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照在他身上,而另一束……
一个人跨在旋转木马上。
那个人穿着西装,整个人帅气到不可思议,虽然是在旋转木马这种游乐设施上,也真的像个王子一样。他翻身而下,迈步向关卿走来。
他的眼神温柔而郑重。
关卿听到自己轻微的耳鸣声,血液一点点加速,他有某种十分强烈的预感——
谢许走到他身前,拿出一个戒指盒。
关卿这才发现,谢许也紧张极了,紧张到整个人都在发着抖。明明是很能说的一个人,到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努力平复着呼吸,抖着手打开戒指盒,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看着关卿。
“我爱你。”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借着昏黄的光看着关卿,眼眶竟然红了。他哽咽了一下,说:
“关卿,你能……嫁给我吗?”
头顶是冬日的漫天繁星,冬天最冷的时节已经过去,潮湿的风带着一点初春的暖意。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梦境。
“……好。”
关卿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也许是他的耳鸣过重了,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但当谢许吻下来时,飘在半空中的心慢慢落到了实处。
——这是谢许。
慌乱的,不那么成熟的,孩子气的,英俊的……他爱着的。
新的一年很快就要到来。
未来也许会有更多的事情要面对,更多的烦恼要处理,关于生活,关于婚姻,关于爱情。但是……
这是属于他和谢许的一切,柴米油盐也好,风花雪月也罢。
他愿意牵着谢许的手,一步步走,一点点尝。他不怕。
天光乍破,冰雪一点点消融。
——春天要来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jj抽了……我先把正文放这里,大家稍安勿躁哈)
“你们全都死掉……不好吗?”
……
窗外逐渐冷冽的风。
汪芸苍白扭曲的脸庞。
那一个过于怪异、病态的笑容。
玫瑰的刺,缓缓滑落的鲜血,还有那一点点,从鲜血里泄露出的气息。
——汪芸的信息素,有哪里不对。
汪芸的精神似乎已经不大正常了,餐刀在她手上缓缓游动,玩儿出许多花样,她看着关卿,笑了笑。
她的眼神并不清醒,甚至还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你早就该死了,还活了那么多年。”
“你凭什么,凭什么……”
她低着头,头发盖住脸庞,却能看到嘴角一丝吃吃的笑容。
仆人把关卿牢牢禁锢在椅子上,而汪芸拿着餐刀,站起来,向关卿走来。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有点闷闷的。
叶安娴的眼神一变。
“住手——”
她被人按在座位上,却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立刻有仆人上来堵住她的嘴。
整个情况怪异又滑稽——明明看上去像是一次上流社会的午饭,却充满了野蛮与暴力,在桌上的两位‘客人’,比起‘客人’而更像是‘食物’。
汪芸低头看着关卿,慢慢地笑了。
“克里斯,你也有今天……“
她举起餐刀,刀尖最锋利的一点直指着关卿的咽喉。
关卿看向她的眼睛。
那短暂的一秒,汪芸的瞳孔放大、眼球布满血丝,无数疯狂的情绪在其中酝酿、等待着一个爆发。
她双手握着餐刀,冲关卿的咽喉,毫不犹豫地——
那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一刀下去,一定能直接把关卿的咽喉捅个对穿。
关卿闭上眼睛,缓缓道:
“你已经输了。”
汪芸的刀停在距离关卿咽喉两厘米的地方。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伸手用力,想把刀锋再进一寸,但却像被什么透明的屏障挡着,一厘米都无法前进。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咬牙,整个人像是疯掉了一样,双手握着刀胡乱刺下,却没有任何一下落在了关卿身上。
她看着关卿的眼神,疯狂中渐渐泄露出一丝脆弱、难以置信、害怕。
“这个场景,是不是很熟悉?”
关卿毫不畏惧地直视她的眼睛。
“因为,你曾经绑架克里斯时,也是这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早就输了,从很久以前开始。”
关卿查到过的报道,汪芸的怪异举止,玫瑰花,还有……
进化。
克里斯被绑架过,在冰天雪地的异国,整整三天。
绑架者手段高明,当时谢清几乎要疯了,动用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却一无所获。
绑架者不为财,甚至在绑架之后与克里斯的亲属一丝联系也无。
‘要做好心理准备。’——当时警察是这么说的。
绑架最怕的是寻仇,因为他们无所顾忌,无所图谋……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被绑架者的命。
但三天后,克里斯却毫发无损地被找到了。
顶多是因为许久没有进食,饿昏了过去,但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你伤害不了他,对吗?就像你伤害不了我。“
“你已经输了。”
——“我没有!”
汪芸嘶哑着嗓子出口打断。她用力把桌面上的餐具挥到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就在关卿以为她彻底要疯掉的时候,她却撑着桌子,短暂地恢复了冷静。
一场冬天的雨,毫无征兆地落下。
雨声在窗外渐响,让汪芸的声音怪异而失真。
她对仆人说:“你们俩来,无论什么手段,一个小时之内,我不要看到这两个人活着。”
毕竟汪芸要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在室内只留了四个仆人。
那两个仆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一人松开了手。
他们拿起绳子,走向关卿和叶安娴。
突然,门被敲响了。
汪芸一皱眉,示意仆人堵住二人的嘴。
“请问……”
那声音彬彬有礼,低沉浑厚,天生带着笑意。
汪芸眼神一变。
疯狂中带上一丝仇恨、幽怨的情绪。她张了张嘴——
关卿暴起。
他挣开仆人的钳制,从椅子上挣脱开。
汪芸回神,低声嗤笑:“天真。”
她举起手,却见关卿拿起地上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刺扎进关卿的手中,有血留下。关卿看着汪芸的眼睛,低低说了句什么。
汪芸眼神突然失了光彩,所有的疯狂、仇恨瞬间收敛。
关卿的脸色也苍白了,他眉头皱紧,好像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他整个人几乎就要蜷缩到地上。
汪芸低声说:“不……”
与此同时,门被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