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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
    改日再来。

    回去的路上,秦远一直都是满脸凝重地一言不发,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浓浓的阴郁气息。

    孙阿姨还以为他是因为蔓宁的病情而担心,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还是好心安慰了一句:“秦先生侬真是菩萨心肠,对自己家邻居都这么好心大方,就冲着侬这份善心,白家阿婆都不会有事的!”

    秦远闻言只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里无尽烦恨的是,那沈一白到底把他和蔓宁的结婚戒指藏到哪里去了。

    见面色不善的秦远并没有答话,孙阿姨十分尴尬地砸了咂嘴便不再多言。等回到元飞路上的小楼后,两人也是草草点了个头就各自回家。

    待到四周围再没有一点动静后,秦远赶紧又从自家阳台翻到了蔓宁的房里。轻车熟路地进了房后,径直冲上了藏在最里头的阁楼里厢,伸手就拉亮了屋里的老式灯线。

    白天时候太过慌忙没来得及仔细打量,此时站在幽暗昏沉的灯光当中,阁楼上的一切都仿佛时光倒流到梦境当中,所有的摆设布置和沈一白在的时候根本别无二样!

    矮矮的床榻还摆在原来的位置,甚至当年沈一白离开之时没来得及带下楼的外套,都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处,好像那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强忍在眼眶中的苦涩泪意终于按耐不住、全然狂泻而下。秦远噙着满目泪水,和当年的沈一白一样缓缓委下身来,躺在铺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枕被上萦绕的尽是蔓宁身上特有的淡淡冷香,吸入肺腑之中,整个人瞬时就禁不住暗暗颤抖了起来。

    脑海中恍若电影放映一般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零散片段,将此去经年的流转岁月,全部串联成一幅清晰完整的长景画面!

    雷雨之夜一整日后沈一白却始终未归,见事态有些超出预期,佣人终于颤颤发抖地将蔓宁放出了门来。

    浑身一片血迹淋漓,已经几近发狂的女人唤来司机一路疾驰到金山码头,可眼前无边无垠的苍茫海上一片波澜不惊,根本就没有唐心口中所说的什么破旧渔船!

    等到蔓宁回来兴师问罪之时,家里的佣人又惶恐无比地告诉她,那唐小姐不知什么何时就已经自己翻窗逃走了。

    又隔数十日,这期间蔓宁几乎要将整个上海滩全都翻倒了一遍,又雇了无数人手在金山海岸上打捞搜捕。如此大费周章地兴师动众,可始终都没有沈一白任何的音讯传来。

    日复一日依旧毫无进展,希望越发微小渺茫。蔓宁连续十来天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整个人形容枯槁到憔悴不堪,如风雨中的飘摇枯叶一般已是摇摇欲坠。

    周围众人的想法早就已经心照不宣,这沈一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根本就是凶多吉少。

    本想好心劝慰自家太太一句节哀顺变,可一提这话题,蔓宁立马就彻底奔溃发狂,怒吼着将房里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又叫人搬空了整间屋子,从此便就一个人默默搬到了这阁楼上头。

    好一阵子蔓宁的情绪都很不正常,一个人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将所有沈一白留下来的东西反复整理,又将她和沈一白结婚照片上自己的面容拿刀片全部划的稀烂。

    每当夜幕降临之时,便如雷雨那夜一般、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颤颤不已,只有拥着还残留着沈一白一丝淡淡气息的被褥才能勉强入眠。

    时光荏苒而过,白皙光滑的精致面容慢慢浮上浅纹淡痕,曾经的痛彻心扉终被时间缓缓封住了所有血肉淋漓的狰狞伤口。

    除了每逢新年之时,蔓宁还会到金山海岸独自默默坐上一天,平日时候,却仍精心保持着自己的优雅淡然,像那个人所期望的一般继续好好地生活了下去。

    白日时候依旧光鲜自然,可每每日暮夕落,漫漫长夜中却是无数次泪湿满巾,女人孤单落寞的身影伴着残灯暗影映在阁楼里厢的窗台上头,随着冷风夜夜戚戚摇颤不止。

    这阁楼里厢,一住便是住到了如今辰光,怀抱着几乎已是泡影的无望信念继续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已经不可能再回来的男人,只盼他再一次轻轻唤她一声“蔓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第三个梦境之时,写的是秦远见到坐在镜前的蔓宁对他无声地说了几句话,当时他并没看明白,便是和此处对应。

    是不是以为秦远是沈先生的转世?可惜不是……预防针提前打起来。正文不he,番外he。

    依依宝贝之前猜秦远是苏言安的后代,其实也不是……前文有很多伏笔,太多了就不一一列举了。比如好几次描述过秦远的面貌似乎有变,还有在梦境时候,秦远除了旁观者的角度,只附身在苏言安身上感知过。包括苏最后的结局其实我也暗搓搓地交代了……综上所述,秦先生确实是苏先生本尊转世了哈哈哈哈哈╮( ̄▽ ̄"")╭

    ps:icu探视是有严格时间的。过了时间不允许进去的。

    注释1要死了

    注释2 她

    注释3出租车

    另外,附上一首我觉得很适合蔓宁的歌。

    《如花解语》

    曲:痴情司

    词:冉语优

    唱:清弄

    念白:多多

    念白:我唱了十几年的戏,遥遥唱了一路,实在太累。唱不动了,那么,便放下吧。

    这厢小楼里,春寒未散尽

    雕花栏杆旁,相顾问添衣

    那厢小楼里,袖间香遍地

    谁为花入戏,花为谁解语

    轻狂是回忆,优雅作伏笔

    泛黄的海棠留不住痕迹

    到年华尽处,回头看原地

    依旧倒影着年少时的你

    谁唱那隔年的曲一世薄幸,哪般都不在意

    谁做了太多好梦有什么痴情,旧事何须重提

    这一世风雨,总有人负起

    平生未展眉无非太执迷

    戏演到结局,还遥遥无期

    折本里的话转身已忘记

    无情倒也未必

    谁唱那隔年的曲旁人都轻信,妄作潇洒而已

    谁做了太多好梦却预料不及,谁会先离去

    谁唱那隔年的曲一世薄幸,哪般都不在意

    谁做了太多好梦有什么痴情,旧事不重提

    到年华尽处 回头看原地

    依旧倒影着年少时的你

    泛黄的海棠留不住痕迹

    还说着名花解语

    还唱罢隔年的曲

    这一世满台风雨

    总有人,要负起

    ☆、第十个梦境。

    满眼黑暗当中, 秦远却可以清晰感受得到蔓宁每一次颤然心痛的彷徨无助, 一颗心如被凌迟一般阵阵抽痛不已。

    属于苏言安的那部分情绪也跟着一并波涛汹涌, 眼角边不禁就缓缓流下两行痛彻心扉的悲怆清泪。

    一个人被心中的沉重郁气给压得憋闷无比,秦远猛地就睁开眼来,眼前的阁楼天花板却突然就变成了满目灰蒙蒙的破烂木顶, 只觉得脚下一阵晃晃荡荡,整个人恍若在海面上浮沉一般。

    再定睛仔细一看,竟发现此时的自己竟