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见到你们。”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左右拉扯,阮枝筱努力端肃起神情,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可靠、更值得信赖一些。她抬起头,圆溜溜黑黝黝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唇角抿起的样子,泄露出几分怯意:“我是阮枝筱……请多指教。”
既然又多了人,那采购的任务也要提上日程了。
衣服、洗漱用品,还有睡觉的地方,沙发肯定不够,那该怎么安排呢?
还没长大,就先被迫扛起了当家人的重担,阮枝筱径自想着想着,又低下了脑袋,苦恼起种种现实问题。
反穿同人都是骗人的!什么在现代和自家刀男甜蜜蜜谈恋爱?不存在的,tan90°。还没体验一下审神者的尊贵待遇,先成了家庭主妇,沉迷茶米油盐酱醋茶和预算规划,不可自拔……
阮枝筱终于发现,自己是多么好样、多么省心的一个乖孩子。
没有放任小姑娘沉浸在多余的思考当中,三日月宗近恰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眸微弯:“哈哈哈,事已至此,筱筱也无需过于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是这样说的吧?嗯……不如说,继续任由美味的饭菜凉掉的话,未免太可惜了呢。”
“因为来得时机恰好,又略懂厨艺,未经主公许可,便擅自同长谷部君准备了些食物,希望您不要介意。”戴着一只眼罩的青年拥有璀璨如金的眼眸。烛台切光忠蹲下身来,与阮枝筱平视,视线从小姑娘凌乱的头发上扫过,忍了又忍,他还是忍不住提了句:“头发,忘记打理了吗?需要帮忙吗?”
阮枝筱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时此刻大概是何仪容,尤其当面对的是全本丸最注重形象的烛台切光忠。习惯了在三日月宗近面前形象碎裂,一时疏忽忘了这茬,她脸一下子腾地红起,手忙脚乱想把不成形的马尾梳理得当,却在此时——
“太失礼了!”
但还没等阮枝筱把皮筋扯下来,压切长谷部先毫不客气地呵斥了同伴,其声音之冷硬,甚至吓到了非当事人。他二话不说半跪在懵圈的小姑娘身前,洁白的手套贴合在地面上,垂下头颅,脊背却是挺直的,棕色碎发滑落遮住眼睛,臣服之意溢于言表:“主人,长谷部前来拜领主命,无论什么,都愿为您做到。可要手刃这无礼之徒?”
阮枝筱:等等、不是,你们??????????
“长谷部开玩笑呢,嘛,大将不用在意他。”隐约猜到会演变成这种场面,药研藤四郎默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的同时示意太郎太刀配合,侧身挡住压切长谷部。他同阮枝筱差不多高,没有其他人会产生的居高临下感,所以当他牵起对方的手、引着阮枝筱往餐桌走去时,对方意外地顺从。
体贴地为其拉开椅子,药研藤四郎安抚地冲小姑娘笑笑:“这样的事我不懂,只是帮了小忙,不过意外还蛮有趣的;主要是长谷部和光忠先生的功劳。请大将尝尝看吧。”
不晓得烛台切光忠和三日月宗近是怎么办到的,之前还一言不合就手刃的压切长谷部,这时候也安全落座。几人将向来闲置的空椅难得占满。桌上是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的饭菜,客厅里的电视也传来了早间新闻主持人的解说声,恍惚中,给人一种“热闹”的“家”的错觉。
令人安心。
捧着碗,阮枝筱悄悄把盘子一个个细数过去,日式中式俱全,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她喜爱的菜色,丰盛到搬去五星酒店开宴席也不算夸张。
小姑娘蓦地自顾自笑了起来。快速消灭碗里的美味,顶着三日月宗近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啪嗒啪嗒跑过去,少见地又装了一碗,再啪嗒啪嗒跑回来,鼓起腮帮子,像只饿到的小仓鼠,努力地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
不能辜负呀。
这样全然摊开给人看的、毫无保留的善意。
第45章
吃完两碗饭,阮枝筱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之前补习班老师家里养的那只小仓鼠,只要把脑袋缩一缩、两只手搭在脚上,就能原地形成一个球,咕噜咕噜地滚向远方。
吃撑到了,她放下碗筷的时候还不大愿意起身,只是懒洋洋地赖在椅子上,两只脚悬着一晃一晃的,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眼前的付丧神们——
没有立马收拾饭桌,三日月宗近优哉游哉地品着烛台切光忠沏的茶,时不时侧过头同静坐在位置上的太郎太刀轻声交谈,主题是现世的种种事项规则,压切长谷部去了厨房不知干什么,坐在自己左手边的药研藤四郎则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偶尔会露出饶有兴趣的笑。
【唔嗯、是不是需要说点什么?】
【但是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算跟屏幕里的角色打了几个月的交道,甚至由于写作的原因,台词都倒背如流,但对阮枝筱来说,尤其是新出现的四人,其实只能算得上比陌生人好一些的“认识的人”,连熟人都不算——这还是加上先遣单骑三日月宗近的努力的结果。
而且,跟年龄相仿又同为女孩子的苏晓不同,刀剑男子大多身材高挑又长相俊美,就算脑袋还没开窍,但出于少女先天的本能,还是会不自觉地更提高一些警戒的等级。
以不变应万变,或者说,一如既往的鸵鸟政策,阮枝筱索性安安静静地做了块背景板,光明正大偷听,直到话题突然被扯到“筱筱前几天啊”,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她才迷迷糊糊地回过神,抬头迎向老人家坏心的笑容。
“……是个很害羞又爱哭的孩子。”眼睛里藏着月亮的青年弯起眉眼,仿佛有些苦恼又愉悦的无奈,“哈哈哈,就算是老爷爷也一度手忙脚乱呢。不知道一期有没有同样的经历?”
阮枝筱:等一下????????
“啊!”丢脸的事情被揭露给还不熟悉的“客人”听,当事人的脸一下子蹭的变红。她慌乱地从座位上蹦起来,二话不说爬上三日月宗近的膝头,伸手试图捂住对方的嘴,声音都无助地变尖变细,从喉咙压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爷爷!”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轻笑声,脸皮薄的小姑娘羞愤难当,此刻躲浴室的心死灰复燃,却忽然被一双手从身后抱起,离开了某个诚心故意搞事情的老人家的怀抱。
是太郎太刀。
身形异常高大,乃至对天花板虎视眈眈的大太刀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安静沉默,如山般稳妥可靠。不过一米四出头的阮枝筱在他身边,可能就像只只能喵喵叫的小奶猫。
她愣愣地同那双平静无澜的金色眼眸对视,感觉脚底下空着,对方又迟迟没有下一部动作,便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讷讷道:“太……郎?”
太郎太刀停顿一下,终于把阮枝筱放回原座位。想了想,他又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