的那股子霸气和倔强更令他欣赏,所以他总是忍不住会去纵容她,但也许就是他的这种纵容,让某些本应水到渠成的事情意外脱离了他的控制吧。独孤判无奈的想,继而沉声问独孤予逍:“兵力方面的部署可已完备?”
“回父王,一切事宜皆已办妥,只要您一声令下即可封锁长江沿线,只是...”独孤予逍眉头微皱,话锋一转道:“只是到底还是让杨启给逃脱了。”话毕,独孤予逍渐渐地低下头,默默为自己的办事不力深感惭愧。但话又说回来,他怎么可能料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居然能够突破层层围追堵截,从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死里逃生呢?
先不论他是如何逃出长安的,就光说宜昌渡口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