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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甲掐入掌心,唇色也发白,眉角不停颤抖。

    肖衍走近皇后,微微俯身:“我的母后还真不愧为六宫淑仪,母仪天下啊……”

    “衍……衍儿……”皇后伸出手,想去拉肖衍的袖。

    而肖衍一甩袖子,避过了皇后的手,又背向皇后,一声长叹,心中苦不堪言。

    而皇后一声声凄然而起的泣涕声猛地敲击着肖衍的心跳,更让肖衍觉得自己已是无力,甚至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衍儿,”皇后又再小心翼翼地拽住肖衍的袖口,娇弱无力,弱不禁风,“你就不认我这个母后了吗?我……你也知你父皇身子,他纵使入后宫,也不会留宿我此处,我……”

    皇帝久病,常年也不入后宫,自己多少也明了后宫妃嫔的苦楚寂寥,而皇后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说到底,自己气则气,也绝不可能去告诉皇帝此事,否则皇后必然会落难被罚,而自己终究是于心不忍,况且自己也绝对会因此而受到牵连,想要再将肖玉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替百里氏和子贤报仇,更是痴心妄想了。

    肖衍咬牙,才回头看着皇后泪流满面,心下一软,却还是敛起了神情:“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只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好,好好……”皇后拭泪,轻轻点头。

    “另外有一事,”肖衍道,“太子借故伤了子贤,子贤如今重伤而卧床不起。母后在宫中人脉广达,我需要母后帮我找来太子当日诬陷三弟和百里弘义的证据,我……必要他退让出东宫!”

    皇后本是泣涕涟涟的悲弱之相,听肖衍如此一说,顿时连神色都颇有些按耐不住地飞扬了起来,又小心地打量着肖衍的表情,微微抑住了自己的顺意称心,颔首而道:“衍儿想通就好……”

    忽又默默地沉吟了半晌,才慎重地又问一句:“衍儿若是入主东宫,或将来称了帝位,可会原谅母后一切所为?要知很多事情,母后都是为了你啊……”

    肖衍不解皇后为何突然有次一问,想来怕是担心今日之事败露,于是也只道:“自然,你是我母后,生养之恩大于天。”

    皇后面目和煦,嘴角向上弯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亲一直的支持啊,完结之前绝不会断更……且,下一个故事已经慢慢在写作中了,与本故事中的某几位人物有所牵连~~~

    ps:檀烟邪教???檀淳cp???

    ☆、第二十章 卷轴

    子贤虽无生命之虞,但毕竟受伤甚重,好几日都无法起身。

    肖衍嘱了几个宫女悉心照料,子贤感激地想起身叩谢,却是撑不住伤躯,险些跌倒。

    肖衍心疼,想要去扶他,子贤却急忙后退一步:“殿下,我乃一介奴才,您能请太医帮我医治我已经万般感谢了。其他的下人被责受伤,一般也只有等死的命了,您还记得那些犯了错宫女吗?她们被投到永巷之中自生自灭,比我更惨万分呢……”

    肖衍点点头,轻声道了句:“我还记得你所说你同乡的嫚儿,如今也不知在永巷中是生是死……”

    “若是能求得皇后娘娘的准允,将她接出永巷就好了……”子贤小声地应了一句,“记得过去殿下您还住在宫内时,嫚儿还常常来看望我呢,送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

    “哦?”肖衍嘴角抿出一丝浅笑,“你喜欢她?”

    “不是不是!不过是同乡,相互关照罢了!”子贤红着脸,急忙否认。

    子贤说着,又小心地打量着肖衍的神色,片刻后才低声道出另一事:“殿下,其实那日密报被污,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四皇子故意将酒洒上去的。”

    “哦?”肖衍抬头。

    想那日自己翻着密报时,正仔细地看着密报上载记的因此案而处死者的名单,下意识地去找百里春晴的名字,却正是这时被洒了酒,看不清卷上的字。

    若说是故意,那便是肖仪……不想让自己看那名单?

    而肖仪事后又主动去修补那密报,难道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疑惑尚在脑中徘徊,殿外就传来了通传声。

    肖衍出了子贤的房门,立在道中,看着皇后娉娉而来,凤冠上珠翠声动,翠云翠叶拥着龙凤,花丝博鬓,贵气万分,全无几日前被自己抓住与人私会时的错愕失仪。

    “今日属国来朝,太子和其余皇子都去了,衍儿你也应当去的。”皇后语中有不满,但仍是面带笑容,与肖衍同入了屋内。

    “子贤身子尚未痊愈,我也没有心情,”肖衍扶皇后坐下,深吸一口气,“况且母后你也知我与太子起了冲突,他伤了子贤,我只怕到那时一时忍不住气,与太子大打出手。”

    “你如今不单是皇子,还是禁军统领,这种时刻,你更应在场。”皇后语气平淡,略有劝责,又朝锦文使了个眼色,锦文便让屋内其余人退了下去。

    “是孩儿思虑不周,只是这口气一直无法下咽……”肖衍见屋内没了旁人,也便诚实说道,“太子故意给我下马威,我却完全没有还手方法,也不知母后是否……”

    “唔,太子无才无德,我听闻他私收了一些官员的贿赂,倒是可以从此处入手,给他一点教训,”皇后打断肖衍的话,也佯作随意地说道,“你既统管禁军,倒也可以让皇城司暗中去查查太子东宫的账务。”

    肖衍眉心一动。

    “否则子贤也不过是白受了罪,更何况……”皇后嘴角弯了弯,“还有衍儿你想要的,关于百里氏一案的证据,确是太子所诬陷的。”

    肖衍大震。

    皇后朝锦文点点头,锦文取出一卷卷轴,于肖衍眼前呈开。

    缟色丝卷,以青织金穿花凤宋锦裹边,其间细细密密地浓黑线条,勾勒出皇城偌大布局,外朝内廷,宫门殿阁,一览无遗,更是以小楷标注了每道宫门的守卫人数,换班时刻,直指向了延和殿。

    看出肖衍的震惊,皇后浅浅一笑,解释道:“这便是百里弘义所绘的宫禁图。”

    肖衍声音颤抖:“这图怎么在母后手中?仅凭此图,又如何说是太子陷害?”

    皇后从锦文手中拿过卷轴,纤指在宋锦上划过:“这青织金穿花凤宋锦是苏州多年前贡给先皇后的,因为先皇后并不喜这色彩,便一直放在库房。前些年我见这锦缎被蚁虫损了不少,无法再做他用,便命人做成了丝卷,想着他日也许能用来写写字……”

    歇了口气,又继续道:“时日久了,我也忘了,便一直留在了库房中,后来再想起这东西时,派锦文去取,才得知太子曾看上了,拿了一卷走。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喜欢,拿了也便拿了,却是在百里氏满门抄斩时,我在缴获的谋逆罪证中见到了这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