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百里氏一案之后,父皇一直担心你在府内闭门不出,怕你闷出问题来,如今既然肯回宫了,那我们兄弟几人还可如从前一般日日相伴!”
“多谢太子体恤。”肖衍躬身。
“何必如此多礼,你我弟兄,当哥哥的关心弟弟自是理所应当,”肖玉笑着,“东宫内备了酒宴,我们兄弟俩先去喝几杯!”
肖衍后退半步,辞道:“今日弟弟才回宫,还须先往父皇母后之处请安,酒宴之事,今后自有机会。”
肖玉眉目沉了一沉,继而又舒朗开来:“是是是,大哥一时未考虑到这一层,毕竟弟弟是孝子,自然应当以父皇母后为先。”
听出肖玉语中的讽刺之意,肖衍倒也未将不满流露出来,只是淡淡笑道:“太子为兄长,也自然是我们几兄弟的人伦表率,今后弟弟在宫中,还需太子多多提点帮助。”
说罢,转头向子贤:“我们走吧。”
“等等,”肖玉拦住肖衍,脸上还尽是笑意,“百里弘义已死,如今皇城二十万禁军群龙无首,皇城中守卫难免松懈,弟弟住在宫中,还得多加小心才是啊……本说弟弟也是百日昭的女婿,此番没有因百里弘义造反而受牵连,可别回宫了就出点什么事……咳咳……”
“听太子的意思,是父皇有新的禁军统领人选了?”肖衍也扯了扯嘴角,赔笑着随口一说。
禁军统领的人选关系甚大,严重点说,是直接牵涉到皇城中帝后的安危和江山社稷的稳定。如今这样想来,肖玉的确有陷害百里弘义的理由,毕竟百里弘义是自己的大舅子,肖玉既然忌惮其他皇子,担心一日被他人夺位,那只有先除去身为禁军统领的百里弘义,才能确保自己不会与百里弘义内外勾结,挟持东宫。
“父皇为此人选头疼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未能确定,”肖玉微微笑道,“只是哥哥有一属意人选,不知弟弟以为如何?”
“谁?”
“谢檀。”
肖衍口中重复了一下谢檀的名字,点点头:“谢将军文韬武略,忠君爱国,的确是禁军统领的合适人选。”
肖衍一边说着,一边又不住思量起来。肖玉明知谢檀与自己和肖仪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他更近,肖玉难道就不怕?
“既然弟弟也以为谢将军能胜任此位,那明日早朝时,还请弟弟与哥哥我一道向父皇举荐。有弟弟在旁献言,我相信父皇一定会应允的。”肖玉言毕,也未多留,便转身离去。
肖衍望着肖玉的背影,颇有些费解。肖玉如此大费周章地拦了自己,说这一番话,难道就是为了一个禁军统领人选的事?
谢檀……他有什么问题?
而这一侧,肖玉已勾起了唇角,沿着夹道一路往东宫而去,听着史成济在旁低声道:“看样子,二皇子殿下的确是被皇后蒙在鼓里,皇后既有心扶他,但他若是知晓百里春晴被皇后送去了边塞,这母子关系怕也难续了,到那时候,皇后的计划必然落空。”
肖玉冷笑:“那就让他们的母子关系更快决裂好了,顺带也把肖仪给捎带解决掉……肖衍如此重人伦教义的一个人,就让他看看他的母亲和肖仪之间究竟是何勾当。”
“可为何不将皇后与四皇子之间苟且之事直接禀报皇上?那不更是快刀斩乱麻吗?”史成济问道。
肖玉眺望着东宫瓦头扬起,“这事我们没证据,到时候在父皇面前是空口无凭,搞不好自己落得一身骚。既然肖衍回宫来了,也得给他找点事做,让他去替我们出头……你再派人去查查百里春晴当时为何没死,看有没有什么证据留下。”
到延和殿见过帝后,肖衍回了自己的寝殿。
这寝殿已是数年未回来住过,倒也一切被打点得如往昔,并无太多不妥和不适,只是微微觉得心头有一处空落了下来,任凭自己做任何事却都填补不了。
肖衍手中把玩着一把梳子,听见有人讲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抬头便见肖仪带着肖烨一道入内。
肖烨一脸欢喜地扑在了肖衍身上,抱住肖衍摇摇晃晃地说道:“二哥回宫便能时时带我玩耍了,否则平日里也只有四哥有空陪我,其余时候都是一堆太监在身边,对我又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实在是无趣……咦,这是什么?”
肖烨说着,抢过了肖衍手中的梳子:“这是女子的东西,是二嫂的吗?”
“六弟听话,别弄你二哥的东西。”肖仪从肖烨手中拿回梳子,又交到肖衍手中:“二哥对二嫂情深义重,委实令人感动。只是二嫂也走了快大半年了,还望二哥早日走出来啊,岁月漫长,一直沉湎于其间,相信二嫂也不愿见你如此。”
肖衍红了眼,点点头。
肖仪唤来一旁太监:“带六皇子出去玩一下,注意安全。”
“不嘛不嘛,为何要我出去!我也要在此处!”肖烨嚷着,死拽着肖衍的衣角。
“听话,四哥有话要对你二哥说,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与二哥一道陪你下棋,如何?”肖仪耐心哄着。
肖烨扭扭捏捏了半天,才一脸苦相地与几个太监出了房门,一边往外走一边回望。
肖仪又将身旁服侍的人都悉数摒退,才在肖衍的榻旁坐下,自斟了一杯茶:“上次弟弟与哥哥所说的事,哥哥可有所考虑了?”
“我说了,我如今只想替百里氏洗清罪责,还阿晴清白,”肖衍沉着脸,“你既然想替老三报仇,为何自己不去与太子正面相较?平心而论,你们谁当太子谁问鼎大统我都不介意。而你若将来成为东宫之主,我也会尽力辅佐的。”
肖仪低低苦笑了一声:“二哥你与我一道长大,也知道弟弟的生母位分低,自小到大,父皇也从未多看我一眼,储君之位哪里又轮得到我……再说,你我都身在天家,也明白那龙椅也不是那么好坐,帝王之心难测,我这没有母家后台的皇子,以何与太子相较,而二哥你是皇后亲出……”
“说起一道长大,”肖衍打断肖仪,换了话题,“谢檀与我们也是一道长大的情分,他五年前去了边塞,从未归京,你可知他如今如何了?”
肖仪脸色陡然变了变,很快又复了清明:“谢将军为国戍边,多次击退契丹入侵,是国之栋梁。前不久又挫败了耶律文叡的一次突袭,未听说他有任何变故。”
顿了顿,“二哥怎会突然问及他?”
“今日我刚入宫,太子便来找我,正说起了谢檀。太子说他准备明日上言父皇,让谢檀承禁军统领之位,四弟你怎么看?”
肖仪僵直了一下,抬起眼角:“那二哥以为呢?”
“我也以为谢檀确是合适的人选,只要太子提出,相信群臣也会一呼百应,”肖衍又有些好奇,“四弟你与谢檀过去也是十分交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