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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上至拄着红檀拐杖的老太,下至牙牙学语,哦不,是还在某妇肚子里的婴孩!左有哭哭啼啼的少女,右有戚戚然然的美妇!

    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啊?

    曹石义的衣袍刚在门边露了个尖尖角,立刻就被眼尖女人们捕捉到,一群人极其默契地排好接着簌簌地跪了个结实,绫罗绸缎,樱红柳绿的裙裾铺了一地,猛一瞧去煞是好看!

    “曹大人——”伴着一声凄苦哀怨若不清楚状况的人还以为受了甚么天大冤屈的长叫,为首的富贵老太噗地跪下,也不顾自己这么一跪是否会给对方带来折寿的后果,只管着自己抹泪嚎啕。听听这中气,多足啊!老太活个百把岁也绝对不是问题!

    后边的女人见老太如此这般亦立刻放开喉咙哭号起来,一个女人干嚎可以接受,但一群女人干嚎就让人受不了了!

    子璃皱着眉头忍受得阵阵魔音穿墙入耳!

    但曹石义见她们这般阵仗居然眉头也没皱一下,施施然地走到座位上坐好,既不加以制止也不急着说话!底下的人或真或假地嚎了半天发现没人买账也不得不渐渐掩了声!

    “这么快就哭完了?不急的,要哭就继续哭吧,我等着!”曹石义开口说道,那表情诚恳得不得了!

    他这么一说女人们倒是愣了,老太最先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的第一反应还是嚎啕大哭,道:“曹大人,那些贱民造反啦,一伙人不但拿着斧头菜刀闯进堂里把东西全砸了,还把我儿也拖出去说是要斩首示众!可怜我一家老小都是些管不了事的女人,若那不肖子这么一走,我们可怎么活呀!曹大人,老身求您看在我儿与您一样也是吃皇家粮的情面上去救救他吧!”

    “是啊,曹大人,求求您啊,我们给您磕头了,求您去救救我们老爷啊……”

    “大人,求您救救我爹吧……”

    “各位言重了,我曹某岂敢与知府大人相提并论?曹某无能,拿的只是几斗皇家粮,但知府大人可就能力非凡了,不但有皇家粮入袋更兼有百姓粮商贩粮分成粮,如此能力绝卓的知府大人都叫人拖了去了,那曹某这小小的平庸监军又如何救得?”

    “哎哟曹大人呐,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一群妇人见他这么说立刻又哭开了。

    “老太君啊,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不是曹某不想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曹石义摇头叹气,并在老太又开口前及时掐断了她的话,“哟,看看现下甚么时辰了?都午时了呀!也不晓得外头的情况怎样了!”

    看似喃喃的自语倒是提醒了底下众人——时间无多了,再耗下去亦是白费!

    看着知府的女眷风急火燎地赶往另一家求救,曹石义不由叹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知府有如今下场,平日必是少不得你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连乔的办事效率果然高,才半日的功夫已经将子璃要的两份名单呈了上来,个中的记载事无巨细都详详细细地记录在案!子璃看完立刻让曹石义出面召集!监军大人召见即使他们是富商地主也不能推却,况且如今的麟州局面大乱连知府也叫人拖了去,惶惶不安的他们如今只剩下监军大人可依靠,希望他快快想个法子将那些叛乱的刁民镇压下去!所以一收到邀请函他们立即如约前来!

    “嗡嗡嗡嗡”的厅堂内,落座的十几个或高或矮或肥或瘦的资产阶级代表正神情各异地交头接耳。作为集会主办方的监军大人还未到场,厅堂内只有七八个端着茶水的仆人,清一色的面部表情柱子似的立在他们椅子背后!

    “咳咳”门外的一声清咳引起了屋里众人的注意,大家站起象征性地朝站在门口的监军拱手问候。

    但监军却没有马上迈进门槛,而是忽然弯腰退到一旁对着身后未曾露脸的甚么人恭敬说道:“殿下,请上座!”

    这一声可不了得,殿下?甚么殿下?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却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年轻公子,身着月色滚金袍,头束白玉冠,腰缚绛紫带,丰神俊貌,清逸秀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既温如暖玉又凉如冰片一般的气质,让人为之吸引却不敢太过靠近,在些之前很难想象有人能把这两种完全相悖的感觉糅合得如此自然!

    子璃不急不缓地步入厅堂,在众人的惊诧目光中走到上座撩摆坐下!曹石义则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像个称职的管家。

    “这位就是我北灵的储君,三皇子殿子!”曹石义不温不火地介绍,话未落音底下已哄然炸了锅!

    “甚么?三殿下?”

    “怎么会?”

    “三殿下居然在麟州?”

    嗡嗡嗡嗡……

    “怎么?难道怀疑本殿下是个冒牌货么?”子璃开口,凉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底下的一干人很快消了声。

    “莫怪我们怀疑!”一个四十来岁应该是领头之类的人物腆着酒肉肚皮站出来,扫了子璃一眼道,“这实在是太叫人惊讶,听闻三皇子已让大将军魏晨护送到了边关,我们这小小的麟州又怎会出现甚么三殿下?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子璃似笑非笑逐颜开看着他吊着两个大眼袋的金鱼眼缓缓开口道:“掌嘴!”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见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啪啪啪啪”地连响四下又倏然回到了茶仆的位置,再回头发现着挨的中年人已是脸颊红肿满嘴血污,他痛叫着吐出四颗牙齿,微颤颤地指着子璃呜呜呜呜的含糊不清。

    “掌嘴!”又是一声令下。

    “啪啪啪啪”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厅堂里显得尤为清脆!

    中年人已经软倒在地,脸上的惨状不说也罢!瞧见这般光景一干人等俱是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李富仁?本殿看来你是为富不仁啊!家有大宅五处,农田百亩,粮铺十三档,与知府勾结垄断粮行,收刮民粮再高价贩卖,这样的事你做得想必是得心应手!”子璃淡淡开口,但口中蹦出的话却字字让人心颤。李富仁目光闪烁地看着踱到自己跟前的人。

    “这样可不好啊!李大商人,你知道外边的百姓有多么恨你么?他们就要举着锄头冲入你的宅子了,哦,本殿听说你上个月才娶了位年轻美貌的小妾,前两天还诊出了喜脉,大夫说脉若走珠呈阳刚之态!若真是位公子那可是你们家的独苗苗啊!

    只不过这位小公子要是叫破门而入的乱民吓走了魂,啧啧,那可就亏大了!”子璃说得煞有其事,李福仁听得胆战心惊!

    “现(殿),现(殿)下,求玲(您)秀秀(救救)少(草)民一虾(家)!”李富仁爬起跪好,顶着漏风的牙齿含糊道。

    求救是意料之中的事,子璃懒懒瞥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衣角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发现众人俱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后粲然一笑,黑亮的眼眸荡开一股风抚水面一样的灵动,在众人闪神的瞬间笑意戛然而止,平静无波的脸上既再也难寻方才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