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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军士道:“你去帮大家扎营,我来劝说夫人。”

    军士急忙道谢,而蒋策则自顾自地坐了上车马,牵住马缰,向百里春晴使了个眼色。

    百里春晴立马心领神会,提着裙角便爬上车。

    马蹄作响,那军士还来不及阻拦,蒋策已扬起了长鞭,马车向着夜色深处疾驰而去。

    肖仪所领军的营地上早已只剩稀稀拉拉的荒草,篝火烧过的地方还留有青烟一缕,看这样子,大约已是走了一个多时辰。

    叶淳担忧谢檀安危,只能下令让众人沿途寻找是否有谢檀留下的蛛丝马迹。

    乌云渐把不久熹微的星光遮掩湮灭,燃起了火把,将一地燃起了朦胧的光亮。

    虽是初冬而气息寒凉,叶淳却早已急出了满头大汗,心头慌乱得甚至不敢大声用力喘息,直到一人的声音突然彻响:“将军在此处!”叶淳才猛地回过神来,驭马飞驰而上,只见谢檀嘴角流血,横陈地面,脑子一懵,跳下马来一把将谢檀抱起。

    而又见谢檀脸色乌青,是中毒之相,自责地大吼一声:“糟了,怎就没想到把蒋策带来呢!你们谁快回去找蒋策啊!”

    话音未落,马车声响,蒋策一人从马车上快速跳了下来,随后则见百里春晴也已下了马车。

    叶淳还未来得及惊讶,就听蒋策紧张地嘱咐道:“快将人搬上马车!”

    几人合力将谢檀送上了马车,而百里春晴站在马车旁,已是连哭泣声都无法发出,死死地咬住拳头,有血沿着指缝流下。

    叶淳青筋暴出,怒目凝着汴梁方向,咬牙切齿道:“混账,我要杀了肖仪这混账!”

    蒋策汗不敢出,小心地嘱人将谢檀的身子放平,又替谢檀将嘴角的血拭去,才将颤抖着指尖搭上谢檀的脉象,紧蹙着眉,借着马车外透入的火把光亮,而后又惊异地多看了谢檀的面容几眼,再翻了翻谢檀眼睑。

    蒋策眼皮抖动了几下,又再探了探脉象,复再下了马车。

    百里春晴和叶淳已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来抓住蒋策询问情况,蒋策嘱退了周旁几人,低声道:“将军没事。”

    百里春晴止住哭泣,不解地微微张开嘴。

    “不是中毒了吗?”叶淳也讶异。

    “是中毒了,但并非致命的毒,只是他会昏睡几日,”蒋策道,“看来肖仪还念着与将军的旧情,还没心狠手辣到下毒杀他,但又不想让他干扰他的计谋。”

    又征询地看着叶淳:“军师,依你看来,如今我们……”

    叶淳负手而立,似经万般思量后才沉声道:“此处离汴梁还有三日路程,我们继续行军吧。谢檀这混小子不愿见社稷动荡,我们既然决心跟了他,那就别负了他的心愿。”

    ☆、第七十八章 祸临

    肖仪率军已近汴梁,汴梁城内早已是人心混乱,大批百姓携家带口出城避祸,一时南平天下流言纷纷,南方藩镇亦是跃跃欲试,且看着这天下究竟又是谁人临朝。

    国祸当前,太后再顾不得肖衍的禁足令,与张秀和季邈一道直入了延和殿,又招来夏侯公好生劝说,肖衍才终于肯上朝商议抵御之事。

    而朝堂之上,众臣神色忧忧,不时有人出列荐着领军人选,肖衍听着一个一个名字,脸色越来越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指着阶下众人破口大骂道:“堂堂南平天下,就连一个能与肖仪抗衡的人都找不出来了吗?你们平日时这个谏言那个谏言,朕当你们多大本事呢,如今存亡之际,江山社稷都要没了,你们倒是无话可说了!”

    一怒之下,将堆放在桌上的折子一推下地,众人急忙下跪而道:“皇上息怒啊!”

    肖衍左右踱步,神色难堪,又指着季邈道:“皇城司呢?禁军呢?就没人能指挥应战?”

    季邈深埋下头:“肖仪那方有十万军,而京军总的加起来也才勉强五万,如此悬殊,非有领军天才之人不能为啊!”

    “领军天才?”肖衍哼了一声,眼中怒气更盛,“季大人又是指谢檀吗?”

    “谢将军确有此能,可……”季邈抬眼看着肖衍瞠目切齿,将话咽了下去。

    又听身后一大臣对旁一人窃窃私语:“本来方左亦可,但皇上却把人都杀了……唉,这可如何办才好啊?”

    另一人又窃窃道:“可惜谢将军死了……”

    “不死又如何,如今天下都知谢将军娶了皇上的先夫人,皇上对先夫人爱重,怎么可能会饶过谢将军?”

    季邈耳听着两人窃窃私语,心头更加沉重。

    也如张秀所言,自己与谢檀的父亲私交甚密,引为挚友,谢檀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感情颇深。谢檀之死,已令自己万般难过,而自己亦有把柄握在了张秀的手中,若非是自己仍有拳拳忠军爱国之心,恐怕如此情势之下,则更愿龙椅易主了……

    正是此时,殿外传来一声报,一戎装之人急冲入了殿内跪下:“禀皇上,肖仪已近汴梁城外!”

    一时朝堂上人声鼎沸起来,甚至有哀唤声响起。

    肖衍身子晃了晃,又用力双手撑在桌面,脸色苍白不已。

    而又听这人继续道:“只是肖仪后方有追兵相赶,已起了冲突,遏住了十万军进城!”

    “谁领的追兵?”肖衍一喜,抬起双眼。

    “尚未清楚领军之人是谁,如今看来,应当也是边塞驻军,想来若非是有人追赶,恐怕肖仪早已领军入城了!”

    “好,太好了!”肖衍侧头对子贤嘱道,“传旨下去,不论后方追军是谁领军的,只要能遏住肖仪入汴京,化解危机,朕便封其从二品禁军统领之职,封赏金银良田,上下三代九族近亲中若有负罪之人皆大赦,一世免徭役赋税!”

    朝堂上众人皆露欢喜之相,而季邈却不住回头望向了殿外,心头泛起了疑惑。

    城门关闭,有将领站在城墙上向下喊话,而肖仪所领的军士们杀红了眼,声声喊道替要谢檀报仇,以命相抵,冲撞着城门。城门不堪,大力冲击之下已是摇摇欲坠,而守城京军只能顽抗着。

    肖仪骑马上前,众军士不敢拦截。于是又抽了剑,硬生生地劈开几个京军,却因守城人多,暂不得入内。

    而其后追兵已至,行军有素,迅速形成包围之势。

    肖仪未料到追兵竟如此神速,而也未见谢檀在前领军,想那毒素应当还未清除,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只见子贤领了圣旨,高站于城墙之上,俯瞰众人。明晃晃的圣旨卷轴握于手中,四周皆寂。

    子贤郎朗声起,诵读了肖衍的旨意。

    肖仪眯了眯眼,仰头与子贤目光相接,冷冷一笑,厉声下令攻城,一时躁动声起,手下军士一应而急攻上前,本就坠坠欲倾的城门巨大声响,轰然倒下,守城军急相阻挡,而肖仪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