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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姝抚夏荻眼角的泪。

    “你说这是一场梦,那就是一场梦吧,”夏荻道,“那我爸呢?我爸做错了什么?我妈做错了什么?我……”喉咙噎道,“做错了什么?”

    薄姝低头吻夏荻,夏荻没有回应,她尝到夏荻嘴里的眼泪。

    “我爱你。”薄姝道。

    “姐怎么比我还懒,我去喊她!”表弟道。

    “闹什么?”姨妈看一眼桌上的薄姝,似乎很明白这对情侣晚上做了什么。白天你侬我侬恨不得变成一个人,晚上那就……

    也要注意一下,出来装装样子吧?换做保守一点的家长,还不得气死?

    薄姝舀粥道:“我端进去。”

    “可以可以。”姨爸道。

    “有什么好端的?几步的距离。”姨妈道。

    “我观察着,这两天都是小荻晚醒啊。”姨爸小声道。

    “夏荻那性格,尽让薄姝欺负了。”姨妈道。

    薄姝坐在床边,把碗放在桌上:“不饿吗?昨晚就没吃东西。”

    夏荻背对着她,她把手放夏荻的肩头:“或许有什么阻挠了我们,你也说我们每一次都没结果。”

    “我想安静。”

    “你把粥喝了,我给你安静。”薄姝道。

    “乖宝,把粥喝了好吗?喝了我就不吵你了。”薄姝轻声道。

    夏荻仍旧毫无反应。

    “你要是晕了,姨妈要怪我了。”

    手机振动,夏荻看一眼手机,手机上浮着薄姝的信息,薄姝说她走了,没有离开宁波,需要她随时打电话。

    薄姝和姨妈姨爸说有事回去,在附近找了家宾馆,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起。她躺在床上,有一种下陷的失重感,就像当初父亲离世,像母亲卷款逃跑。她已经习惯粗粝地对待事情,直到遇见夏荻,刚开始她对夏荻也是粗粝的,如同她对待任何其他人。

    粗糙是一件好事,让人不必疲于情绪,不被多余的想法所拖累。加之她做生意的环境,大多又是男人,她便一直都这么过。夏荻走近她,让她心思乱了、慌张了。褪下她的粗糙,触碰她的软核,她多么喜欢以女人的身份,出现在夏荻的面前。共所有的情绪,共所有的敏感。她的笑,倒影在她眼里,她的泪,掉到她心里。

    夏荻会和她分手吗?

    薄姝突然又怕手机响起。

    夏荻不想吃饭,但又怕姨妈姨爸看出什么,味同嚼蜡地吃着饭。怕姨妈姨爸看出什么,到底是怕他们知道些什么。没法继续,没法断干净。

    断个干净,把所有扔到过去,她衣兜里的戒指,她记住的生日和手机号码,她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在一起七年八年最后决定分手的,夏荻突然觉得他们很厉害,她和薄姝半年不到,她竟觉得太多要扔掉。

    “薄姝还挺忙的,”姨爸道,“最近觉得她瘦了些。”

    “叫她吃了饭再走,不知道怎么这么急。”姨妈道。

    “现在应该在吃饭?”姨爸朝夏荻道。

    夏荻“嗯”一声,她不知道薄姝在干什么。她能想到的,和薄姝唯一的联系,就是和薄姝说分开一阵。她想和薄姝分手。

    “吃饭了吗?”夏荻收到薄姝的消息。薄姝给她发了个抖音视频,模仿网上的段子:“你信不信我把这颗柠檬吃掉,不带任何表情?”

    薄姝总是会给她发一些沙雕视频。

    夏荻啪嗒地按着键:“吃了。”把薄姝生吃柠檬的视频又看了一遍。

    翻涌的潮水,冲出白色的浪花,许久未见翻滚得更加汹涌。妈妈牵着她,停在了沙滩边,她望着身后的小木屋,妈妈没有把她牵进去。夏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妈低头看她:“我们去找爸爸。”

    “你不想念爸爸吗?”

    “爸爸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妈妈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她脸上淌着水,头发像海藻一样杂乱,就像刚从水里出来,“你还要跟她在一起?”

    “你对得起爸爸妈妈吗?”

    永不停歇的海水。

    夏荻“呛”醒了。她身上都是汗,摸了摸脸,脸上分不清泪水汗水。

    薄姝洗澡出来,拿起床上的手机,手机上一条夏荻的信息:“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薄姝愣一秒,立马给夏荻回电话,夏荻没有接。怕夏荻直接关机,薄姝发了几条信息回去。隔了焦躁的两三分钟,夏荻总算回短信了:“我梦见我妈了。”

    这六个字同时压到薄姝心里,本想着不让夏荻不自在,出来住几天。现在只想扇自己两巴掌,怎么让夏荻独自一个人。抓起桌上的衣服,薄姝边穿边拨电话。

    夏荻接听电话,听到薄姝气喘吁吁的声音:“给我开门。”

    夏荻仍旧穿着睡衣,眼睛红红的,站在门外的薄姝,上前两步搂住夏荻。

    “没事了。”薄姝低声道。

    “姐……姐?”两人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声音,表弟捧着大大的瓷杯。起床喝水,就看到了这样虐狗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表弟:然而我又做错了什么?想!早!恋!

    车不是原来的车,虐也不是原来的虐,崭新的及及

    第48章 消失的梦

    “我去睡觉了!”表弟喊道, 走到门口, 又小心地折返, 把水杯放了。

    夏荻松开薄姝, 薄姝跟着夏荻进了房间,她抽桌上的纸, 擦夏荻的脸蛋。

    “没哭了,”夏荻坐在床边, “你回去吧, 别让姨妈觉得奇怪。”

    薄姝看夏荻的脸, 半天不见,脸色差了很多。

    “干嘛?”夏荻擦着脸。

    薄姝咬嘴里的肉, 低了一下头, 又侧过了脸。

    “喂?”夏荻看薄姝的眼睛,薄姝眼里多了几根血丝。

    认识薄姝这么久,还没见薄姝正儿八经地哭过。

    “你可不能哭啊。”夏荻鼻子一酸。薄姝什么人啊?爸爸去世, 妈妈走了,薄星病情反反复复, 她都撑过来了。说她可以参加“感动中国”, 她还能回她“哪里报名”的人。她怎么能打倒她?她可是刀枪不入的。

    薄姝转过头看夏荻, 眼睛跟着发红:“一点都不疼。”

    夏荻跳起身,吻住薄姝的嘴唇。薄姝抱起夏荻,将夏荻压在床上。

    咸甜的吻,吻里都是眼泪。夏荻脱薄姝的衣服,薄姝喘着吻夏荻的嘴唇。

    两人交颈吻着, 就像春头水面上游着的鸳鸯。

    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夏荻的眼泪抖了出来:“你回北京吧,不要等我了。”

    薄姝眼睛发红,咽着喉咙道:“疼吗?”

    “我没信守承诺,”夏荻道,“你重些吧,干我再重些。”

    听夏荻的话,薄姝重了些,可心里完全没有愉悦感。她停下来,靠在夏荻的肩头。

    “你不行了……”和往常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