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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后,眼中忽闪而过的一丝异样眼神,更不知道自己是端着什么样的表情回到自己房间的。

    原本去档案馆查查资料的计划,也因为这“白阿婆”的突然出现彻底泡了汤。

    恍恍惚惚地进了房门,秦远的脑袋此时已化作一团浆糊,曾经幻想过隔壁佳人的旖旎身影和刚刚走廊间那白发老妪重叠在一起,曼妙的身姿配上一脸被时光侵染雕琢过的淡然面容,竟然没有一丝违和之感。

    都说美人看骨不看皮,纵使年华老去,但这高龄的“白阿婆”无疑仍是美人一枚,如今这般年岁依旧如此芳华,可想而知,盛年之时该是何等动魄惊心的绝世佳人。

    陷入渺茫的秦远突然心中一悸,越发觉得这“白阿婆”的面容和梦中的蔓宁是如此的相似,此时也没有了任何忌讳,忙不迭就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瞪大了眼睛仔细回忆对比了起来。

    相同的眉眼相似的神情,都是冷着一张淡漠面孔,楼梯口微微转身的情形恍若梦境再现一般,眼中似有严厉审视般的灼灼眸光和那冷美人如出一辙。

    突然就莫名振奋起来的秦远仿佛一下子就窥透了关键之处,似乎自己所有怪梦的根源都是那个叫做“蔓宁”的女人。

    倘若这“白阿婆”真的就是梦中之人,那找到她问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搞清了真相后不就省得各番梦魇缠身?

    越想越是激动不已,压根就已经忘记了先前自己是如何不相信这所谓的巧合和奇闻异事,啪啪打脸却不自觉的秦远已经开始憧憬起如何去质疑发问。

    男人骨子与生俱来的强烈猎奇心理此时已经稳稳占据了上风,坚信这各番怪事背后必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惊人内幕。

    然而当秦远下定了决心,暗暗策划了好几天准备了各种版本的说辞,可这隔壁间的那位似乎故意吊他胃口一般,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在这小楼里出现过。

    二零五的大门紧紧锁起,阳台上自然也是空空如也。即便是贴在墙壁上仔细窥听,这隔壁间的整间屋子也是寂静无声,一片死气沉沉。

    就当疑惑不已的秦远鼓足了勇气,想要敲门去问个究竟,走到门口时突然就如冷水灌顶一般猛然惊觉。

    连名字都没搞清楚,此时的秦远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那“白阿婆”就是“蔓宁”,如今所有怀疑的根源不过只是梦中所见和那张老照片而已。

    万一自己搞错了对象,就这么大咧咧地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那“白阿婆”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精神分裂还有臆想症的神经病?

    想到这点后秦远立马又暗搓搓地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回到床上又重新树立了一遍三观。

    一股激情过后终于恢复了理智,心中顿时就涌起一阵颓然无力之感,怎么都觉得自己这番遭遇实在太不符合常理,这一问出去极有可能会把人老太太直接给吓晕过去。

    此时秦远的一颗好奇求证之心已被彻底燃发激起,既然如今现实渠道受阻,便想着是不是能从梦境中有所突破,

    可无奈平日里对其避之不及,真到了有所图之时,那悬疑诡异的怪梦却再也没有造访过秦远,无论睡前如何的暗示冥想,眼睛一闭后都是一觉酣畅到天明。

    前几日那些带着阴郁色调的陈年旧梦,真好似成了他一厢情愿的幻像而已,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真,秦远也是渐渐有些纠结混乱了起来。

    上班的时候,秦远还特地咨询了何思思,问她有没有可能在做梦的时候,就梦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些真实事件,而做梦的人之前绝对没有接触过相关的任何信息?临了还不忘将提问题的对象冠名为“自己的一个朋友”。

    何思思看着面前秦远一本正经的模样先是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后自然瞬间“解马”,憋着一肚子笑对着秦远特无情、特冷血地嘲笑了起来。

    又不是什么“走近科学”的灵异怪梗,今天做怪梦,明天就穿越?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邪门的巧合,保不齐就是电视小说看多了产生了幻觉而已。

    最后还不忘语重心长地让秦远转告“那位朋友”一句,年轻人要常出门走走,多接触大自然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整天里各种胡思乱想,追根究底不过就是三个字:闲得慌!

    被妥妥鄙视了的秦远也不恼火,倒是第一次开始正视起自己对这些诡异梦境的态度。

    从最初的惊恐惧怕,再到后来的疑惑反感,如今的秦远已然多出了几分坦然,更是生出了无限的好奇遐想。

    倘若告诉他从此以后再也梦不到那一脸冷漠的绝世美人,心中莫名就生出了些许淡淡的怅然之感,这般的改变连秦远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但扪心自问,此时他对那女人的到来更多的是期待而非抗拒,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悸逼迫着秦远不得不有所怀疑,自己和这梦中之人似乎真有些无法分割的纠葛牵绊。既然注定躲不了,还不如随遇而安、静观其变。

    好似终于有了默契一般,就在当夜,那许久未见的蔓宁终于入梦而来。

    看到眼前从一片黑暗变成一片光影交叠变化,秦远自知此时已在梦中。可这次他却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似悬挂在这诡梦当中无人可以察觉的一双暗幽眼睛,无声地窥视着这故事到底如何发展下去。

    ☆、家花野花毒玫瑰。

    梦中此时已是夜傍时分,秦远眼前慢慢浮现出的,是一栋装修甚是气派的小洋楼的二楼露台。

    隔着一层玻璃拉门,屋里头是一片宽敞的宴会大厅,杯盏交错中男宾们皆是衣着考究、高谈阔论,而一边云鬓香衣的女客们也是三五成群,各个交谈甚欢。

    同玻璃门内的热闹喧嚣截然相反,此时露台外面只立着一个男人略显萧索的孤单身影。

    阴暗处男人高大的身子俯在面前的围栏之上,一个人正望着远方的景致愣愣出神。

    幽暗的夜风轻拂起额间的短发,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浓稠的夜色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整个人莫名就透着股生人勿进的寒凉气息。

    “苏言安?”

    如夜风一样清冷的女声响起,陡然划破了周围的一片寂静,站在露台尽头的男人和暗中窥伺的秦远,几乎同时都顺着声音朝着玻璃门处望了过去。

    门口立着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屋里如火如荼的热闹喧嚣在玻璃上喷薄出团团湿气。

    门后来往不息、谈笑风生着的男男女女们似是一幕极不真实的背景墙一般模糊了女人的容颜,只一双红唇在灯火阑珊处燃的绚烂刺眼。

    白衣黑裤的男人长腿交叠,转过身子姿态慵懒地轻倚在半人高的石砖围栏上,微眯着长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浑身艳色的不速之客。

    但凡见过面,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