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海边别墅,装潢华丽,是他喜爱的风格,窗帘迎风飘动,海腥味被风送进了房间里。
自睁眼以来,他就没有过激的情绪,只有冷静,冷静的近乎诡异了。
这是下属从监控摄像头里看来的,他放下遥控器,端起一份亲手做的中餐。
他为了大佬,特意跟大佬最爱去的那家中餐厅,拜了师,学做饭。
这海边别墅,是当初他们被逼跳海后,来到的那座孤岛。
大佬讨厌这个地方,一眼没有回头过。
他却不一样,他花钱在这里筑起了一栋海边别墅,里面的装潢,都是按照大佬的风格装修的。
他总想着,万一哪天大佬愿意和他故地重游,他可以带他来住这里。
下属开门进去,大佬靠坐在床上,没有看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下属将餐盘放在一边,蹲坐在床边。
如果不是他才将大佬绑来这里,他这个模样,几乎都能让人以为,他还是以前那条温顺的狗。
大佬烟灰色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落到了下属脸上。
下属如今根本不掩盖目光中的痴迷。
其实他也从来都没有掩盖成功过,他的痴迷藏得并不深,连沈青尧,甚至周同都看得出来。
他握住了大佬的手,柔声道:“你睡了很久,饿了吧。”
大佬不理会。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说这里是孤岛,问大佬还记不记得,他说大佬你不是曾经说过,如果这岛上,有房子就好了吗,不用住山洞里。
下属脸上的兴奋之色渐起:“你看,我为你建了一栋别墅,你高不高兴。”
大佬面带冷淡,眼神散在空中的某个点,就好像下属是手足舞蹈的小丑,不值得他一看。
下属捧着大佬的手,在他每一根指头上,都吻了过去:“你是我的了。”
大佬没有从前的勃然大怒,只是在下属这句话出来时,终于将目光落到他身上,那是冰冷厌恶,像是看一件垃圾一样的目光。
下属被那眼神刺得心肝一颤:“你知道我爱你,你一直知道。”
大佬笑了一声,那笑很轻,甚至连嘴角都没勾起,只是从胸腔出发出来的轻嘲。
他看着下属:“我知道这是那座岛。”
下属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大佬继续道:“我在想,当初你怎么不干脆死在那洞里呢?”
下属眼里的光被毫不留情地碾灭了,他的脸,煞白一片。
第13章
大佬说完那句伤人的话后,下属好一阵子没有进入那个房间。
直到第二天,他才重新端了份饭进去。
大佬吃自己的,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吃完了就把盘子往旁边一放,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第三天,下属拿了组照片和消息进来,给大佬看:“你看你那么信任的周同,在你走了以后,又做了什么。”
周同接管了大佬的位置,和大佬家族里的人斗做一团。
大佬看着那些消息,始终没有浮现太多情绪,就跟看和他无关的东西一样。
下属要去碰大佬的手,却被打开。大佬说:“周同和你,有什么区别。”
下属想反驳,当然有,我爱你啊……可是就连这样的话,他都不敢说出来。
没有区别,他卑鄙无耻,做了天大的错事。
他绑了大佬,害得大佬的家业拱手让人。
下属不顾大佬的反抗,握住对方的手:“以前的江山,都是我陪你打下来的,不过一个周同而已,如果你愿意,我替你解决他。你的东西,我能替你抢回来。”
大佬终于肯看他,他挣开下属的手,抓着对方的脸,狠狠带到自己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大佬的情绪终于有了点起伏,那是恨极了,眼里血丝都浮现出来:“是我,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来。”
“是我,给了你荣华富贵和权利。”
“是我,给了你足够的信任,才让你有机会背叛我。”
“京佑,替我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怎么敢说出口!”
他猛地甩开下属,因为肌肉松弛剂的缘故,力道不算大,下属的身体轻轻一晃,就回归原位。
他看着大佬终于有了活人气的脸,竟然笑了:“你看,我当你的狗时,你不肯多看我一眼,你看看你现在,有多恨我。”
大佬胸口起伏着,下颔骨紧咬,额上青筋若影若现。
下属笑容不变:“恨也好,爱也好,你都得记我一辈子。”
话音刚落,一阵锁链声响,大佬竟然以一种诡异的身法,扑了上来,用锁链将他脖子缠了一圈,紧紧勒住了他。
下属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了,大佬还能反击。
缺氧,脖子上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绞杀,脑袋充血,眼球突出。
大佬冷漠地看着下属在挣扎着,手指无力地勾着那些锁链。
就在下属就快窒息死的那一刻,大佬突然松开了锁链,将拼命咳嗽的下属推到一边,大声道:“滚出去!”
大佬无力的手臂肌肉,因为过度勉强,而轻轻颤抖着。
他从来都得体的发丝乱了,一缕缕垂在额前,大佬喘着气,起身,回到床边,面朝窗户坐下。
他好像根本没听见,下属在喘过气来后,沙哑的笑声。
大佬看着窗外低飞的海鸥,想到了那时到这个岛时,下属为了他中了枪伤,血引来猛兽,拼着自己命不要,也想让他走。
而在他去而复返后,下属亮起来的眼,他都记得。
那是他认识的京佑。
现在这个,不是。
第14章
下属看着监控里的大佬,他被勒伤了脖子,吞咽都难受,自然也说不出话来。
大佬也不想和他说话,整日在房间里安静地呆着。
等下属终于出现时,大佬睁开眼,冷漠地看着下属;'”我解开…
下属安静上前,将肌肉松弛剂打入大佬的手臂里。
大佬看着那针插入自己皮肤,没有说话。
下属把镣铐解开了,把大佬扶了起来。
浴缸里放满了水,点了熏香,还放了红酒。
下属去解大佬的衣服,大佬没动,冷眼看他脸上越来越红,呼吸急促,满目欲念。
下属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县至不敢多看一眼大佬赤裸的身体。
衣物叠落在地,大佬跨进浴缸里。
大佬继承了他那有俄罗斯血统的母亲基因,皮肤臼的像冰冷的瓷器。
他靠在浴缸里,手搭在边缘。
下属拿着毛巾屈膝跪地,现在大佬的戒指上吻了一下,而今这个动作,却显得那么讽刺。
大佬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耳光,将下属的脸扇得都偏了过去。
下属舔过微麻的嘴角,那力道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