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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话,肩头湿凉,让她搂紧了薄姝。薄姝在她肩上掉泪:“你能来看薄星吗?”顿道,“我怎么向薄星交代,把你弄丢了。”

    夏荻道:“你喜欢的是梦中的感觉,如果梦到董音,你也会喜欢她。”眼泪簌簌地掉,还是无法释怀,“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害我爸……”

    夏荻抓薄姝的后背,薄姝抱紧夏荻,吻着夏荻细长的脖子。

    “从来没做过这么湿的爱。”薄姝摸着枕巾,想到什么又摸了摸被子,“行吗?估计弄到被子上了。”

    “等会我擦擦。”夏荻道。

    薄姝闷声起来,穿上衣服,拿桌上的纸,擦被子上可疑的痕迹。她沉默地擦着,长发散落在肩头。夏荻伸手,想着帮薄姝撩头发,停了停,只把头绳拿给薄姝。薄姝把纸团塞进自己的衣兜,拿头绳扎头发。

    姨爸说薄姝瘦了,薄姝确实瘦了。扎起头发,露出侧脸瘦削的线条。

    薄姝弓身,撑在床头看她,低头吻她的嘴唇:“我走了。”

    温热的吻,就像迪士尼的那一次:“我见到你,因你的快乐而快乐。”

    薄姝看她,眼里仍有水光,所有的都凝视在这两秒内,她“嗯”了一声。

    薄姝强迫地弯嘴角,起了身。

    薄姝在宾馆躺了一天,肚子咕咕叫,她才起身订外卖,没什么食欲,吃了一口不想吃第二口。

    “多少吃点吧,等会还要去机场。”吃下第二口,薄姝拿出手机订机票。看到手机桌面上的夏荻,薄姝愣了两秒神。订了票,薄姝滑开和夏荻聊天的界面。

    聊天记录她看好几遍了,边吃饭边拨着聊天记录。

    真下饭。

    转眼间把盒饭吃了一半。

    “有救生圈吗?”薄姝给受理人发消息。这阵子她反复地翻她爸的工作日记,在夏行出事后的一天,她爸写了五个字,没有救生圈。虽然她爸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混进一艘疏于管理的船太容易了。受理人反馈的信息,也佐证这一点,她爸很有可能在船上。

    她爸失误把夏行推进水里,并且投掷了救生圈,救生圈去哪了?会不会有第三个人?

    “没有,”受理人道,“那是海洋,一个浪花掀过来,即便有,也被冲走了。”受理人没有直接反驳薄姝的“第三个人理论”,只是提供了一般的设想。

    薄姝希望不是她爸直接害死夏行。

    她希望和夏荻还有回转的余地。

    门口有轻轻的敲门声,夏荻说了声“进”,进来的是表弟,表弟手里拿着游戏机。从薄姝送的那天起,成天都抱着。表弟道:“你和薄姐吵架了?”

    晚上明明看到薄姐,结果薄姐没从姐的房间出来。他打算问,姐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想让他在爸妈面前说。薄姐和姐出毛病了?

    “她欺负你?”表弟道。

    “不是。”

    “那我也不要她的游戏机了。”表弟道,“她欺负你。”

    “仗义。”

    表弟道:“她在哪?我去找她算账!”

    “真不是,”夏荻道,“不要跟你爸妈说。”

    表弟张张口,只好点点头。出了门,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里存了一个名叫“姐夫”的号码。

    “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接到“小舅子”兴师问罪的电话,薄姝心里一紧:“你姐怎么了?”

    “你怎么能欺负她?你还说会一直对她好。”对面没声,以为信号不好,表弟又喊了声喂喂。

    薄姝涩声道:“我怎么能欺负她。”

    表弟顿道:“你和她道歉,她脾气最好了。”

    薄姝“嗯”一声:“她恐怕一时半会原谅不了我,她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站在门口的薄星,一直望着她,想必已经等了好一会,她挂上电话,搓着薄星的脑袋。

    薄星转过头,没来得及走,被薄姝抱住了:“玩意儿蛋,没给你带回荻姐,我就不是你姐了?”

    薄星推着薄姝,抬眼看到薄姝的眼睛,薄姝眼睛红红的。

    “吃鸡翅吗?”林一理坐在沙发上啃翅,转头问进来的薄姝。薄姝心情不佳,实在没劲问林一理怎么在她家。林一理倒是来劲,扯着她“嚯”了一声:“和小荻荻吵架了?”

    “分手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薄姝想把手里的热水,哐当砸林一理头上。

    “真分了?”林一理拧眉道。

    薄姝倒了杯热水,慢慢地喝着。

    “我有机会了?”林一理道。

    什么人啊这是?薄姝看了眼道:“你试试。”

    林一理缩了缩脑袋,看薄姝脸色惨白,伸手摸薄姝的额头:“感冒了?”

    “没休息好。”薄姝喊了声薄星,转身上楼了。

    “喂?苦情计吗?苦情计也得看医生啊,万一人真烧没了。”

    “闭上你的嘴!”

    林一理晃晃脑袋,显然有点没被薄姝威胁到,她嘬嘬手指,擦了擦手上的油。按亮屏幕,给夏荻发消息。

    夏荻没心情和林一理聊天,简短地回了几句,把手机放到一边。被单床单已经换过,残留的洗衣液味道,鼻息间隐隐有薄姝的味道。房间里仍有薄姝的味道,即便薄姝已经不在这里。她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眼睛闭得发酸。

    轻轻的敲门声,把夏荻唤醒,听到姨爸在外面喊“吃早饭了”。她应了一声,双脚落到平地,走到卫生间洗漱。

    “洗好了没?”家人已经上桌,问卫生间里的夏荻。

    夏荻抹掉嘴角的牙膏沫,洗了洗脸,脸上滴着水。

    夏荻坐到饭桌前,低头喝着粥。

    姨爸打了个哈欠,姨妈开口道:“没睡好?”

    姨爸“啊”一声:“做梦了,睡得真累。”

    夏荻停了两秒,她昨晚没做梦,一点梦都没有。入睡以后,直到姨爸敲门,她才醒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夏荻都是在闹钟里醒的,要不是闹钟声音,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着。以往她都是凭借梦境,知道自己睡着,知道自己又开始做梦。

    她的梦溜走了。

    虽然不是天天做梦,但也算做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突然消失。

    她再也不会做梦,再也不会梦到薄姝。

    夏荻回到剧组,开始忙碌的拍摄。没了梦境后,她演艺事业开始升温,看着现场外的粉丝,夏荻有点恍惚,古代诗人寄情于景,在她梦境最上行的时期,正是她演艺生涯的低靡期。所以她是寄情于梦,借以规避低靡的现实?如今事业回升,她再也不需要做梦?

    当初不爱与人交流的幼年时期,心理老师说,做梦是她的情感托付,不必有负担。

    人在母体里成形,离开母体后,遭遇挫折时,便会想起母体里的安全和舒适。人当然不可能再回去,一生都在寻找安全和舒适。老师说,梦是夏荻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