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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连自己快要滚下沙发了都没注意。

    太郎太刀再一次抬手,充当了沙发的围栏。他的动作轻柔又谨慎,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每每都恰到好处,像是润物细无声的雨,融在不经意的细微之处。

    见小姑娘又咕噜咕噜滚回原处,太郎太刀抽回手,神情无波无澜,像是神社中供奉百年的雕像,见证了一切,又永远包容着一切,因而沉静稳重,叫人安心地交付出信任的同时,却也产生距离感,令旁人无法探察他本身的情绪。

    【带……‘大家’一起、么。】

    手臂上还隐隐残存了陌生的、属于尘世的温热,太郎太刀回忆起小姑娘说这句话时近乎脱口而出的理所应当,视线忍不住在那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眼前又浮现出了对方此前小动物一般不掩饰的“不畏惧”。

    【是被这样的主人使用吗?】

    【总而言之,做到我能尽量做到的就……对了吧。】

    抚摸着由于长期无人使用而崭新的刀鞘,太郎太刀不是很确定地这样想。

    ——在他回到天上之前。

    之后吃完饭,阮枝筱便匆匆忙忙地打车回去,继续挑灯夜战,跟学习计划书死磕。她不晓得是,她前脚离开了老房子旅馆,药研藤四郎和太郎太刀后脚便隐匿于阴影中,跟随在自己身后,一夜守卫。

    ☆

    番外

    ☆

    几天后。

    说不清是为了政治考试,还是单纯地不想让家里太冷清,阮枝筱吃饭的时候有刷微博的习惯,就算刀男来了之后,也很难改掉。打开电视调成本地的频道,她的心不在焉终止于一条娱乐新闻。

    冷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几张照片,并听完主持人一番天花乱坠的胡吹,阮枝筱转过头看向三日月宗近,沉默了大概一分钟。

    “……爷爷,那是你?”

    “哈哈哈,是啊。上一次参加露天万屋的活动的时候,那家万屋的店主说请我帮忙,可以付酬劳。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就答应了呢。筱筱不喜欢吗?”

    “……不、没有不喜欢啊。这是好事!很好看!爷爷美颜盛世!不愧是能靠脸吃饭的看伴郎!”赶紧狂吹了一波老爷爷,阮枝筱想了想,谨慎地又多了句嘴,“那个,爷爷,你还记得对方给你付了多少酬劳吗?”

    现在社会套路那么深,人心那么黑。

    不会仗着她家老爷爷不懂事,就乱压价格吧?

    谁料三日月宗近点开支付宝,把屏幕转过来对上阮枝筱,轻描淡写报上了一串数字。

    ………………

    …………

    ……

    阮枝筱觉得,她再也不怕缺钱了。

    感谢颜粉,感谢祖国,感谢这个看脸的世界。

    光忠再也不用担心家里吃不起饭啦。

    恰巧手机响起,是还在老家浪的苏晓,阮枝筱麻木地接通电话,只听对方嗷嗷叫唤:“聚聚聚聚你看到了吗!电视、电视!那个男模!他真好看啊我要舔屏我是他的颜粉!诶不过聚聚,我看着看着总觉得他有点儿眼熟,莫非——我见过他?!”

    “……嗯,你见过他。”

    “聚聚难道你也认识?!”

    “……对,他是三日月宗近,我家的。”抱着同甘共苦的战友精神,阮枝筱把刚刚的那个数字报了出来,“他去蹭促销的免费样品,然后被拉去拍宣传了。”

    随后阮枝筱听见手机另一端传来“啪嗒”一声,可通讯并没有断。

    嗯,应该是苏晓把手机给摔了。

    她有那么一丢丢幸灾乐祸地猜测,以至于无视了主持人播报的下一条新闻:百万彩票中奖者,被报系入室抢劫杀人犯,目前被兑换为现金的奖金去向不明……

    看着屏幕上一夜间憔悴白头的中年男子,药研藤四郎微微一笑。

    【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明明犯下重罪,却想拼着最后卷一笔钱再逃命,甚至计划杀了交易方好独吞全部奖金……人类总是比想象中还要贪婪啊。】

    罪犯还在面对镜头拼命辩解,说是有人栽赃陷害,少年外表的付丧神敛眉,手下一转,将小姑娘杯中的牛奶添满,新闻便转入了下一条,仿佛无事发生过。

    和苏晓笑够了,阮枝筱眉眼弯弯,抱起又满了的牛奶咕噜咕噜喝下一半,笑得心满意足。

    便真的……

    无事发生过了。

    第60章

    说是天降巨款也不为过, 感谢三日月宗近的脸, 至少对阮枝筱来说, 暂时没有了经济困难。恰巧小区内有一户人家出租房屋,她带着压切长谷部去看了看,精装修、带家具、包水电,面积户型都不错, 价格也算合适,便托家里人的由头,以自己的名义同人签了合同, 按月租,第一次付首尾两个月的租金。

    好歹算是有个固定的居所了。

    再一番兵荒马乱,好在之前也没添置什么大件,多是些一年四季的衣物和日常用品,此次又有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坐镇筹备, 阮枝筱只需做个带路npbsp;陪着溜达几圈,从决定到付款, 全程基本不必她费什么心, 这个家就算搬好了。

    坐在陌生但每个细微之处都有自己参与的屋子里,阮枝筱心里软软的,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眼睛亮亮的又湿漉漉的,只是一个劲地冲人笑,笑得看她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心头生出一团绵软, 暖暖地融成一滩。

    结果就是阮枝筱当天吃了顿花样百出的满汉全席。她本就眼睛大肚子小,还偏舍不得放筷子,最后是靠谱的烛台切光忠拿她没办法,抱着小姑娘给她揉揉肚子消消食,压切长谷部又去泡了山楂水,傍晚不忘牵她出去散散步,才幸免了一趟难受。

    两家隔得近,走路不过五六分钟的事,也方便往来。到后面几天,付丧神们索性掐着点,等刘婶吃完饭洗完碗一走,他们便自觉上门,跟自家的小主公报道——学习。

    是的,建国之后化成人形的刀子精每天沉迷的不是采阴补阳、不是拯救世界、不是霸占地球,而是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和社会主义,就问你怕不怕?

    反正阮枝筱不怕。

    她的暑假作业也没写完,两拨人就坐在客厅里,面对面。阮枝筱写作业,刀子精自学教材,学完一课就写习题,有不懂的先内部讨论,再向上层求助,效率很高。好歹是活了那么久,付丧神少有疑问,便是有,也基本一点就通,倒是让阮枝筱过了一把老师瘾,内心甚至有点小激动。

    日子就这么流水似的哗啦啦流走,一眨眼,桌上堆着的暑假作业还没见底,阮枝筱的生日却先到了。

    又是自然醒过来,意料之中没有听见原本订好的闹铃——阮枝筱现在已经习惯三日月宗近对“人类小孩”要睡饱的迷之执念了——厚实床帘挡住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