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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晴与嫚儿的笑声已响起,又忍不住随着那笑声而弯了弯嘴角。

    又突听门外有人轻敲了门,以为是百里春晴回来,故意赌气不应声,却没想那敲门声越来越急,怔了怔,才勉为其难地起身去开门,却没想到叶淳只穿了单衣,一下子跳了进来,整个人便扑在了床榻上,滚了一滚,又朝谢檀招了招手,捏住嗓子道:“夫君过来嘛……”

    谢檀从旁将剑一把抽出,指着叶淳:“滚出去!”

    叶淳讪讪地坐起身来,又不肯离开,谢檀黑着脸一步步接近,手中剑光潋滟,映着烛光火红:“还不出去?”

    “好了好了,”叶淳举起手来,“混小子你这脾气越发臭了,连我这种老人家都要威胁……”又沉下脸来,复了严肃神情,“你可听说皇上身旁有一术士,名为夏侯公?”

    “有所耳闻,”谢檀收起了剑,“听闻善占卜医术,而嫚儿此前神志不清,他也出力救治……怎么,何有发现?”

    “身份成谜,但皇上很信任他,”叶淳道,“这人留在皇上身边,并未求一官半职,也不要金银赏赐,只怕是目的没那么单纯。”

    “知道了,嘱人去查吧!”

    百里春晴与嫚儿同裹在一床被褥里,叽叽喳喳地聊到夜深,互诉着这两年内的事,又哭又笑。

    “我不小心打死了宋贞韵,吓得半死,后来有太监来将她尸首运走,而我那时候总梦见她的魂魄来寻仇,也不敢寐,但其他的女子大概也是被我吓到了,也不敢来欺负我了,算是因祸得福,”嫚儿含泪说着,“后来锦文姑姑说是我生病了,硬让人灌我喝药,从那之后,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有时候会见到夫人你,有时候也会见到韫玉姐姐,后来才慢慢清醒了不少,得知是皇上让一个叫夏侯公的人来救治的我。”

    “夏侯公?我从未听过宫中有此人。”百里春晴诧异。

    “听说是皇上从宫外带来的术士吧,会看未发生之事,也能治病,十分有本事,”嫚儿说着,有微微有些沉思,“这是这人有些怪,因他常来与我救治,我与他独处也多,他嘴里总会暗声念着什么,我听不懂,也没多问,像是什么咒语巫术,这人身份一定有问题……”

    百里春晴沉默不语,嫚儿也未敢再说下去,片刻后,才又拽着百里春晴问道:“夫人那时被太后嫁到边塞,嫁的就是这位谢大人吗?”

    百里春晴点点头。

    “那他待夫人好吗?”嫚儿急切地问道,“夫人在他身边,可有受什么委屈?”

    “没,他待我很好,”百里春晴笑笑,“我也是真心愿意留在他身边。”

    “皇上那边……”

    百里春晴哽咽了一下,才轻声道:“我并非什么圣人,但也知一个人心头只能有一个人,既然如今选择了谢檀,心中就不会再有别人……”

    ☆、第八十七章 执念

    肖千暮百日宴席不欢而散,肖衍在延和殿内大发雷霆,毫不留情地痛斥了张其乐,连带着太后也未幸免。

    张其乐眼圈通红,太后更是满面铁青,两人从延和殿退出后,半晌沉默不言,却又迎头撞上了急匆匆赶了过来的张秀。

    张秀一见张其乐这一脸委屈的模样,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跪在太后跟前磕下头:“皇上今日当着文武百官和家眷的面护着那百里春晴,丝毫不给其乐面子,其乐好歹也是中宫皇后,而我张秀也就唯一这一个女儿,从未让她受过任何委屈……”

    说着,已忍不住老泪纵横。

    张其乐拭着泪,又俯身去扶张秀,太后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道:“百里春晴回来了,这还真是难办了……如今谢檀会护着她,将军府上下更是防卫甚严,我们没机会下手……”

    张秀小心地揣摩着太后的心思,颇有些怯怯:“太后如今,究竟对皇上是何打算?”

    太后眉心颤了一下,一股子怒火险些从胸口溢出,却感一阵凉风掠过发丝,顿时冷静了下来,拽紧了袖口簪花细纹,眼眸沉得更深。

    如今百里春晴的确是活着回来了,而肖衍明显对百里春晴仍有情而念念不忘,甚至能不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当着文武百官和谢檀的面也要护着她,的确是一块心病。

    虽好在百里春晴似乎早已安于与谢檀之间的关系,而未有与肖衍再拾前缘的打算,但时日久了,难免肖衍执念深重,爱而不得,反而怪责上自己,自己这太后之位就坐得没那么踏实了。

    于是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宰相以为呢?”

    张秀咬着牙,片刻才狠狠吐出两字:“架空。”

    “哦?”太后扬起下巴,睥睨一视。

    张其乐也一时目瞪口呆地盯住了张秀。

    “唯有架空,才能确保您的太后之位和其乐的皇后之位不动摇,他才不可能为所欲为,”张秀面容阴鸷,“就算是他要百里春晴又能如何,得不到就让他得不到,非但是得不到,到那时候,想要他彻底失去,那便也能彻底失去!”

    张其乐听出张秀言外之意,一直紧绷着的小脸松懈了不少,拽住了张秀的衣角,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小心地打量着太后的神情,只觉太后眼角眉梢之间的神情似乎正是回应了张秀,才放心大胆地说道:“如此,若是再遇见百里春晴,恐怕就不能如此给她好过了……”

    嫚儿走后的房间空落了下来,几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一切如旧,却似乎连一点有人曾住过的痕迹都没有,也知嫚儿住在此处时,恐怕是从未有过长久的念头。

    子贤长叹了气,才嘱人闭了房门。

    转头准备离开,迎头却看见肖衍一人缓缓踱步而来,惊讶地忙问道:“皇上怎会来此处?”

    肖衍看着熄了灯火的房间,幽幽道:“嫚儿……她现在应当与阿晴在一起吧?阿晴见她时如此开心,想来她俩的感情应当非常要好……”

    话及此处,声音突然哽咽了不少:“那日我去将军府见她,她真的变了……这些年,她必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在永巷时……”苦涩上了心头,又怨了起来,“若不是因太后,她何必受这些苦,我们又如何会分开?我以为我会与她白头偕老的,如今却都另娶另嫁……我真想……真想……”

    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纵使如今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太后也纵有千般不对,就如自己曾言,生养之恩甚大,万万不敢有违孝道仁德。

    子贤小心地轻言道:“皇上,既然夫人回来了,您便多走动走动,夫人是长情的人,您与她那么十多年感情也真不是谢大人能插足的,破镜可重圆,覆水也可收。”

    话语之间,已往着延和殿走去,没有掌灯的宫人,唯有两人一道借着各殿中透出的微弱光亮而行。

    说起了过往的欢喜,肖衍忍不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