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上了革命党华东支部意图将此处房产出手的详细时间和地点。
宪兵队在接到举报之后立马双管齐下,一路队伍去追捕正意图交易房产的革命党。
根据匿名信上的内容提示,这路人马一举就将刚完成交易拿到房款的革命党全部抓获。
另一队接到确实消息后,便直接冲到白府来捉拿白蔓宁,随后就将她投入到宪兵队关押刑犯的大牢当中。
此时的白大帅正带着党内一路军在东北全力剿匪、根本无暇顾及沪上,以唐立强为首的一派便借机在大总统面前对白蔓宁以及白大帅大肆诋毁,要求彻查其勾结革命党的各项罪状,并含沙射影地暗示道,这白蔓宁十有八九是在白大帅的指使下才会有所作为的。
此时的蔓宁已被各方势力死死盯住,纵使是沈一白,也根本没法接触的到她,更无从找人托关系将她保释出狱。
而之后事态的发展却是十分的出人意料,原本作为白蔓宁资助革命党最关键证据的那处房产,当局调查后却发现,这产权的所有人已经转到了黄浦警察局一名新晋警员苏言安的名下。
而这名苏姓男子的身份说起来也是颇为复杂,据说和这唐议员家的大小姐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还有所谓的知情人传言,这苏言安便是唐立强早就默认的未来准姑爷。
于是乎,原本聚集在蔓宁身上的各番焦点,一下子全都转到了这苏言安和唐家父女的身上。
而此时唐立强却立马就调转枪头、一改先前的强硬态度,向外界“坦诚布公”道,苏言安其实是他早就安插在革命党内部的潜伏人员。
就是他发现了白家小姐勾结革命党的罪行,那匿名揭发的信笺也是出自苏言安之手。
而让白蔓宁将房产先过到苏言安名下,只是她故意为之的障眼之法、苏言安并不知情。至于后续之事,也都是白蔓宁和革命党使出手段蓄意陷害。
此话一出,各界皆是一片哗然。这情势突变,一时间外人根本就搞不清这其中的是是非非。
而作为事件中最为关键人物的苏言安,却是从事发之后一直都未曾露面。
唐家对此的解释说辞似乎也合情合理,说是为了防止革命党对其进行打击报复,这才将苏言安安置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暂避风头。
一时间沪上一片风雨动荡、各式言论纷纷,总统府那头也没有确切的结论传出。
其间蔓宁一直都被严加看守也不知情况如何,一眨眼离被捕之日已有近半月之久,沈一白也是心急如焚却始终一筹莫展。
原本以为白家小姐此次是难逃一劫,白大帅却在此时率兵凯旋归来,此番一举歼灭了为祸东北三省数十年之久的土匪强盗大本营,可谓是战功卓绝、风头无双。
这白大帅一回沪后便带来个惊掉众人下巴的重磅新闻,说是自己的独女白蔓宁先前已与沪上最有财势的沈家大公子沈一白定了婚,不日内便将择吉日完婚。
刚回到上海还没待到半天,这白大帅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到大总统所在的宁城。据说一到了总统府之后,便和大总统两人闭门商讨了许久。
等到白大帅再回沪之时,就从关押那批被捕革命党的监牢里传出消息,其中一个乱党在狱中畏罪自尽。
这乱党在临死前留下了遗书,尽数交代了自己之前已经发现了苏言安“潜伏者”的身份,便设计在白蔓宁和苏言安两人之间相互周旋。
一方面诓骗白家小姐将房产转出,一方面让苏言安误会白小姐有心帮助革命党再揭发其“罪行”。
这乱党坦言,自己乔装身份诱骗白家小姐将房产转让给苏言安,本打算避着苏言安不让他知晓行动的具体情况,再私自伪造他的签名将房产出售。
不知转让之事的苏言安还以为房产是白家名下产业,待到其举报白蔓宁后,所有矛头便都引到了他自己身上,而此时那处房产早就已经交易,无处可寻房款去处。
究其目的,一是可以骗取白家的钱财,又可以陷害到不知情的苏言安暴露身份,便是个一箭双雕的绝世良策。
可到底他们还是低估了苏言安的能力,给他探查到了准确的行动信息结果,落得个如今这般两头皆空的悲剧下场。各番说辞和唐立强的言论倒是差不多一致。
这番新闻一传出,先前所有的质疑都成了天大的误会一般,白蔓宁和苏言安也是同时都被这“乱党”给正名了。
一个是无辜受骗的可怜苦主,一个是卧薪尝胆的卧底间谍,原本将要掀起的一场血雨腥风就此化解,便成了个众人皆大欢喜的完美结局。
就在这消息传出去的当天,白蔓宁就被宣布无罪出狱。
而沈一白则是以其未婚夫的身份,在上一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二十天,终于又见到了让自己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那个女人。
☆、祸害别人,不如彼此祸害。
一听到蔓宁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沈一白立马就丢下手头的诸多事务, 第一时间就赶到宪兵队楼前候着了。
一个多小时过后, 这面前的大楼却仍是门庭紧锁,而看似站的笔直沈公子,脸上早已是一副焦躁不已的烦闷神色。
就在沈一白差点就要耐不住、想要直接冲进去抢人之时, 这楼前的黑色铁门终于不紧不慢地从里头缓缓拉开,下一眼就看到一身单薄的蔓宁慢从门里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蔓蔓!”
看到脸色苍白,明显又瘦了一圈的蔓宁, 沈一白不禁喉头一紧,心头更是涌起一阵酸涩不已。
长腿一迈几步就冲上前去,伸出手臂一把就将眼前那女人牢牢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倚靠在胸口处的蔓宁依旧神色淡淡,却是微微勾了勾唇角, 努力想要对他扯出个无恙的笑容。
还没等沈一白开口问上一句, 蔓宁突然就眉头紧蹙、猛然闭上了双眼,一个人竟是浑身瘫软地昏厥了过去。
沈一白心中顿时一阵大惊,赶紧用力托住了怀中摇摇欲坠的身子。慌乱之时,只觉得放在蔓宁身下的手指上,好似隐隐触到了一片质感诡异的黏腻物体。
好不容易将人扶稳后抽手一看, 沈一白瞬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原本干净无污的一只手上,此时竟已沾染满了一片猩红粘稠的血迹!
再低头朝蔓宁身上看去,几丝同样嫣红刺目的血迹, 正顺着她光洁裸.露的长腿一路蜿蜒而下!
巨骇之下,沈一白瞬时心跳如擂鼓,浑身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下意识里就大声唤来了一旁候着的司机,一路狂奔地就将蔓宁送到了附近洋人开办的私立医院。
刚把人从大牢里接出来,一眨眼就又进了医院,沈一白的一张脸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