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捧着脸,红着眼,瞪着下属:“你信他不信我!”
大概是看出了她眼里的怨恨,下属蹲下身,怜惜地顺开了她凌乱的发:“今天是你做错了。”
女人长长的指甲陷进了下属的手臂里,跟诅咒似的轻声说:“也是,你怎么会信我。表面上我是你女人,你呢,又是谁的女人?”
下属身体一僵,将女人甩开。
他站起身,如今他一身高定西装。
再也不是当年穿着花衬衫和短裤,捡着西瓜刀就以为自己很牛的傻屌了。
他现在有品味,也被调教的有些讲究。
跟在大佬身边的人,总不能太邋遢。
他的衣服是大佬用自己的私人裁缝替他做的。
下属慢条斯理地将领带往马甲里掖了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我不动你,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女人看着他那故作斯文的模样,恨得要命:“他知道你是变态吗?”
下属微微一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他的笑容,和大佬的有多像。
既冰冷,又薄情,带点有毒的迷人。
他说,你猜他知不知道。
下属的西装有五套,他杀人的时候,从来都不愿意穿正装的。
又或者,只能小心血别沾到身上。
他的西装尺寸,是大佬亲自给他量的。
那是一个阳光充足的早晨,在那间书房里,大佬穿着一身简单的丝绸睡衣,裹着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手指缠着尺带,让下属过去。
他亲自给他量一套西装。
当时下属还是个愣头青,只是被大佬用软尺缠了几下,竟然丢脸的硬了。
所以,他对女人说,你猜他知道我是变态吗,我在床上,又在喊谁的名字。
第04章
下属把女人带走了,他守诺没有动女人,放人一马。
第二日自己去大佬的别墅请罪,大佬并不愿意见他。他甚至连大门都没能进,以往都是畅通无阻的。
下属第一次被这么拒之门外,有些无措。
但很快,他就下定决心了,以他对大佬的理解,他要是真敢一个礼拜后才出现在大佬面前,大佬有的是法子折腾他。
肩膀上的灼伤隐隐作痛,天上还不识相地下起雨。
门口的保卫请他进去躲雨,下属问是大佬的意思吗?
保卫说不是。下属说那我不进去,大佬都说让我别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保卫觉得下属脑子轴得很,因此一通电话拨到了护卫那里。
护卫守着门,接了电话,便恭恭敬敬地敲门,得到同意后,进去跟大佬报告这件事。
今天大佬才见过人,穿得很正式,精致的袖扣,怀表,名品领带。
他正在用黑色手套翻着文件,听到护卫的话,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那就让他等吧。”
护卫欲言又止,但大佬的话是绝对的,他们做下人的,哪有多嘴的道理。
……
下属在外面淋了三个小时的雨,才被带了进去。
他身上全是水,一路走一路湿。来的时候,特地整理过的头发,都贴在脸上了。
今天他穿了大佬送他的正装,是大佬特别满意的一套。
三个小时,足以把这套西装淋到报废。
进入书房,他脚踩在价值过万的地毯上,不由局促。
他停下脚步,立在门口,大佬坐在书桌后,抬眼望他:“站在那里做什么,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见我吗?”
下属只好迈步进去,皮鞋湿透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大佬放下文件,打开雪茄盒,眼神示意下属帮他剪雪茄。
下属快步上前,带来一大股冰冷的潮意。
他被淋透了,手指都被泡得发白,身上也僵得不行,又僵又冷。
下属剪过的雪茄,都是湿的,大佬不以为意,咬在嘴里,让下属打火。
雨水顺着下属的袖子,洇在大佬烟灰色的衬衫上。他看到了,大佬也看到了。
下属将打火机收起,眉头轻轻皱起。
大佬咬着雪茄,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没话对我说?”
下属沉默。
大佬眼神一冷:“滚出去。”
按照平时,下属应该麻利点滚了,可他今天却没有,大概是脑袋都被淋傻了,他幽幽看着大佬:“今天的雨很大呢。”
大佬将雪茄拿下,冲下属喷了一口:“所以?”
下属摸上自己的衬衣:“这是您最喜欢的那套衣服,都湿了。”
他语气很轻,透着可惜和懊恼。
大佬深深望着下属半天,终于笑了:“只可惜衣服?女人呢?”
下属抬眼,表情也没变:“我已经处理好了。”
大佬嘲讽地望着他,下属自然地跪在他的膝边,双手虔诚地捧着大佬的右手:“您别生气。”
他要吻戒指,身体却一晃,嘴唇重重压在了大佬的手背上。
再一抬眼,果然大佬表情变了,大佬最恨别人碰到他的身体,别提是直接亲到皮肤了。
大佬将手抽了出来,指向挂在墙上的一条长鞭:“衣服脱了,滚到那边跪着。”
第05章
这不是下属第一次被打,上一次被打,是因为他手底下出现了叛徒。
叛徒泄密,导致他和大佬在船上被埋伏,在逼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下属抱着大佬跳下了海。
他身中一枪,大佬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他们流落荒岛,那段时间,应该是大佬最受罪,可下属,却最幸福的时光了。
后来他们从荒岛被救回,大佬以雷霆手段,彻查帮里内奸。
正好揪出了叛徒,是下属的人。
当时下属被千夫所指,叛徒也反咬他一口,说就是下属有反心。
下属有口难辩,看着四周曾经的兄弟,一个个人的嘴脸都扭曲的难看。
越过那些人,在尽头,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大佬,他眼神祈求、无辜,还有伤痛。
如果他真的要伤害大佬,他为什么要替大佬挡枪,在荒岛上,他有更多的机会。
大佬左手托着下巴,交叠双腿,面无表情,好像在看一场闹剧。
下属看着大佬一直不说话,心也慢慢死了。
他低下头,双手也垂了下去。他想到了在岛上,他受了重伤,血腥味引来了野兽。他让大佬丢下他,自己走。
大佬起身离开了他,下属惆怅地闭上眼,等死。
但是没多久,大佬又回来了,手里抓着把尖锐的木头,对他笑道:“连你都护不住,那我可太丢人了。”
那些美好回忆,恍如隔世。
见下属放弃争辩,大佬声音不高不低,道了声:“好了。”
现场一下安静下来,大佬将视线一个个人扫过去,每个人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