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叫了。张倩一听到那个声音,竟然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身后的猫张开三瓣小嘴咬住她的手,一扯。血喷出一片。张倩在这种剧痛中不得不醒过来。
鱼身上的黑色终于全部覆盖了银色的鳞片。里面的蚂蚁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对捕食钳将鱼肉一点点撕开。想着尽量不要让他觉得疼痛。但是完全没有办法。
鱼不受控制的跳起,摔下,又跳起又摔下。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引得苍蝇一群群的聚在一起。在无数的蚂蚁爬出之后他终于死了。尸体也化成了水。
三个人就这么睁着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神。看着黑潮水一样的蚂蚁大军把他们吞没。捕食钳咬住他们的肉,一点点地扯下来。一只蚂蚁也许不疼不痒,但是一百只那?一千只那?
蚂蚁从他们的眼球钻进去,从耳朵爬出来,吃掉柔软的肉,用酸液腐蚀掉坚硬的骨。
没有惨叫,因为舌头被啃掉了,喉骨被腐蚀了。没有挣扎,因为手被撕掉了,骨头被碾碎了。一切都是平静的,无声的。仿佛他们是自愿迎接死亡的一样。至于真相,大概在他们还没有啃食掉的半张脸里面能看到吧。
张倩在最后一刻又想起了那个学长。是不是自己在最初的时候不去扩散那些留言,结局会不同那?或者更早的时候——在刘汉方舟他们拐卖那个孩子,性i虐那个孩子的时候,选择帮助而不是助纣为虐帮他们骗开警察。也许就没有今天了。
在无尽的悔恨里面,张倩闭上了眼。
第19章 节目开始
辛文修坐在餐桌旁边,手里把玩着银光璀璨的烛台。一旁的房浩风还没有醒过来。其它的人一一落座。气氛沉默的吓人,又有暗流涌动似乎一触即达。
邹久看着眼前唯一还剩的男人难得的柔了下去声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辛文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玩着自己的手指。那手指修长洁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只是长在一个男人手上难免的有点怪异。
邹久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双手这个人……她恍惚间莫名的想起那夏日清荷,只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称赞得一句倾国倾城。即使是邹久自己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正沉醉着,脑袋却一阵恍惚,视线一黑,眼见一道银白的光一闪而过。胃中食物翻腾,一股呕意涌上心头。邹久警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得走到了门口。那手眼见着离门栓不过一尺之遥,怕是那银鱼晚来一瞬,自己就要被那风刃割成肉馅了。
邹久捂住胸口惊出一身的冷汗。转过头去,见房浩风稳稳当当的坐在餐桌旁边,一时间怒火不受控制的从上心头。越看那人风轻云淡越反衬出自己的狼狈不堪。更是气得牙痒痒。
其实她从第一面就不喜欢辛文修。那对父子总是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也许自己曾经在某个新闻的时候采访过他们。
但是——邹久问心无愧。真相是她唯一追求的东西,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邹久觉得自己的行为是绝对正义的,但心头那种莫名的心虚感却让她格外不舒服,连带着将辛文修和房浩风也讨厌上来了。
邹久走到到辛文修的身旁。居高临下的质问道“方舟和刘汉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回事!说!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他的手拍在桌子上激起一阵的灰。
紧着却又放松了声调,循循善诱道“承认吧。我只求一个真相。只要你告诉我,答应我改过自新。我不会怪你的。”邹久最后几乎是语带慈祥了。明明是劝解,却是俯视的态度。那眼神就像是再说,承认吧承认吧。好像这一切是眼前这个人做的能让他得到巨大好处一样。
辛文修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仿佛邹久说的是外星语。
气的发抖!
邹久扬起手掌,呼哧着气,脸涨得通红眼见着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就见辛文修吧手中的烛台轻轻放下。磕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宛若信号,那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咚!”“咚!”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后震耳欲聋。就是那天边的雷炸在耳边也比不过这般响动。
“你在搞什么!”邹久捂住双耳冲着辛文修大吼。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巨大的“咚咚”声把她的吼叫完全盖过去了。
辛文修终于抬头看着她了,他漆黑的眼里倒映着邹久狰狞的脸。嘴嚅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邹久没有听到只好大声地询问道。
“……”辛文修仍然一眨不眨地目视着她。
邹久咬紧了牙,几度权衡。尝试着将捂着双耳的手放下。掌心里面已经有了干涸的血迹。说也奇怪,捂着耳朵都能听到的声音在放下手之后变得微不可闻。
她一把抓住辛文修的手。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些破烂的渔网,简陋的像是根本没人居住。只有餐桌上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点燃。
邹久一手拿起烛台仔细端详,上面刻着玫瑰花的花纹蜿蜒而上。蜡油不知道留到了什么地方。橙黄的灯光将视线微微扭曲。正看着,手背一疼,邹久下意识转过头,火光跳落在辛文修的脸上照出一片枯骨。
邹久心里一惊,立刻将手缩回去。
烛火拿开,那片惨败的白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眼落星子。含着一片情谊。那分明是个女人。
邹久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什么都不对劲!一个渔夫为什么会有昂贵的银烛台?一开始就有提示了,辛文修的手完全不对!那就是女人的手!
邹久快疯了,她咬着指甲不受控制的疯狂思考着。辛文修也不对,那不是辛文修。明显的。那是女人?谁?她开始在记忆里面搜索。
女子也是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一动不动。皮肤惨败像个死人。
邹久在把自己指甲咬吐之前终于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挖出了有点点像这个女人的身影。准确的说是对方的儿子。那是他当时组织的一次认亲节目,为一个大山里的孩子认回母亲。只是当时对方灰头土脸的,脸色灰败。完全和现在是两个人。
“你想起来了?”女人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冷风在耳后吹拂,那是女人的呼吸。
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邹久僵硬着身子,许久才抖着嗓子回答了一句“……嗯。”
“太好了!”女人笑弯了眼挽着邹久的手将他强硬的扶到刚才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