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行喽。”说完得意地看着她,想着这回你把人得罪大发了。
昆仑淡淡地笑了笑,说:“医道不分家,我会的可不止医术。你操心别家,不如掏几个银子请个道士给你身边那被你用针扎死的小孙女超渡超渡吧。”她说完,对门外的其他人说:“诸位,请几屋的这几位是昨日约好的,请另请高明。我这里十日开门治病,会在门口放一箱子,里面装有牌子,能治不能治,随缘。”
一名白净儒雅的男子上前作揖行了一礼,问:“敢问小山大夫,何谓‘随缘’?”
昆仑说:“箱子里有号牌,能从箱子里摸到号牌的,凭号治病,摸不到号牌的,另请高明。谁摸的号牌,谁用。如果是中风动弹不得的,让身边的人抓着他们的手去摸号牌。”
邻居被昆仑吓了跳,这时候会过神来,叫道:“你胡说八道,医术不怎么样,骗人的伎俩倒是不少,我看你就是江湖骗子……你……你们干什么……”话还没说完,上来几个跟着主家前来治病的随从上前,堵了她的嘴,给扔回她家院子去了,几个壮汉在他家大门口一字排开,一个个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她。
邻居顿时不敢再闹。
昆仑笑笑,回到院子里替人治病去了。
她行医救人,不救恶人。
朝廷有法典律列,天地,为什么不能有善恶评判准则?为什么总有含冤不白人指着苍天骂老天爷不开眼?
她想让苍天开眼,她想让恶者入地狱,她想让善者得福报。
朝廷的法典,有贪官污吏颠倒是非,有人脉关系可以走动逃避惩罚,天地是否也可欺?又怎么才能不被欺?
她要在门口放一功德箱,功德够者,能拿到号牌,功德不够,行恶者,砸了箱子都捡不起号牌。以此法,以微见著。
第67章
大夫看病通常是用望闻问切来诊断,昆仑顶着神医的名头,也懒得去做样子,看一眼病人确定哪里需要医治后直接开药或用针,如果是吃药或者用针没法治的,只能用点人力能及的缓解法子,能治或不能治,治完的效果怎么样,她都说得清清楚楚。绝大部分大夫在治病时都不敢把话说满,特别是对着这些年老体衰一身病痛的权贵,话说满了,病没治好,很有可能就是下狱送命的灾祸。
昆仑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心,也不喜欢绕这些弯子,因此她看病极快。
来的这几位都是病重的卧床已久的老人,身上不是有诰名就是有封爵,但请不动小山大夫上门,也只能把病人抬来。亲王府的世子家没抬人来,他是想请她去宫里给身体欠恙的太后瞧瞧,帮她调理身体。
昆仑一口回绝。
亲王府的世子差点当场翻脸,可昆小山铁口断生死的名头太响,行事处处透着玄乎,他不敢太得罪。他忍住脾气说:“藐视皇家,可是死罪。”
昆仑很是淡定地端起茶杯送客。
亲王府的世子只得起身,说:“还是希望小山大夫能再考虑一二,毕竟京城居,不太易。”
昆仑依然淡然,只抬眼朝传来喧哗声的屋外望去。
亲王府世子刚走,她家的门就让人踹开了,一伙护卫直闯她的客堂。
领头的是位武将:“小山大夫,请随我走一趟。”院子里呼呼啦啦地有好几十个人,都是沙场上杀过人的士兵。
这是打算硬请。
昆仑没打算去,淡声说:“请回吧。”
那名领头的武将朝身边的示意,一群兵丁护卫上前便要去擒昆仑。
他们意图强行“请”她去帮人医治被踢断了的子孙根。这家人的主母是当朝公主,男主人是当朝大将军,皇帝的亲信,受伤的是这家人的独子,皇帝的亲外甥。这样的出身并不缺女人,却偏偏要干出强掳民女进府辱人青白的恶事。青白被毁的女子,要么被他纳门当妾,要么一根绳子上吊。那女子性子烈,踢断了他的子孙根,自己一头撞墙死了。
人世间,这样的恶事每天都在发生,太多太多。昆仑并不轻易插手,可事情到了她的头上,这刚强掳了人闹出人命,还派这些沙场老兵来掳她。
昆仑饶是再淡定的性子,也来了脾气。她淡淡地问了句:“你确定要动手?”
那领头的武将绷着脸说:“还请小山大夫随我们走一趟。”说罢,便要准备让身边的兵丁动手。
昆仑轻轻地应了声:“好。”起身往外去。她还要在京城里生活,自然不愿跟这些奉命办事的兵丁动手,也犯不着和他们动手。她的指尖弹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神力直飞大将军府上。弹指一挥间,便将那蜷在床上夹着腿惨叫的人生机灭绝。她淡然地说了句:“你们家公子已经死了,不用治了。”说完,眼带嘲讽地扫了一眼那位领头的武将。
武将听到昆仑的话,再见到她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他沉声说:“你什么意思?我家公子如果有个好歹,小山大夫只怕要给我家公子陪葬。”
昆仑不徐不慢地往外走,说:“人在做,天在看。皇朝气数且有尽时,你家公子还能只手遮天不成?”她又淡淡地扫了眼那武将,说:“你们视百姓为可恣意践踏的蝼蚁,在我眼里,你们与蝼蚁并无区别。”
说话间,昆仑已经与那武将走到她家大门口,外面还有人上门求诊,见到被兵丁围住从宅子里出来的昆仑,纷纷看来。
昆仑驻足,问那武将:“你确定要请我去你们府上?”
明明刚入秋的时节,武寒却觉得突然有一股腊月的寒风刮过,遍体生寒。刚才小山大夫问了句类似的话,之后,她轻轻的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又告诉他,他家公子死了,如今又是这话。他想喝斥她莫要装神弄鬼,可沙场上下来的人,对危险有着本能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她这句话问过后,那就不是“你家公子已经死了”这么简单了。他的神情一缓,说:“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山大夫随在下走一趟,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若能治得我家公子,必备重金酬谢。”
昆仑明白和他们费唇舌只是白费功夫。
她上了大将军府备的马车,也注意到一旁求诊的人眼神中的流露的情绪。
能够强请,那么,派人好言相请她不去,这就是一条可行的法子。
马车跑得飞快。
她住的是商户聚集的这一片,与达官显贵住的地方相隔很远,中间要经过闹市,然而,这些人急着赶回去,马车跑得飞快,吓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不少人为了躲避马车摔倒在路边,还将路边摆的摊子撞翻不少,一路上骚乱不断。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大将军府,府上的管家急匆匆地出来,催促她赶紧的快些。
她被管家直接带到那人的住所,他的公主娘坐在床边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