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赐坐右侧。若不是之前见识过陆迁的武力,此事绝对没法善了。
沈逸兴一脸无所谓,挑了右边第一个座位坐下,随行的官员依次坐于身后。石岭微眯起眼,想着刚得到的消息,忍下怒气,坐于沈逸兴的旁边。
齐云此时不宜与别国产生矛盾。可是,这西澜也欺人太甚了些!
孟长亭轻拍手掌,宫娥依次将瓜果酒水奉上,乐师奏起丝竹,舞女踩着节奏滑入殿中,游云殿顿时热闹起来。
沈逸兴起身向座上的孟长亭敬酒,表情如同没看到陆迁坐在旁边一样自然:“今日沈某算是见识到陆将军的厉害,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陛下勿怪。”
“自然不会。”孟长亭接过陆迁递来的酒杯,一口饮尽,“不知三殿下如此客气,可是为了贵兄之事?”
沈逸兴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只是眼里却多了戒备:“苍炎帝的消息甚是灵通啊。”就连他们西澜的大臣都不知此事,这人是从何知晓?或者是西澜皇族出了叛徒。
“哪里哪里,只能说你们西澜的人,太过热情好客了些。”孟长亭眯眼,笑得像只狐狸。何卿不得不说是生意上的好手,加上段穆然从旁协助,对于情报的处理能力倒是增强不少。
西澜的药店里,每到早春,便会有人收购新下来的莲祁。此物没有别的效果,唯一的药效就是止咳。如此鸡肋的药材却被人定时采购,需求数量还如此之大,不得不让人心生好奇啊。
就是不知他如此一说,能不能看场西澜皇族的好戏。要是真能咬死几个,就是他赚了。
沈逸兴虽然不信,但还是打算让皇兄小心些。皇兄虽已经被封为太子,可到底不是一帆风顺。朝中觊觎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只要皇兄没有登上皇位,他们兄弟就不能放松警惕。
石岭拿着酒杯也站起来,不过身边还带着一个脸戴面纱的妙曼女子。“苍炎帝真是年少有为。不知如今有无婚娶?”
陆迁看过去,着重留意了一下石岭身边的女人。最后随意的倒了一杯酒小酌起来。没他好看,放心了。
孟长亭举杯回敬,言含歉意:“苍炎的后位已经有了人选,恐怕要辜负摄政王的好意了。不过我苍炎才俊辈出,若是公主有意,朕也不吝于成全。”
石岭惊讶,苍炎新帝才登基上位,之前府中也未有后妃,这后位之人从何而来?总不可能是突然变出来的吧。
“敢问……苍炎帝的皇后人选是……”石岭还是不甘心。之前只是借粮,就算事不成,还有西澜可周旋一二。可如今蜀昭竟然出兵攻打他们齐云,如今竟然已占了半壁江山。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边境与他们齐云相接的苍炎更易出兵相助。
这联姻,他齐云一定要达成。
孟长亭指指身侧之人:“他就是我的皇后。”
石岭愣了,月息公主更是惊怒不已。不等石岭说话,月息一把摘下面纱,拍桌怒道:“就算苍炎帝不想娶我为后,也不能用如此理由侮辱我齐云!”那是一介男子,怎能为后。
孟长亭好笑,怎么他说实话就没人信呢?
“公主殿下,朕并未说笑。此人的确是我苍炎皇后。”虽然是刚定的~
苍炎的朝臣都安静地坐在坐上,安静地当着雕像。随他们陛下怎样吧,反正他们无力反抗qaq男后就男后,他们已经被陛下弄得佛性了。
月息实在不能理解,觉得自己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玩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说完怒视那个据说是皇后的人,突然愣住。一朵粉云悄然爬上月息的脸颊……
孟长亭摇头,“公主觉得,你比此人美么?”
一句话唤回了月息的心思。轻咬粉唇,沉下心神打量陆迁,最后不得不承认,她竟然没有一个男人长得好看!
“可是光屏外表判断一个人,苍炎帝是不是太片面了。”想起齐云面领的危险,月息还是据理力争。她的国家还在等她带着援兵回去。
孟长亭看着台下眼神坚定的女子,心中也有赞叹。没想到齐云帝那个只会写诗作画的文人皇帝,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但是他身边,只会有陆迁一个人。“此人是我苍炎战神,并不是公主认为的侍人。陆将军才貌兼备,朕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人可与之相比。”
月息的确没想到陆迁是一个将军。身为将军怎么可能同意被锁在深宫,还承欢人下!咬咬牙,她说出了以后觉得最后悔的一句话。
“那陆将军身为苍炎战神,就如此承欢人下,跟一众女子抢夺宠爱,不觉得实在太有失身份,有损颜面么!”
就差指着陆迁明白的说他不要脸了。
“你放肆!”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孟长亭,他危险地看着月息,“公主看来是不想好好回国了。”他的陆大哥,岂是别人能诋毁的。
一只手拦住孟长亭,轻笑响起。陆迁看向月息:“我乐意。”
三个字,彻底把月息砸得没了脾气。
“既然齐云对我苍炎俊杰无意,那就不必多言。贺礼已经送到,路途遥远,明日诸位还是早些上路为好。”
齐云一个同来的武将有些看不下去,这个苍炎新帝是不是太狂了点。“苍炎帝不觉得自己过分了!”
只是个刚登基的毛头小子罢了,见他们来朝贺就真以为苍炎比齐云强多少么。就算苍炎有最强的供奉,那也只有一人,真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
石岭要拦没拦住,顿觉不妙。他能看出来,苍炎新帝敢这么说,绝对是知道了什么。如此危难关头,宁愿谁都不得罪,也不可树立一个新的敌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长亭挑眉:“看来这位还不知道啊……”
石岭哪敢让他说完。赶紧截住话头:“是我们的人冲撞了陛下。本王代为恕罪。”这里可还有西澜的人在,若是西澜看他们齐云现在遭逢大劫,也想分一杯羹。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孟长亭笑看石岭一眼,没有再说。从这一点来看,这齐云果然重文轻武得都傻了。怎么不想想,如果能说动西澜去攻打蜀昭的后方,那齐云之困不久能缓解了?
如此便罢,让他们苍炎出兵当然可以,可这仗打完,齐云还是不是现在的齐云,他孟长亭可不保证。
“摄政王言重了。不过此宴是为诸位接风洗尘,还是末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为好。若是留连我流炎城的景色,也不妨多留几日。”
石岭松口气,如此看来,倒是还留有余地。
酒宴过后,众人纷纷散去。就在此时,沈逸兴却又返了回来。
早有预料的孟长亭靠在陆迁身上,手里还拿着串葡萄,怎么也看不出帝王的样子,反而像是权贵家的纨绔子弟。
“陛下能得如此良人相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