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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完全适应了略有些刺眼的光亮后再朝屋里望去,秦远这才猛地一下被惊愣在了原地,差点就以为自己开错了房门、走错了房间。

    此时眼前原本放在屋子最中央的那张小木床,如今却是被一张硕大无比的暗色木床所取代。被这么个庞然大物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原本就逼仄狭小的房间更是显得无比的拥挤。

    回过神来的秦远这才慢慢反应了过来,莫非是那孙阿姨趁自己不在家时候过来把床给换了?

    难得这代理房东的效率如此之高,此时的秦远却是有些欲哭无泪了起来,莫名就涌出了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无比挫败后悔之感。

    幽怨难忍之时不禁就在心里大声哀嚎了起来,这孙阿姨到底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张又脏又破的鬼床啊!还不如先前的那张呢!

    ☆、雕花红木双人床。

    眼前这床确实是要比先前那张大上了不少,可是再宽敞也架不住它脏啊!

    也不知道这孙阿姨是从哪个地窖把这腌渍东西给翻出来的,床板床面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连这木头原本的颜色都已经辨认不出。

    单单是积尘也就罢了,更为可怖的是这床上头还布满了类似霉斑一样的白点,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看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整张床都散发着一股潮湿霉烂的腐坏气味,纵然已经是糙老爷们一个、也没什么洁癖的秦远,见状也是颇为奔溃,根本就承受不了。

    秦远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找那孙阿姨退货。

    可冲到二零一房门口猛敲了好一阵子,那孙阿姨才在屋里头骂骂咧咧地大声嘲讽道,今天早上答应要换床的是他,现在要后悔已经迟了,那张小床已经转手卖给收废品的了。这三更半夜的爱睡不睡,老娘恕不奉陪!

    说完便就没了一点声响,任凭门外敲门声如雷鸣巨响,就是死活不出门、不接话,惹得秦远是又怒又急但又无计可施,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愤愤不平地冲回了屋里。

    一开门就看到那张让人无比糟心的破烂床铺,秦远更是憋屈的差点就要原地发飙。

    本想着眼不见为净,索性打个地铺将就一晚算了,可无奈那张床的臭气异常强烈、飘的满屋子都是。

    就算是睡在地板上,那一阵阵熏人的气味仍是不依不饶地直冲人鼻子里钻,恶心的秦远心神烦躁、辗转反侧,根本就无法入睡。

    到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抓狂无比的秦远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又挺尸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挥舞着抹布和纸巾,心如死灰般地清理着这张已经脏出他认知水平之外的破旧木床。

    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秦远才彻底整理干净,如今总算能用肉眼辨认出这木床的本来颜色。

    出乎意料的是,秦远本以为这床是用些劣质木料拼凑出的便宜货,等一层层拭去上头的污浊之后,这才慢慢现出这双人床的真正面目。

    床身的全部用料皆是十分考究的红木材质,先前这床头上缠结的尽是霉斑和蛛丝,现在清理干净后才发现,上头精雕细镂都是老上海时候风靡一时的欧式摩登花样图案,看起来似乎是大几十年前海派家具的风格样式。倘若秦远没有判断失误,这床恐怕还算得上是件拿的出手的古董老货。

    不过此时秦远已无心再去考究这床的来头和好坏,一个人已经摇摇晃晃只想赶紧睡觉。

    仔细拾掇了一番后,这屋里头总算是没有了那股让人作呕的难闻气味,已经疲惫至极的秦远简单将床被铺好,一倒头就躺倒在床,闭上眼后立马就昏睡了过去。

    筋疲力尽的秦远这一阖眼后就彻底没了知觉,也不知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后,忽然就有一阵浅浅的尿意袭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估摸着大概是凌晨两三点钟,正是一个人睡到最舒坦的时候,这会儿又是浑身乏力的很。

    睡到迷迷糊糊的秦远懒得下床也不想动弹,心想着反正感觉也没那么急迫,还是等下次睡醒了再去开闸放水好了。

    就在秦远呼吸渐渐平稳又要熟睡过去时,身旁隐约有微风扬起,似乎有人正站在床边,动作异常轻缓地慢慢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意识已经模糊了的秦远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做梦,只是呼了口气后就再没有了其他动作。

    身后那人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索性就摸上床轻悄悄地钻到了秦远的身边。

    那人的臂膀微凉,如藤蔓一般缠绕在身侧男人精壮的腰身上。喘息间气息均匀细微,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微颤,一股脑全都轻轻扑到了男人麦色的胸膛之上。

    习惯裸着上身入睡的秦远只觉得腰侧忽闪过一丝寒意,下一瞬便有一团呼着热气的柔软身躯强行挤到了自己的怀中。

    从来没有和异性同床共枕过的秦远,第一反应却是极其的笃定和自信,自己身边肯定是睡了个年轻的女人。

    而凑巧的是,这新换的双人床尺寸却是刚好,两个人躺在上面异常的合适、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鉴于白天时候接触最多的女性便是何思思,心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身旁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睡的半梦半醒的秦远也不知是该羞愧还是该庆幸,也不知自己的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龌龊,才认识人姑娘一天,竟就做了个这么赤.裸奔放的旖旎春梦。

    然而下意识里他却并不想抗拒,毕竟只是做梦而已,憋了将近三十年的老处男若是想要浪起来,这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更何况这腰间传来的柔滑触感实在太过诱人,根本让人无从抗拒,秦远只能顺从心意闭紧双眼,继续把这梦给完满下去。

    伸出胳膊,一把就将那团蜷缩在自己胸口处的软玉紧紧环抱住,动作熟稔自然的好似做过千万遍一般。

    肌肤相触之时秦远不禁心头微微一颤,只觉得身体哪块看不见的缺失被填满了一般,胸腹间瞬时就有一阵暖流漾过让人颤栗酥麻不已。

    怀里那人也极不安分地用指尖在他的脊背处轻轻地划拨着,虽毫无章法却仍勾魂动魄,所到之处自是燃起一片汹涌无比的燎原之火,激的秦远瞬间就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差点就要把持不住。

    强忍住心头蹭蹭涌起的强烈欲望,伸手将那双到处惹火的小手给强行禁锢了起来,稍用力一带就将她整个人都紧拥在怀。

    秦远闭着眼,慢慢贴近怀中那人满是馨香的温软耳侧,沙哑着声音情不自禁就低声呢喃了起来。

    “蔓宁乖,别闹了!”

    此话一出却如惊雷骇响,原本还满心亢奋不已的秦远浑身突然闪过一阵嗜骨寒意,猛地一下整个人就彻底惊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侧着身体伸出了双臂做出个环抱的动作,可身前却是空无一人,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